日韩亚洲欧美综合图片,国产色国产在线视频,人人爽天天射天天艹,亚洲精品人成无码中文毛片,五月激激激综合网色播免费,午夜网站在线,久久亚洲私人国产精品

第2章

冥婚照相館 多不二 108691 字 2025-06-08 22:20:37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想活命…就別松手!”

周晦嘶啞壓抑的低吼如同冰錐,狠狠戳進(jìn)白露因極度恐懼而混沌的腦海。手腕處傳來的劇痛瞬間蓋過了靈魂深處的寒意,那是一種冰冷、尖銳、仿佛有無數(shù)帶著棱角的碎冰正順著她的血管瘋狂切割、穿刺的酷刑!這痛苦并非來自周晦手掌的力道,而是源于肌膚相觸的本身——那只布滿猙獰石紋、流淌著暗紅微光的手,如同燒紅的烙鐵,死死焊在她的皮肉上!

“呃啊——!”白露無法控制地發(fā)出一聲短促的痛呼,身體因這非人的折磨劇烈地痙攣起來。冷汗瞬間浸透了她的額發(fā),視野邊緣開始發(fā)黑、旋轉(zhuǎn)。

就在這劇痛幾乎要將她意識(shí)撕裂的瞬間,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奇異安撫感的冰涼氣息,順著那被“烙鐵”鉗住的手腕,艱難地滲透進(jìn)來,如同在燃燒的荒原上滴入一滴清泉。這絲氣息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卻奇跡般地稍稍撫平了那狂暴的切割痛楚,讓她從瀕臨崩潰的邊緣勉強(qiáng)拉回一絲清明。

是周晦!他正強(qiáng)行調(diào)動(dòng)某種力量,試圖緩解這禁忌接觸帶來的反噬!

但這微小的抵抗,在眼前迫在眉睫的恐怖面前,杯水車薪!

“嗬嗬嗬——!”

令人頭皮炸裂的、如同破舊風(fēng)箱被瘋狂拉扯的嘶吼聲,帶著濃烈的尸臭和徹骨的怨毒,撲面而來!

陳婉秋!那個(gè)從巴掌大的骨灰盒里爬出的恐怖存在!

她的上半身已經(jīng)完全探出,干枯、浮腫、覆蓋著青灰色尸斑和白霜的身軀以一種違背物理法則的姿態(tài)扭曲著,支撐在小小的紫檀木盒邊緣。稀疏枯槁的黑發(fā)黏在腐爛的頭皮上,灰白色的、沒有眼白的死寂眼球,死死鎖定著白露!那目光中的怨毒幾乎凝成實(shí)質(zhì),像無數(shù)冰冷的針,刺得白露靈魂都在顫栗!

枯槁的、覆蓋著白霜的尸爪猛地?fù)P起!五根干癟如同雞爪的手指,指甲漆黑尖利,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直直抓向白露的面門!目標(biāo),赫然是她那雙因恐懼和劇痛而圓睜的眼睛!

死亡的陰影,冰冷地籠罩下來!

白露的瞳孔因極致的驚駭而縮成了針尖!大腦一片空白,身體的本能讓她想要閉眼、后仰,但手腕被周晦那只恐怖的石手死死鉗住,劇痛和那股奇異的氣息交織,讓她動(dòng)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散發(fā)著惡臭和寒氣的尸爪,在視野中急速放大!

完了!

絕望的念頭剛剛升起——

“哼!”

一聲冰冷的悶哼,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決絕,在她耳邊炸響!

鉗住她手腕的那只布滿石紋的手,猛地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周晦不是將她拉開,而是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和角度,借著兩人相連的手臂,猛地將白露整個(gè)人向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拽!

白露感覺自己像一片輕飄飄的葉子,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扯了過去!天旋地轉(zhuǎn)間,她重重撞進(jìn)一個(gè)冰冷、堅(jiān)硬如同巖石的懷抱!凜冽的塵土和淡淡的血腥味瞬間充斥了她的鼻腔。

與此同時(shí),周晦那只布滿恐怖裂痕的右手,在拽開白露的瞬間,非但沒有收回,反而迎著那抓來的尸爪,不退反進(jìn),猛地向前一探!

“噗嗤!”

一聲令人牙酸的、如同鈍器刺入朽木的悶響!

時(shí)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陳婉秋那只枯槁的尸爪,五根漆黑的尖利指甲,如同五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地、深深地刺入了周晦那只布滿石紋、暴露在外的右手手背!

沒有鮮血噴濺。

只有一種更加詭異、更加令人心悸的景象!

尸爪刺入的地方,周晦手背上那些原本只是緩慢流淌著暗紅微光的猙獰石紋,如同被瞬間注入了狂暴的能量!暗紅色的光芒陡然熾盛!如同燒熔的巖漿在黑色的巖縫中奔涌!那些深黑色的裂紋,如同活物般猛地向外擴(kuò)張、撕裂!發(fā)出細(xì)微卻密集的“咔嚓、咔嚓”聲!

更恐怖的是,尸爪刺入的傷口處,一股濃稠如墨、散發(fā)著刺骨陰寒的黑色怨氣,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洪水,瘋狂地順著那五根漆黑的指甲,涌入周晦的手背!那黑色的怨氣一接觸到周晦石灰色皮膚下流淌的暗紅流光,立刻發(fā)出“嗤嗤”的聲響,如同冷水澆上燒紅的鐵塊,騰起陣陣若有似無的黑煙!

周晦的身體劇烈地一震!那聲壓抑的悶哼變成了無法抑制的、從喉嚨深處擠壓出來的痛苦低吼!他高大的身軀猛地佝僂下去,仿佛承受著千鈞重壓!抓住白露手腕的左手,力道瞬間加重了數(shù)倍!白露感覺自己手腕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劇痛讓她眼前發(fā)黑,幾乎窒息!

“呃…啊…!”周晦的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嘶鳴。他裸露在外的右手手背上,那些深黑色的石紋在怨氣的瘋狂涌入下,如同蛛網(wǎng)般急速蔓延、加深!暗紅的光芒在裂紋深處瘋狂閃爍、明滅不定,與入侵的黑色怨氣激烈地對(duì)抗、糾纏、吞噬!他整條右臂,從手背開始,那石化的灰色如同被墨汁浸染的宣紙,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蔓延,皮膚表面開始浮現(xiàn)出更多細(xì)密的、如同瓷器即將崩裂前的裂紋!那條手臂,正在加速變成真正的石頭!

他是在用自己的身體,作為容器,強(qiáng)行吸收、禁錮陳婉秋的怨氣攻擊!

“周…周晦!”白露被他死死箍在冰冷的懷里,臉緊貼著他劇烈起伏的胸膛,感受著那如同巖石般堅(jiān)硬的軀體下傳來的、壓抑到極致的痛苦震顫。她忘記了自身的恐懼,只剩下一種巨大的、難以言喻的震撼和一種莫名的、尖銳的刺痛感,狠狠地扎在心上。這個(gè)沉默如石的男人,在用自己加速崩壞的身體,為她擋下致命的攻擊!

“嗬…!”陳婉秋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阻擋激怒了!她灰白色的眼球死死盯著周晦那只正在被怨氣侵蝕、石化的手,喉嚨里發(fā)出更加尖利、怨毒的嘶吼!刺入周晦手背的尸爪猛地?cái)噭?dòng)!更多的、更加濃烈的黑色怨氣如同毒蛇般洶涌而出!

“唔——!”周晦的悶哼變成了痛苦的嗚咽,身體再次劇烈地?fù)u晃了一下,仿佛隨時(shí)會(huì)倒下。他抓住白露手腕的左手,那僅存的、還覆蓋著白色手套的手背上,也猛地崩裂開幾道深黑色的紋路!手套瞬間焦黑碎裂!石化正在向他另一只手蔓延!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嗡——!”

一聲更加狂暴、更加凄厲的蜂鳴,如同瀕死野獸最后的咆哮,猛地從白露緊緊抱在懷里的相機(jī)包中炸響!

是那臺(tái)尼康D850!是鎖魂相機(jī)!

劇烈的震顫讓相機(jī)包如同活物般在白露懷中跳動(dòng)!一股冰冷、霸道、帶著強(qiáng)烈吞噬欲望的無形力量,猛地從相機(jī)內(nèi)部爆發(fā)出來!這股力量狂暴地掃過整個(gè)房間,目標(biāo)直指正在瘋狂攻擊周晦的陳婉秋!

“吼——!”陳婉秋的嘶吼聲陡然變調(diào)!那灰白色的、死寂的眼球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種驚駭欲絕的神情!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她刺入周晦手背的尸爪如同被滾燙的烙鐵灼傷,猛地抽搐著想要縮回!

但鎖魂相機(jī)的力量更快!

那股無形的吞噬力瞬間籠罩了陳婉秋和她身下的骨灰盒!空氣中仿佛響起無數(shù)凄厲的、只有靈魂才能聽見的尖嘯!陳婉秋那腐爛的、正在瘋狂掙扎的身軀,如同被投入漩渦的枯葉,開始劇烈地扭曲、變形、變得模糊透明!構(gòu)成她身體的濃烈怨氣,正被一股蠻橫的力量從周晦的手背傷口處強(qiáng)行抽出,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扭曲的黑色氣流,瘋狂地涌向白露懷中震顫的相機(jī)包!

“不——!”一直處于驚駭失神狀態(tài)的陳世襄,此刻才如夢(mèng)初醒,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他臉上那掌控一切的傲慢蕩然無存,只剩下極度的恐懼和貪婪!他猛地?fù)湎虻厣夏莻€(gè)小小的紫檀骨灰盒,試圖將其搶回!

然而,鎖魂相機(jī)的力量霸道絕倫!

“嗖——!”

最后一股濃稠如墨的怨氣被強(qiáng)行從陳婉秋扭曲的身影中抽出,沒入相機(jī)包中。陳婉秋那恐怖的身影發(fā)出一聲不甘的、幾乎要撕裂靈魂的尖嘯,徹底化為一片虛無的青黑色煙霧,被相機(jī)狂暴地吞噬殆盡!地面上,只留下那個(gè)空空如也、蓋子敞開的紫檀骨灰盒。

蜂鳴聲戛然而止。

相機(jī)包停止了震顫,安靜地躺在白露懷里,仿佛剛才那吞噬鬼魂的狂暴從未發(fā)生。只有空氣中殘留的、被稀釋過的尸臭和冰冷的怨念,證明著剛才那場(chǎng)驚心動(dòng)魄的對(duì)抗。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瞬間籠罩了整個(gè)會(huì)客室。

白露渾身癱軟,幾乎是被周晦冰冷的身體支撐著才沒有倒下。她急促地喘息著,心臟狂跳得如同擂鼓,手腕處被周晦石手鉗住的劇痛和冰冷,此刻無比清晰地提醒著她剛才的兇險(xiǎn)。她抬起頭,看向周晦。

周晦依舊保持著將她護(hù)在懷里的姿勢(shì),但他的狀態(tài)極其糟糕。

他低著頭,口罩上方露出的額頭,布滿了細(xì)密的冷汗,順著蒼白的皮膚滑落。那只抓住白露手腕的左手,手套已經(jīng)完全碎裂剝落,露出同樣布滿深黑色裂紋的石灰色皮膚,裂紋深處,暗紅的光芒微弱地閃爍著,如同風(fēng)中殘燭。而那只硬生生承受了陳婉秋怨氣攻擊的右手,更是觸目驚心!

整條右臂,從手背到小臂,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冰冷的巖石灰色!皮膚表面布滿縱橫交錯(cuò)的深黑色裂紋,如同即將碎裂的瓷器!暗紅色的光芒在裂紋深處艱難地流淌,比之前微弱了許多。最恐怖的是被尸爪刺入的手背位置,那里留下五個(gè)深可見“骨”的黑洞!洞口邊緣的巖石呈現(xiàn)出一種被腐蝕的、焦黑的顏色,殘留的黑色怨氣如同附骨之蛆,在洞口周圍絲絲縷縷地繚繞,頑強(qiáng)地抵抗著裂紋中暗紅流光的微弱凈化。整條手臂僵硬地垂著,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機(jī)。

他佝僂著背,高大的身軀微微顫抖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而痛苦的抽氣聲,仿佛每一次吸氣都在拉扯著遍布全身的裂痕。那股凜冽的塵土和血腥味更加濃重了。

“周晦…你的手…”白露的聲音帶著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和一絲哽咽。她看著那只為了救她而變得如此恐怖、幾乎廢掉的手臂,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緊緊攥住,愧疚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感洶涌地漫了上來。

周晦沒有回答。他只是極其緩慢地、艱難地抬起頭。深潭般的眼睛透過額前被冷汗濡濕的碎發(fā)看向白露,那雙眼睛依舊深黑,卻失去了之前的銳利,只剩下一種深不見底的疲憊和…一種白露看不懂的、如同背負(fù)著萬古寒冰的沉重。他的目光掃過白露手腕上被他抓出的、已經(jīng)開始泛出烏青的指痕,那深黑的眼底,似乎掠過一絲極其細(xì)微的、幾乎無法捕捉的波動(dòng),像是愧疚,又像是某種更深沉的東西。

然后,他猛地松開了一直死死鉗住白露手腕的左手。

“呃…”力量驟然撤去,白露踉蹌了一下才站穩(wěn),手腕處火辣辣地疼,殘留的冰冷石質(zhì)感讓她忍不住打了個(gè)寒顫。

周晦的目光越過白露,如同兩道冰冷的探照燈,射向房間門口。

陳世襄正癱坐在地毯上,離那個(gè)空了的紫檀骨灰盒只有一步之遙。他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全是冷汗,剛才撲搶骨灰盒的狼狽姿態(tài)還僵在臉上。此刻,他正用一種混合著驚魂未定、極度貪婪和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著白露懷中的相機(jī)包,仿佛那里面囚禁著他最珍貴的寶物。當(dāng)周晦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shí),他才猛地一哆嗦,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

“陳先生,”周晦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gè)字都帶著沉重的喘息和壓抑的痛苦,卻依舊冰冷如刀鋒,“你的‘祖姑奶奶’,似乎不太喜歡你的安排?!?/p>

他抬起那條僅存的、還能勉強(qiáng)活動(dòng)的、布滿裂紋的左臂,指向地上那個(gè)空蕩蕩的骨灰盒?!皫е愕臇|西,滾?!?/p>

“你…你們…”陳世襄的嘴唇哆嗦著,眼神在周晦那恐怖的石臂和白露懷中的相機(jī)包之間瘋狂游移,怨毒、恐懼、貪婪交織,最終化為一聲色厲內(nèi)荏的低吼:“好!好得很!毀我陳家先祖遺骨…周晦!白露!你們等著!三天!就三天!到時(shí)候,我要你們連本帶利…加倍奉還!”

他幾乎是手腳并用地爬起來,一把抓起地上那個(gè)空了的紫檀骨灰盒,如同抱著稀世珍寶般緊緊摟在懷里,又怨毒地瞪了兩人一眼,才跌跌撞撞地沖出了會(huì)客室,消失在走廊的黑暗里。

會(huì)客室的門被重重摔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死寂再次降臨。

只剩下周晦沉重壓抑的喘息聲,以及白露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松弛,巨大的疲憊和后怕如同潮水般席卷而來。白露雙腿一軟,靠著冰冷的墻壁緩緩滑坐到地毯上,懷里的相機(jī)包如同燙手山芋般被她丟在腳邊。她大口地喘著氣,試圖平復(fù)狂亂的心跳和幾乎要炸裂的神經(jīng)。

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周晦。

他依舊站在那里,如同一座正在經(jīng)歷著內(nèi)部崩解的山巒?;椟S的燈光下,他裸露的左臂上,那些深黑色的裂紋似乎又向外蔓延了一絲。尤其是右手,那五個(gè)被尸爪刺穿的黑洞邊緣,殘留的黑色怨氣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動(dòng),與裂紋深處艱難流淌的暗紅光芒進(jìn)行著無聲的拉鋸戰(zhàn)。每一次光芒的微弱閃爍,都伴隨著他身體不易察覺的輕顫。

“你…你的手…”白露的聲音干澀嘶啞,“剛才…那怨氣…”

“活棺人的宿命?!敝芑薜穆曇舻蛦〉貍鱽恚瑤е环N近乎麻木的平靜。他終于動(dòng)了,極其緩慢地、每一步都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走到會(huì)客室角落一個(gè)不起眼的矮柜旁。他背對(duì)著白露,用那只布滿裂紋的左手,動(dòng)作艱難地打開了柜子,從里面取出一個(gè)巴掌大的、沒有任何標(biāo)識(shí)的黑色陶罐。

他拔掉木塞,一股極其濃烈、帶著辛辣刺鼻氣味的藥味瞬間彌漫開來。

周晦將陶罐里粘稠的、如同瀝青般漆黑、還混雜著暗紅色細(xì)小顆粒的藥膏,用兩根手指挖出,然后,極其艱難地、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開始往自己那只幾乎完全石化的恐怖右臂上涂抹。尤其是那五個(gè)黑洞周圍,他涂抹得格外仔細(xì)。

藥膏接觸到布滿裂紋的石灰色皮膚和那殘留的怨氣,立刻發(fā)出“滋滋”的聲響,騰起陣陣帶著腥氣的白煙!周晦的身體猛地繃緊,牙關(guān)緊咬,喉嚨里溢出壓抑到極致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嗚咽!額頭上瞬間暴起青筋,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白露看著這一幕,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揪住。那藥膏涂抹的過程,看起來比剛才被怨氣侵蝕還要痛苦百倍!她從未見過一個(gè)人能承受如此非人的折磨。這個(gè)男人…他到底是什么?這所謂的“活棺人”,又背負(fù)著怎樣恐怖的詛咒?

她下意識(shí)地抬起自己的左手,看向手腕。白皙的皮膚上,清晰地印著幾道烏黑的指痕,那是周晦為了救她,在劇痛和禁忌反噬中留下的印記。指痕周圍的皮膚,還殘留著一種冰冷的、如同巖石般的麻木感,以及一種極其細(xì)微的…仿佛與某種沉重存在產(chǎn)生了微弱共鳴的奇異感覺。

就在這時(shí),一股尖銳的、如同燒紅的鋼針猛地刺入眼球的劇痛,毫無征兆地從白露的左眼深處爆發(fā)!

“?。 彼Р患胺?,發(fā)出一聲短促的痛呼,下意識(shí)地用手捂住了左眼!

劇痛來得快,去得也快,如同幻覺。

但白露的心,卻瞬間沉到了谷底。

她顫抖著放下手,摸索著從口袋里掏出那面小小的化妝鏡,哆哆嗦嗦地舉到眼前。

鏡子里,映出她蒼白驚惶的臉。

右眼,依舊清澈。

而左眼…那漆黑的瞳孔深處,一點(diǎn)極其微小、卻無比刺眼的灰白色斑點(diǎn),如同霉菌般,頑固地附著在虹膜邊緣!那斑點(diǎn)…比昨天,更大、更清晰了!

相機(jī)吞噬鬼魂的代價(jià)…她的壽命…正在被加速剝奪!

絕望的寒意瞬間淹沒了她。父親嘔血的警告、鎖魂相機(jī)的詛咒、陳家的威脅、周晦那恐怖的石化和痛苦…還有自己這只正在逐漸走向黑暗的左眼…所有的恐懼、壓力、無助,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沖垮了她勉強(qiáng)維持的鎮(zhèn)定。

“嗚…”一聲壓抑的、帶著哭腔的嗚咽,不受控制地從白露喉嚨里溢出。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毫無預(yù)兆地洶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抱著膝蓋,蜷縮在冰冷的墻角,身體因?yàn)榭謶趾徒^望而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

低低的啜泣聲,在死寂的會(huì)客室里顯得格外清晰和脆弱。

正在艱難涂抹藥膏的周晦,動(dòng)作猛地一頓。

他背對(duì)著白露,高大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投下濃重的陰影。那布滿石紋的脊背似乎更加僵硬了。他沒有回頭,只是沉默地聽著身后那壓抑的、無助的哭泣。

過了許久,久到白露的啜泣聲漸漸微弱,只剩下肩膀微微的抽動(dòng)。

周晦才極其緩慢地轉(zhuǎn)過身。

藥膏已經(jīng)涂抹完畢,他那條恐怖的右臂上覆蓋著一層粘稠的黑色,散發(fā)著濃烈的藥味。他重新戴上備用的白色手套,遮住了手臂上最猙獰的部分,但手套下那僵硬的輪廓和依舊在微微顫抖的跡象,昭示著痛苦并未遠(yuǎn)離。

他走到白露面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燈光,投下一片陰影將蜷縮的她籠罩。

白露抬起淚眼朦朧的臉,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向他。周晦依舊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深潭般的眼睛。那雙眼睛此刻沒有了之前的銳利和冰冷,只剩下一種深不見底的疲憊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他看著白露,看著她蒼白臉上未干的淚痕,看著她左眼中那抹刺眼的灰白。

他沉默了幾秒鐘,然后,用一種低沉、嘶啞、卻帶著一種奇異穿透力的聲音,緩緩開口,每一個(gè)字都仿佛重若千鈞:

“契約…開始了?!?/p>

他抬起那只僅存的、還能勉強(qiáng)活動(dòng)的、布滿裂紋的左手,隔著白色的手套,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指向白露,又指向自己心口的位置。

“從你碰到我的那一刻起,”他的聲音如同古老的咒言,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痛,一起受。命…一起扛。”

“三天后,不想死,”周晦深黑的瞳孔,如同兩口吞噬了所有光線的古井,牢牢鎖住白露驚惶的淚眼,一字一句,清晰地砸進(jìn)她的心底,“就跟我走?!?/p>


更新時(shí)間:2025-06-08 22:20: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