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一聲怒吼,如同平地驚雷,徹底點燃了這片小小戰(zhàn)場的沸點!
鐵牛,這個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漢子,此刻仿佛化身為一尊從遠古戰(zhàn)場走出的魔神。他本就身材魁梧,力大無窮,先前被馬匪欺凌、又經(jīng)歷了生死一線,心中早已積壓了無邊的怒火和戾氣。此刻李青云的信任和戰(zhàn)友的奮戰(zhàn),將他所有的潛能都激發(fā)了出來。
他手中的胡楊木拒馬,在他狂怒的揮舞下,簡直比真正的攻城槌還要可怕。那些試圖阻擋他的堡丁,無論是用刀砍,還是用棍砸,都無法撼動他分毫。木屑紛飛,骨裂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一名堡丁試圖用手中的樸刀格擋,結果連人帶刀都被鐵牛直接撞飛出去,口噴鮮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擋我者死!” 鐵牛雙目赤紅,發(fā)出野獸般的咆哮,每前進一步,必然有堡丁倒下。他身上也挨了好幾下,鮮血順著粗布衣衫滲出,但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依舊勇猛無前。
小五則像一條潛伏在暗影中的毒蛇,冷靜而致命。他的刀法算不上精妙,卻異常實用,招招不離對方的要害和破綻。他緊隨鐵牛之后,專門負責解決那些被鐵牛沖散、或者試圖從側面攻擊鐵牛的堡丁。他的腰刀如同死神的鐮刀,每一次揮出,幾乎都能帶走一條性命,或者廢掉對方的戰(zhàn)斗力。他還會時不時地提醒鐵牛注意身后的敵人,兩人之間的配合,竟然在生死搏殺中顯得有幾分默契。
狗子雖然年紀小,力氣也不大,但他勝在靈活。他不像鐵牛那樣硬沖猛打,也不像小五那樣招招致命,而是充分發(fā)揮了自己“游擊”的特長。他手中握著兩塊石頭,如同穿花蝴蝶般在戰(zhàn)場邊緣游走,時不時地給那些正在與鐵?;蛐∥謇p斗的堡丁來一下狠的。他專打對方的腦袋、眼睛或者手腕這些脆弱部位。雖然不致命,卻能造成極大的干擾和痛苦,往往能為鐵牛和小五創(chuàng)造出絕佳的攻擊機會。有好幾次,眼看鐵牛或小五就要遇險,都是被他關鍵時刻的一塊石頭給解了圍。
而李青云,則是這場反擊戰(zhàn)的靈魂和大腦。他雖然因為傷勢無法直接參與肉搏,但他站在洞口的胸墻之后,居高臨下,將整個戰(zhàn)場的局勢盡收眼底。
“小五哥,左邊!那個拿短矛的!”
“鐵牛,小心你右后方的狗!”
“狗子,砸那個想爬起來的!別讓他喘氣!”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和用力而顯得有些嘶啞,但每一個指令都清晰而準確。他就像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指揮官,冷靜地分析著戰(zhàn)局,調(diào)動著己方本就捉襟見肘的兵力,將他們的戰(zhàn)斗力發(fā)揮到了極致。
他還將洞內(nèi)剩余的幾塊大石頭,奮力地向下投擲,雖然準頭欠佳,但也成功地阻滯了堡丁們試圖重新集結的努力,并造成了他們心理上的恐慌。
那黑臉大漢,也就是堡丁們的頭領,此刻是又驚又怒,又有些膽寒。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幾個在他看來如同甕中之鱉的“毛賊”,竟然爆發(fā)出如此驚人的戰(zhàn)斗力。尤其是那個狀若瘋虎的鐵牛,簡直不是人!
他自己身上被李青云的“火龍”燒傷了好幾處,疼痛難忍,行動也大受影響。他試圖指揮手下重新組織防御,或者分出一部分人從側面迂回攻擊洞口,但他的命令在混亂的戰(zhàn)場上根本無法得到有效執(zhí)行。他手下的堡丁們,大多是些烏合之眾,平時仗著人多欺負一下落單的旅人或者小股流寇還行,一旦遇到這種硬茬子,又失去了指揮,立刻就亂了陣腳。
“頂??!都給老子頂?。∷麄兙瓦@幾個人!耗死他們!” 黑臉大漢聲嘶力竭地吼道,試圖挽回頹勢。他自己也揮舞著環(huán)首刀,想要上前助戰(zhàn),但看到鐵牛那副以命搏命的架勢,心中又有些發(fā)怵。
然而,潰敗一旦開始,就如同決堤的洪水,再難遏制。
鐵牛和小五如同兩把尖刀,狠狠地插進了堡丁們的陣型之中,將他們分割包圍,逐個擊破。狗子的石塊則如同討厭的蒼蠅,不斷地在他們耳邊嗡嗡作響,讓他們不勝其煩,也無法集中精力對付鐵牛和小五。
“噗嗤!”
小五瞅準一個機會,手中的腰刀以一個刁鉆的角度,從一名堡丁的肋下刺入,那名堡丁慘叫一聲,手中的棍棒無力地垂落。
“當啷!”
鐵牛手中的胡楊木拒馬,因為承受了太多的撞擊,終于不堪重負,從中折斷。但他毫不在意,直接扔掉斷木,赤手空拳地抓住一名堡丁的腦袋,狠狠地向旁邊的石壁撞去!
“砰!”
沉悶的響聲過后,那名堡丁軟軟地癱倒在地,生死不知。
這種原始而血腥的搏殺方式,更是讓剩下的堡丁們嚇破了膽。
“媽呀!是魔鬼!他們是魔鬼!”
“不打了!老子不打了!賞錢再多也不打了!”
終于,有堡丁承受不住這種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壓力,怪叫一聲,扔掉手中的武器,轉身就跑。
有一個人帶頭,其他人便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紛紛效仿。轉眼之間,還剩下的三四名堡丁便作鳥獸散,頭也不回地向著來路狂奔而去,連那幾條受傷的惡犬都顧不上了。
黑臉大漢見狀,氣得七竅生煙,但也知道大勢已去。他惡狠狠地瞪了李青云他們一眼,仿佛要將他們的樣貌刻在心里,然后也毫不猶豫地轉身,拖著受傷的身體,向著塢堡的方向狼狽逃竄。他知道,再不走,恐怕連他自己也要交代在這里了。
“窮寇莫追!” 李青云及時喝止了想要追擊的小五和鐵牛。
他自己也因為剛才的指揮和投擲石塊,牽動了傷口,此刻只覺得肋下一陣陣鉆心的疼痛,眼前也有些發(fā)黑,不得不靠在胸墻上大口喘息。
戰(zhàn)斗,終于結束了。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燒焦的臭味,令人作嘔。山洞外的空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五六具堡丁的尸體,還有幾名受傷未死的在地上痛苦呻吟。那幾條惡犬,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也都夾著尾巴逃走了。
小五、鐵牛和狗子三人,也是個個帶傷,渾身浴血,如同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但他們的眼神中,卻都閃爍著劫后余生的興奮和不敢置信。
他們……竟然又一次打贏了!而且還是在李青云無法直接參戰(zhàn)的情況下,憑借他們?nèi)齻€人的力量,打退了人數(shù)和裝備都占優(yōu)的堡??!
“我們……我們又贏了……” 狗子扔掉手中的石塊,一屁股坐在地上,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鐵牛也拄著一根從堡丁手中奪來的鐵棍,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發(fā)出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聲。他身上至少有三四處深可見骨的刀傷,鮮血幾乎染紅了他的上半身,但他卻咧開嘴,露出了一個憨厚而猙獰的笑容。
小五的情況稍好一些,但手臂和腿上也添了幾道新傷。他走到李青云身邊,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李哥,我們……成功了。”
李青云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但更多的還是凝重。他知道,這次勝利,只是暫時的。他們打退了這伙堡丁,但那個黑石塢,就像一把懸在他們頭頂?shù)睦麆?,隨時都可能再次落下。
“先……先處理傷口,打掃戰(zhàn)場。” 李青云有氣無力地說道,他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jīng)透支到了極限。
小五立刻行動起來。他先是檢查了一下鐵牛和狗子的傷勢。鐵牛傷得最重,失血也最多,但好在都是些皮肉傷,沒有傷及要害。狗子只是些擦傷和扭傷,不礙大事。
小五用從堡丁身上搜來的布條,草草地給他們包扎了一下。然后,他提著刀,走到了那些還在呻吟的受傷堡丁面前。
“小五哥,你……” 狗子有些不忍。
小五沒有回頭,只是冷冷地說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們不能留下任何后患?!?/p>
手起刀落,幾聲短促的慘叫之后,世界徹底安靜了下來。
李青云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沒有阻止。他知道,小五做得對。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亂世,婦人之仁只會害死自己和同伴。
接下來是清點戰(zhàn)利品。這次的收獲,比上次打退馬匪要豐厚得多。
這些堡丁雖然裝備簡陋,但畢竟是塢堡的武裝力量,手中的武器比馬匪要好上一些。他們繳獲了三把還算完好的樸刀,五六桿長矛,還有一把環(huán)首刀——就是那個黑臉大漢掉落的。弓箭倒是沒有,看來這些堡丁也不富裕。
除了武器,還有一些零碎的錢袋,里面裝著一些銅錢和碎銀子,加起來也有二三兩,算是一筆意外之財。食物和水囊也有一些,雖然不多,但也能補充他們的消耗。
最讓李青云感到驚喜的,是他們從一名似乎是堡丁小頭目的人身上,搜到了一張簡陋的羊皮地圖!地圖上用木炭歪歪扭扭地畫著一些山川河流和村落塢堡的標記,雖然粗糙,但對于他們這些兩眼一抹黑的外來者來說,卻是無價之寶!
地圖上,赫然標記著一個名為“黑石塢”的塢堡,距離他們現(xiàn)在的位置,大約有十余里。塢堡的旁邊,還畫著一條河流,以及一些田地的標記。
“黑石塢……看來就是他們的老巢了。” 李青云看著地圖,若有所思。
“李哥,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要趕緊離開這里?” 小五問道。他擔心黑石塢的人會很快發(fā)現(xiàn)這里的情況,派更多的人來報復。
李青云搖了搖頭:“我們現(xiàn)在都帶著傷,尤其是鐵牛,失血過多,不宜長途跋涉。而且,我們對周圍的地形也不熟悉,貿(mào)然離開,一旦迷路,或者遇到其他危險,后果不堪設想?!?/p>
他指著地圖上的黑石塢,沉聲道:“這個黑石塢,既然知道了我們的存在,就絕不會善罷甘休。我們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 小五、鐵牛和狗子都吃了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們現(xiàn)在總共才四個人,而且個個帶傷,李青云更是半殘。而那個黑石塢,聽剛才那些堡丁的口氣,規(guī)模應該不小,里面的堡丁數(shù)量肯定也遠不止他們打退的這七八個。他們拿什么去主動出擊?這不是以卵擊石嗎?
李青云似乎看出了他們的疑慮,微微一笑,說道:“我說的‘主動出擊’,并非是要我們現(xiàn)在就去攻打那個黑石塢。而是……我們需要更詳細地了解它。比如,它的具體位置,防御情況,兵力部署,頭領是誰,內(nèi)部是否團結,有沒有什么弱點可以利用……”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我們不能總是被動地等待危險降臨,而是要主動去獲取情報,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p>
“可是……誰去獲取情報呢?” 狗子小聲問道。他們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廝殺,現(xiàn)在又要派人去冒險,他心里有些發(fā)怵。
李青云的目光落在了小五身上:“小五哥,這次,恐怕又要辛苦你了。你身手最好,也最機警。由你去黑石塢附近查探一番,最為合適?!?/p>
小五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點頭道:“沒問題!只是……我一個人去嗎?”
李青云沉吟了片刻,說道:“狗子,你跟小五哥一起去。你年紀小,目標也小,不容易引起懷疑。記住,你們的任務只是偵查,千萬不要暴露自己,更不要與對方發(fā)生沖突。一旦探明情況,立刻回來向我匯報?!?/p>
“是!李哥!” 狗子雖然有些害怕,但看到李青云信任的眼神,還是鼓起了勇氣。
“鐵牛,你傷得最重,就留下來養(yǎng)傷,順便……幫我做些東西。” 李青云轉向鐵牛。
“做什么東西?” 鐵牛好奇地問道。
李青云神秘一笑:“秘密武器。或許……能給我們帶來一些驚喜?!?/p>
于是,簡單的修整和進食之后,小五和狗子再次踏上了偵查之路。這一次,他們的心情比上次要沉重得多,也更加小心謹慎。
而李青云,則在鐵牛的幫助下,開始了他的“秘密武器”制造計劃。
他先讓鐵牛將那些從堡丁身上繳獲的破爛衣物收集起來,撕成布條。然后,又讓他找來一些干燥的松明(戈壁灘上偶爾可見的枯死松樹枝干,富含油脂,易燃)。
李青云將松明劈成細小的木條,然后用布條緊緊纏繞,再浸泡上他們從獨眼龍馬匪那里繳獲的火油。這樣制作出來的東西,有點像簡易的火把,但燃燒更猛烈,也更持久。
“李哥,你做這個……是想用火攻?” 鐵??粗切┥l(fā)著刺鼻火油味的“火把”,猜測道。
李青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火攻,也要看怎么用。直接扔火把,效果有限,還容易暴露自己。我需要的是……能造成更大范圍、更持續(xù)燃燒的東西?!?/p>
他一邊說,一邊在地上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和圖形,鐵牛完全看不懂,只覺得比那些天書還要復雜。
李青云又讓鐵牛找來幾個完整的陶罐(從馬匪和堡丁的行囊中搜刮來的,本來是裝水或食物的),然后將一些易燃的干草、碎木屑、以及浸滿火油的布條,一層一層地塞進陶罐里,中間還夾雜了一些小石塊和碎陶片。
“這是……什么?” 鐵牛越看越糊涂。
李青云微微一笑,解釋道:“這叫‘燃燒瓶’,或者說‘土制燃燒彈’。陶罐扔出去破碎后,里面的易燃物會四散飛濺,小石塊和碎陶片能增加殺傷范圍,也能幫助引燃周圍的可燃物。如果對方的房屋是木質結構,或者堆放了大量草料,這東西就能派上大用場?!?/p>
鐵牛聽得瞠目結舌,他做夢也沒想到,這些平時不起眼的東西,在李青云手中,竟然能變成如此可怕的武器!
除了“燃燒瓶”,李青云還琢磨著如何利用他們繳獲的那兩張破弓。弓是好弓,只是弓弦都已經(jīng)老化松弛,箭矢也只有十幾支,而且大多是些沒有箭簇的“裸箭”。
他讓鐵牛找來一些堅韌的獸筋(從黃羊腿上剝下來的),經(jīng)過反復捶打和揉搓,使其變得柔軟而富有彈性。然后,他親自動手,將這些獸筋編織起來,嘗試著替換掉弓上的舊弦。
這絕對是個技術活。李青云雖然沒有做過弓弦,但他畢竟是工程師,對于材料力學和結構力學有著深刻的理解。他不斷地調(diào)整著獸筋的粗細、長度和編織方式,經(jīng)過幾次失敗之后,終于成功地制作出了兩條堪用的弓弦!
換上新弦的弓,雖然還比不上軍中制式的強弓,但也比之前強勁了不少。
至于箭簇,李青云也有辦法。他讓鐵牛將那些繳獲的樸刀和長矛的殘骸,用石塊砸扁,然后用堅硬的石片(或者另一塊金屬)慢慢打磨,硬生生地磨出了十幾個簡陋的三角形鐵質箭頭!雖然粗糙,但至少比“裸箭”的殺傷力大多了。
他還將一些箭頭用火燒紅,然后迅速浸入冷水中,進行簡單的“淬火”處理,以增加其硬度。
看著這些在自己手中一點點成型的“大殺器”,李青云心中也充滿了成就感。工程師的價值,并不僅僅在于建造高樓大廈、橋梁隧道,更在于利用現(xiàn)有的條件,創(chuàng)造出解決問題的工具和方法!
這或許,就是他穿越到這個亂世的意義所在。
時間在緊張的忙碌中又過去了大半天。
傍晚時分,小五和狗子終于回來了。他們看上去風塵仆仆,神色也有些疲憊,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興奮和凝重。
“李哥!我們查清楚了!” 小五一進洞,便迫不及待地說道。
“怎么樣?快說!” 李青云精神一振。
小五喝了口水,喘了口氣,才詳細地匯報起他們偵查到的情況。
原來,那個黑石塢,規(guī)模確實不小。塢堡依山而建,三面是陡峭的山壁,只有一面臨著相對平緩的坡地,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塢堡的圍墻是用黑色的山石壘砌而成,高達兩丈有余,看上去頗為堅固。
塢堡內(nèi)大約有百余戶人家,丁壯(能戰(zhàn)斗的青壯年男子)不下兩百人!這遠遠超出了李青云他們之前的預料。
“兩百多丁壯?!” 李青云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只有四個人,就算加上他發(fā)明的那些“秘密武器”,想要對抗兩百多人,也無異于癡人說夢。
“而且,我們還打探到,黑石塢的頭領,名叫王屠夫,外號‘王大麻子’,因為他年輕時得過天花,臉上留下了不少麻子。此人原本是個殺豬的屠戶,后來天下大亂,他便糾集了一幫地痞流氓和亡命之徒,占據(jù)了這黑石塢,靠著搶掠過往商旅和盤剝附近村落為生。為人極其兇殘,心狠手辣。” 小五繼續(xù)說道。
“那我們昨天打跑的那個黑臉大漢呢?” 李青云問道。
“他叫張黑虎,是王大麻子手下的一個小頭目,負責塢堡外圍的巡邏和警戒。我們還看到,他逃回去之后,似乎受到了王大麻子的責罰,被打得皮開肉綻。” 狗子補充道。
“王大麻子手下,除了張黑虎,還有幾個得力的頭目。塢堡內(nèi)的防御也頗為嚴密,不僅有瞭望哨,還有巡邏隊。我們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在遠處觀察?!?小五說道。
“那……塢堡內(nèi)有沒有什么弱點?或者……有沒有什么我們可以利用的地方?” 李青云皺著眉頭問道。硬攻肯定不行,只能智取。
小五和狗子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為難。他們畢竟不是專業(yè)的斥候,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打探到這些消息,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就在這時,狗子突然一拍腦袋,說道:“對了!李哥,我們回來的時候,繞到塢堡的后面去看了一眼。塢堡后面雖然是懸崖,但我們發(fā)現(xiàn)……好像有一條很隱蔽的小路,可以通到懸崖下面的一條小溪!塢堡里的人,好像都是從那里取水的!”
“取水的小路?!” 李青云眼中精光一閃!這或許……就是他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