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
接下來幾天,季舒顏并沒有如他們所料來找陸時言心疼。
她帶著心中的疑惑回了趟老家。
敲響房門,陸母蒼老慈祥的面容映入眼簾。
自從陸嘉言死后,她就辭去了原來的工作,一直在福利院里做義工。
曾經(jīng)風光無限的陸夫人,如今也成了兩鬢花白的老人。
“舒顏啊,好久不見。今天怎么有空回來看我這個老太婆了。”
季舒顏與她寒暄幾句,陸母還是如記憶中那般溫柔和藹。
表明來意后,她來到陸嘉言房間。
看見屋內(nèi)陳設時,季舒顏鼻頭一酸,房間被整理的很干凈,一切還是陸嘉言在時的模樣。
她輕而易舉地找出醫(yī)院的相關證明。
記得陸時言曾經(jīng)提起過,因為賀思怡體弱多病,所以賀家便投資了大量醫(yī)院。
而陸嘉言的病情是在學校統(tǒng)一體檢時查出來的,報告單上的醫(yī)院赫然就是賀氏旗下的產(chǎn)業(yè)。
一個猜想在腦中炸開,她立即將就醫(yī)證明拍給私家偵探。
季舒顏囑咐陸母要好好休息,謝絕了留下吃飯的請求。
她迫不及待地返回海市,撥通賀思怡的電話找她當面對峙。
而賀思怡似乎早就在等季舒顏,發(fā)了個定位讓她來找自己。
車輛向別墅區(qū)駛?cè)?,季舒顏雙手顫抖,真相即將被揭露的激動翻涌全身。
推開門,賀思怡裝扮精致地坐在沙發(fā)上,悠閑的喝著茶。
“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
“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季舒顏不明白為何賀思怡絲毫不畏懼,皺眉道:“當年所謂時免費體檢,說白了就是為了獲取我們的數(shù)據(jù)給你配型吧?!?/p>
賀思怡贊同地點了點頭,雙手撐著沙發(fā),反問道:“那你知道為什么我會選陸嘉言嗎?”
季舒顏搖了搖頭,這是她最不解的地方。
按道理說陸嘉言與賀思怡也是自小一起長大,為什么會是嘉言呢?
賀思怡嘴角帶笑,“因為我討厭陸嘉言總是一副為他人好的樣子?!?/p>
“她有著健康的身體怎么會理解我們這些病人呢?還總是自以為是地開導,真是虛偽?!?/p>
賀思怡越說越興奮,“本來我是準備在配型成功的眾多人中選擇一個并偽造他意外死亡就行了。”
“但我看到體檢名單里陸嘉言的名字,即便配型不成功,也想讓她也嘗嘗絕望的滋味?!?/p>
“她不是總讓人勇敢嗎?”
“真到了她自己還能這么坦然嗎?”
季舒顏不可置信瞪大雙眼,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知道嗎,因為我出生就帶有先天性心臟病,所以一直很自卑,也沒有人愿意和我玩。”
“是嘉言一直開導我。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我都感激她對我不離不棄,她總是能溫暖身邊的人。”
“可就是因為你的自私卑劣害死了這么好的一個人。”
賀思怡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漫不經(jīng)心道:“我本來也是想嚇唬嚇唬她,畢竟再怎么說她也是陸家人,我也不想自找麻煩?!?/p>
“但我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選擇捐獻心臟。爸媽知道后怕陸家發(fā)現(xiàn)真相找我麻煩,所以連夜將我送出國?!?/p>
“只是我沒想到他們到現(xiàn)在都沒發(fā)現(xiàn)??磥黻懠沂钦娴牟还芩齻兡概乃阑睿俏疫€擔心什么,手術做完后就回國了?!?/p>
季舒顏氣得渾身發(fā)抖,一股腥甜涌上喉間又給她強行壓下。
而賀思怡似乎很欣賞她崩潰的模樣,再度添了把火。
“不過按道理來講,你才是害死陸嘉言的兇手吧?!?/p>
“畢竟,她的心臟在你那里,不在我這兒。”
賀思怡起身指了指桌上的紙盒,語氣輕快。
“我知道你手機開了錄音,不過這盒子里裝了屏蔽器,沒有用的。”
季舒顏下意識地回避,握住手機的手緊了又緊。
賀思怡似乎還覺得不過癮,她拿出一個破舊的小盒子晃了晃。
季舒顏頓時警鈴大作,她跌跌撞撞起身,這盒子的樣式她太熟悉不過了。
“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