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賀思怡側(cè)身躲過,“為了迎接你我特地叫人將陸嘉言的骨灰挖出來讓你們姐妹倆團聚?!?/p>
一股怒火席卷全身,周遭的一切仿佛歸為混沌,她雙目圓睜死死盯著,忍不可忍撲上前去與賀思怡扭打一團。
爭執(zhí)間盒子掉落,里面的液體灑了出來,濃烈的氣味直沖鼻腔。
是汽油!
季舒顏暗道不妙。
液體很快流向四周,讓人動彈不得。
季舒顏防備地盯著賀思怡,只見她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燭臺,眼神無辜說出的話卻很殘忍。
“你知道嗎,上次你被綁架,時言他們原本只是想嚇嚇你,是我買通人放了把火,但沒想到你竟然逃出來了?!?/p>
“不過這次你就沒那么好運了,我已經(jīng)通知了時言他們。來打個賭吧,看看他會救誰?”
說罷,她手腕一松,屋子四周瞬間燃起熊熊大火。
濃煙滾滾嗆得人直咳嗽,就在這時,季舒顏仿佛聽見了陸時言急切的聲音。
“思怡,你在里面嗎?”
“快回答我!”
他的兄弟勸阻道:“陸哥這么大的火你怎么進去啊,還是等消防隊來吧?!?/p>
“就是啊陸哥,就算你能進去,火勢越來越大,你和思怡該怎么出來?”
但陸時言態(tài)度卻很堅決,“不行,思怡身體才痊愈,她等不了那么久?!?/p>
說罷,他不顧勸阻,將水從頭沖下淋滿全身,沒有絲毫猶豫沖了進來。
火勢模糊了視線,“思怡你在哪兒?”
“時言我在這兒,快救救我。”
賀思怡虛弱地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
“我不知道說了什么惹季小姐不高興,她突然將蠟燭打翻?!?/p>
“時言,我好害怕?!?/p>
陸時言沒有片刻遲疑,一把將她抱起,一個眼神都沒分給旁邊的季舒顏。
“思怡身體不好,我先帶她出去。你放心,消防隊馬上就來?!?/p>
說罷,他抱著賀思怡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看著陸時言倉促離開的背影,季舒顏的心里無波無瀾。
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陸時言已經(jīng)無法再撼動她半分。
她真的已經(jīng)對他徹底失望。
季舒顏沒有坐以待斃,她躬著身子,減少二氧化碳的攝入。
早在來之前,她就做了萬全的準備。
除了手機錄音,她還在胸前佩戴了枚小型攝像機。
而此時,檢測到她有危險的私家偵探已經(jīng)趕到將她救了出來。
陸時言一路疾馳趕往醫(yī)院,確認賀思怡沒事后,突然想起火光中季舒顏失望的眼神。
看看時間,季舒顏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就出來了吧。
陸時言破天荒地發(fā)消息給她卻并未得到回應(yīng)。
賀思怡在病床上睡得并不安穩(wěn),陸時言安慰著她,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想起另一個人的身影。
季舒顏當時一定也很害怕吧,看著自己將她拋下,心里也是絕望的吧。
不過事態(tài)緊急,他只能先將思怡救出來。
陸時言反復(fù)刷新手機,還是沒收到季舒顏的消息,頓時皺眉,真是一點都不識大體。
但不知為何,陸時言的心里卻并不生氣,他有些得意地勾起嘴角,認為這是季舒顏欲擒故縱的把戲。
大不來到時候自己再哄哄她就好了,畢竟季舒顏向來如此。
無論他們之前鬧得再兇,過不了幾日,季舒顏又會屁顛屁顛地回到他身邊。
想到這兒,陸時言心情大好。
殊不知,此時的季舒顏已經(jīng)拖著早就準備好的行李前往機場。
臨行前,她將獲取的證據(jù)交給私家偵探,讓他整理好后交給陸時言。
同時,她也將賀思怡和賀家所做的事一并提交給法院。
她為陸時言做的第一百件事就是讓他看清賀思怡的真面目,讓陸嘉言安息。
陸時言,我不欠你了。
交代完事情后,她果斷刪除陸時言等人的微信,并將電話卡扔進垃圾桶,轉(zhuǎn)而登上飛機。
蔚藍的天空如畫般在她眼前劃過,她將手放在心口感受著澎勃的跳動。
陸時言在醫(yī)院守了賀思怡一整晚,期間他不停地翻看聊天框,但都沒有收到季舒顏的任何消息。
他在心里發(fā)出一聲嗤笑,倒是學會拿喬擺譜了。
次日一早,陸時言幫賀思怡辦完出院手續(xù),護送她安全到家后來到公司。
剛踏進辦公室,就看到了陸父派人送來的五十大壽的邀請函。
陸時言八歲那年父母離異,母親只將姐姐一人帶走,留他在陸家飽受繼母蹉跎。
繼母進門后,很快生下一個弟弟。
為了自己的親身兒子,她沒少給陸父上眼藥,挑撥父子關(guān)系,導致陸時言和家里的關(guān)系并不好,甚至一度發(fā)展到讓陸父想放棄這個大兒子。
直到陸時言的事業(yè)有所起色,公司逐漸壯大,陸父才又重新看到他。
陸時言不以為意地把玩著邀請函,他早就想好了,把之前季舒顏拿下的城南項目的開發(fā)權(quán)送給老爺子當賀禮。
桌上的文件堆積如山,陸時言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一叫來助理吩咐道:“你替我去拍賣會上拍幾件鉆石項鏈?!?/p>
助理當即表示,“好的陸總,還是按老樣子送到賀小姐住處嗎?”
“不”,陸時言簽字的手頓了頓,“送去給季舒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