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蘇紋斌轉(zhuǎn)向烏蠅,語氣冰冷,“上次不是提醒過你,做事情要動腦筋,別光靠蠻力?!?/p>
他搖頭嘆息,“看看你現(xiàn)在這樣子,我是不是白說了?”
烏蠅低著頭,臉色愈發(fā)難看。
蘇紋斌又看向飛機,“裝什么英雄?平時話都不多,現(xiàn)在倒好,把自己搞成這樣?!?/p>
飛機低頭不語,顯然有些羞愧。
“沒想到你還挺善良,為了救人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蘇紋斌繼續(xù)調(diào)侃,“不如讓廟里的菩薩換上你的樣子吧,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可真是佛光普照?!?/p>
飛機無奈地苦笑。
盡管臉上纏滿繃帶,但蘇紋斌仍察覺到飛機的尷尬神情。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輕笑,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蘇紋斌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韋吉祥急匆匆趕來了。
原來,韋吉祥接到吉米的電話后,立即放下手頭的事情跑來。
他本打算為烏蠅和飛機討回公道,但進門前通過窗戶看到兩人并無大礙時,心中的怒火瞬間消散了不少。
然而,當他聽到蘇紋斌訓人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很好笑嗎?”
蘇紋斌冷冷地看著韋吉祥問道。
“沒有沒有!”
韋吉祥看到蘇紋斌的表情,立刻意識到如果不解釋清楚,自己肯定要吃大虧,趕緊說道,“斌哥,我真的沒笑!”
“你是看不見還是聽不見?”
蘇紋斌板著臉追問。
韋吉祥不知該怎么辯解,一臉窘迫,低著頭認錯。
于是,飛機、烏蠅、韋吉祥以及吉米仔這四兄弟,像犯了錯的小孩,在病房里被蘇紋斌逐一責罵,連解釋都不敢,生怕激怒蘇紋斌,讓他的情緒更加失控。
大約一刻鐘后,蘇紋斌也罵得累了,才停下。
四兄弟見狀,默契地對視一眼,同時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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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蘇紋斌開口,被捆得像木乃伊的飛機急切地插話:
“斌哥,”
“說!”
蘇紋斌看著飛機這副模樣,還是讓他講下去。
“我也知道我性格不好,”
“但那天吃飯時,十三妹對我很友善,把我當朋友,我就覺得應(yīng)該回她這份情誼?!?/p>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我和烏蠅一時沖動,就只想救人?!?/p>
“斌哥,別怪烏蠅了,這事是我提議的!”
蘇紋斌沉默片刻。
“你們現(xiàn)在開始互相幫襯起來了?”
烏蠅和飛機尷尬地笑了笑。
此時,蘇紋斌的怒氣已經(jīng)消了不少。
他當然明白飛機的問題所在,歸根結(jié)底是自卑。
烏蠅也是類似情況,家庭的不幸讓他特別渴望得到別人的認可。
就像電影《旺角卡門》里的角色,他為了尊嚴和面子,接受了高風險的任務(wù)。
所以,十三妹的熱情感染了他們,讓單純?nèi)鐬跸壓惋w機的兩人,在蘇紋斌眼中如同單細胞生物一般,救人不成反而受重傷。
蘇紋斌注意到兩兄弟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祈求,心中頓時柔軟下來。
仔細思考,烏蠅和飛機并沒有做錯什么,錯的是這世道讓人無奈。
蘇紋斌若提前得知此事,也不會坐視不管。
他已經(jīng)救過十三妹一次,怎會在乎多一次?
但問題是,他做事一向深思熟慮,而這兩兄弟卻只知蠻干,結(jié)果不但沒救成,還把自己打得遍體鱗傷,讓蘇紋斌擔憂不已。
沉默許久,蘇紋斌開口道:“我責備你們,不是不讓你們救人?!?/p>
幾兄弟疑惑地看著他。
“下次遇到類似的事,記得先告訴我?!?/p>
蘇紋斌補充說。
飛機和烏蠅如釋重負,熟悉他的人知道這種語氣意味著他會幫忙。
蘇紋斌隨后冷冷地說:“你們兩個就在醫(yī)院好好養(yǎng)傷?!?/p>
接著轉(zhuǎn)向吉米仔和韋吉祥,“你們兩個不要亂跑,好好照顧他們。”
“別讓那些人再找麻煩?!?/p>
蘇紋斌補充道,“現(xiàn)在這兩人比烏龜跑得還慢?!?/p>
飛機和吉米仔下意識答應(yīng),蘇紋斌再次強調(diào):“一定要保護好他們?!?/p>
“明白!”
兩人回答。
蘇紋斌轉(zhuǎn)身離開,飛機忍不住問:“你去哪?”
蘇紋斌面無表情地答:“還能去哪?當然是幫你倆討回公道?!?/p>
蘇紋斌的聲音冰冷刺骨:“把我的兄弟打成這樣……”
“我當然要用同樣的手段反擊回去!”
“給我想辦法除掉那個咸濕 ** ,現(xiàn)在就動手!”
“那個可惡的咸濕,你死定了!”
話音剛落,蘇紋斌便已消失在病房門口。
病房里,飛機和烏蠅看著蘇紋斌憤然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愧疚。
他們不由自主地想起蘇紋斌曾經(jīng)對他們說的話:
“我們出身貧苦,但命運無法選擇,未來的人生卻可以由自己決定?!?/p>
“不要惹麻煩,好好賺錢才是正路。”
“我蘇紋斌發(fā)誓,一定要帶著你們過上好日子,吃香喝辣!”
然而今天,他們的沖動行為卻把不喜歡爭斗的蘇紋斌牽連了進來。
“斌哥,對不起!”
兩人內(nèi)心充滿了深深的自責。
與此同時,在聯(lián)合社,咸濕怒氣沖天,一把拽住十三妹的頭發(fā),逼迫她抬起頭來,惡狠狠地說道:
“ ** !”
“沒想到你這不男不女的模樣,還有人敢對你出手!”
“不知道那兩個廢物為什么要拼命救你,究竟圖你什么?是看中你的平板胸?”
他的話引得身旁的小弟忍不住笑了起來。
咸濕臉色驟變,狠狠瞪了過去:“笑什么?很好笑嗎?”
小弟嚇得立刻噤聲,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此刻的咸濕雖然看似在笑,但他究竟是高興還是憤怒,連他的手下們都摸不透。
而十三妹則像失去了靈魂一般,毫無表情。
直到聽見咸濕提到那兩個拼死救她的兄弟時,她的眼睛才微微動了一下。
“砰!”
咸濕重重將十三妹的頭撞向桌面,冷聲道:
"兩個不成氣候的小混混竟敢在我面前搶人,真是不知死活!"
"兩個廢物,為了那個女人,居然敢動我的人!"
隨即,咸濕怒不可遏地咆哮起來:"本來吹水達死了這件事,我還想著算了,但你們看看現(xiàn)在的后果!"
他指著自己的七個受傷的手下,繼續(xù)說道:"這七個人個個掛彩,其中一個還死了!光醫(yī)藥費就得花上不少錢,更別提死去的那個安家費。
"
說到這里,咸濕越想越生氣,隨手拿起一瓶啤酒砸向十三妹的頭:"砰!"啤酒瓶瞬間粉碎,血跡沿著十三妹的額頭緩緩流下。
他點燃一根煙,捏住十三妹的臉,惡狠狠地說:"我實在沒法放過你!那兩個家伙讓我損失慘重。
"
盡管她性別模糊,長相中性,咸濕還是咬牙切齒地宣布:"我只能把你送去當雞,這樣至少能彌補我的部分損失。
"
關(guān)于彩票的事,咸濕選擇閉口不談,仿佛從未發(fā)生過。
接著,他對身邊的小弟們怒吼:"一群廢物!養(yǎng)你們有什么用?七個人對付兩個小角色還被打得落花流水!"
幾位受傷的小弟相互對視后,鼓起勇氣辯解:"大哥,那兩個人也不好對付,其中一個都快不行了!"
這時,十三妹終于有所反應(yīng),眼中閃過一絲焦慮。
她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擅自行動導(dǎo)致的。
如今,父親吹水達已逝,剛結(jié)識的烏蠅和飛機為了救她也身負重傷,生死未卜。
一向堅韌的十三妹,此刻眼眶濕潤,滿含悔意。
“哼!”
咸濕皺眉,冷冷地道,“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到底什么來路?”
身旁一名小弟立刻答道:“老大,我認得他們,是最近在廟街擺攤的。
好像是洪興大佬B剛收的小嘍啰。”
“洪興?!”
咸濕先是一愣,隨即爆粗道,“洪興又如何?剛?cè)牖锏男D啰也敢來挑釁?還敢動我的人?”
想到這里,咸濕更加生氣,低聲咒罵:“而且大佬B的地盤明明在慈云山和銅鑼灣,何時輪到他染指廟街?還派人在那邊擺攤?來旺角是何意?莫非是要挑事?”
越說越激動,咸濕大聲吼道:“雖然洪興勢力不小,但這些年聯(lián)合社發(fā)展迅速,根本不怕他們!更別說我現(xiàn)在實力也不差,手下兄弟眾多,根本不懼大佬B!”
小弟們見狀,大氣都不敢出。
接著,咸濕不耐煩地揮手,命令道:“把那個女人押下去,關(guān)三天,找個人好好管教她,讓她接客!若不聽話,就打斷她的腿!”
“是!”
幾名小弟立刻行動,將十三妹拖走。
隨后,咸濕接過電話,直接撥通大佬B的號碼,語氣咄咄逼人:“大佬B,你什么意思?”
電話另一端的大佬B完全摸不著頭腦,下意識回道:“咸濕,你今天怎么了?”
大佬B確實被弄糊涂了。
他與咸濕雖有聯(lián)系,但平時并無交集。
兩人分屬不同社團,關(guān)系本就一般。
咸濕突然這般興師問罪,讓他很不悅。
作為混跡江湖的人,大佬B也不是好惹的。
"咸濕,你想找事,我老大B隨時奉陪!"
"少陰陽怪氣的!"
"..."
電話那頭的咸濕一聽這話,也不高興了,立刻嚴肅地說:"你的手下在廟街擺攤也就罷了,廟街也有我們洪興的地盤。
但你老大B的手下在旺角對我人動手,你這是想挑釁開戰(zhàn)嗎?"
咸濕語氣認真且嚴肅:"聽好了,老大B,洪興雖強,但我們聯(lián)合社也不是好欺負的。
你要尋釁滋事,我咸濕必定奉陪!"
大佬B聽了,心里很疑惑,又不是我惹的事,你怎么莫名其妙?
但很快大佬B明白過來,咸濕提到他手下的小弟在旺角 ** ,這怎么回事?
大佬B臉色一沉,大聲回應(yīng):"你們聯(lián)合社不怕洪興,我們也從未懼怕過你們。
不過,我懶得理你發(fā)什么瘋。
但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講。
我手下什么時候在旺角惹事了?我不知道啊!"
咸濕聽見大佬B發(fā)怒,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驚訝地問:"你不知道你手下傷了我的兄弟,還鬧出了人命?"
大佬B聽到這話,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冷冷地回道:"你不要血口噴人,這事我完全不知情!"
咸濕也明白了,這事可能是那兩個手下自作主張,大佬B或許真的不清楚,于是直接說道:"不管你知道還是不知道,我的手下被你的手下挑釁,造成六人受傷、一人死亡的事實無法改變。
這筆賬,我只能記在你頭上。
給你打電話有問題嗎?"
"38"章節(jié)中大佬B傳喚?蘇紋斌:等我處理完咸濕再說!"2"
大佬B語氣強硬地回應(yīng):“你在這兒威脅我沒用,我可不是被人嚇大的。
你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得知并非大佬B授意后,咸濕的怒火消了些許,簡要講述事情經(jīng)過,略過了搶彩票的部分,只說自己被小太妹 ** ,教訓對方時被大佬B的手下干擾。
大佬B追問動手者的特征與地點,待確認搗亂者是在廟街擺攤后,立刻想到是蘇紋斌那幫人。
畢竟山雞還在醫(yī)院,而陳浩南最近被安排了任務(wù),兩天沒出攤,所以基本排除了他們的嫌疑。
結(jié)合咸濕的描述,也不像是爆皮或大天二他們,大佬B很快鎖定目標。
咸濕忍不住又說:“照舊,小弟闖禍,當大哥的難辭其咎!你可以讓我?guī)兔逃??!?/p>
大佬B被這話刺痛,臉色一沉:“我教小弟還需要你咸濕多嘴?”
咸濕冷哼一聲,但大佬B話鋒一轉(zhuǎn):“這事你說了不算,誰知道你會不會瞞著我?要是我的手下胡來,我會管教他們。
但現(xiàn)在我也得弄清 ** ,若真如你所說,我會讓他們擺酒道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