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棠盯著奶油上的「晚」字，突然想起上周整理書房時，

在陸晨抽屜最底層看見的——林晚的保研協(xié)議，甲方簽名欄龍飛鳳舞簽著「陸晨」。

刀「當(dāng)啷」掉在盤里?！覆皇娣?？」陸晨伸手摸她額頭，「我讓司機送你回去?！管噹炖?，

冷光燈亮得刺眼，像手術(shù)臺上的無影燈。簡棠的高跟鞋踩在積水里，腳步急促。

她摸出手機要叫車，后頸卻泛起一絲涼意?！概苁裁?？」蘇曼從柱子后走出來，

手里捏著張照片，「看看這個。」照片邊角發(fā)皺，林晚站在十字路口，馬尾被風(fēng)吹得翹起，

身后一輛黑色轎車正緩緩駛來。車燈光刺眼，林晚轉(zhuǎn)頭笑了笑，輕聲說：「是他啊?！?/p>

簡棠心頭猛地一震。蘇曼的聲音繼續(xù)：「車牌是陸晨的邁巴赫?！顾钢谴?dāng)?shù)字，

「他說要幫她爭取交換名額，騙她去了那條沒監(jiān)控的路……」

記憶碎片劈頭蓋臉砸下來：陸晨從不在她面前提車禍細節(jié)，

卻總翻林晚的日記；他調(diào)整鋼琴凳高度時說「小晚坐這兒總把椅子往后挪三厘米」

；連她整的眼尾，都是照著林晚遺照上的弧度。「你不過是他刻的模子?！?/p>

蘇曼把照片拍在她手心里，「我姐死了，你也活不成?！挂癸L(fēng)灌進領(lǐng)口。

簡棠捏著照片沖進電梯，鏡子里的藍裙子晃得她想吐。她扯下耳墜扔進水槽，

眼尾的微調(diào)處被扯得生疼——那是陸晨說「小晚的眼尾要翹 0.5 度」時，

她在美容院躺了三小時的成果。公寓里，床頭柜上的病歷被風(fēng)掀開。

「手術(shù)費缺口 37 萬」的紅圈刺得她睜不開眼。抽屜最里層的翻譯筆記還在，

夾著的舊照片上，養(yǎng)母的笑比大理的陽光還亮。簡棠摸出手機，翻到陸晨的對話框。

光標(biāo)在「解約」兩個字上懸了三秒，最終退出界面。她打開衣柜，把所有藍裙子塞進垃圾袋，

最后摸出條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那是她大學(xué)時穿的，陸晨說「小晚從不穿這種松垮的褲子」

，所以她藏在最底層。凌晨三點，簡棠坐在飄窗上翻翻譯筆記。月光透過紗窗落下來，

照在最后一頁她寫的話上：「簡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