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跟柳母聊了一個晚上,夜色漸濃,屋外的蟬鳴聲越發(fā)刺耳,兩人才起身離開。
回家路上,小花和劉長生并肩而走,劉長生從出了柳家,一直都在看著小花。
小花知道他在想問什么。
她微微歪著頭,“長生哥,你是不是好奇我跟柳伯母說了什么?”
劉長生點了點頭。
小花:“我跟柳伯母說,柳木逃出村子了,他出去做買賣了,柳木讓我們告訴她,等買賣做起來,接她出去享福。”
“還說,柳木知道她愛吃柿子,特意連夜摘了幾十個柿子給她?!?/p>
劉長生錯愕看著小花,“可是柳……柳木不會回……回來了。”
“長生哥,人活著,有時候就需要一個念想支撐著,事實是什么,其實并不是很重要?!毙』ㄕJ真看著劉長生。
劉長生眼神清晰起來。
他看著眼前明媚張揚的女子,心頭的郁悶一點點消下去,又開始怦怦飛跳起來。
怪不得爸總說,人要多讀書。
她讀了書,說話都不一樣。
“小花,你說得……對?!?/p>
——
朵朵覺得大哥最近很奇怪。
大哥這兩天總摘柿子給她吃,她和爸從來不喜歡吃柿子,
“大哥,我不喜歡吃柿子?!?/p>
她又一次提醒大哥。
不然大哥老是忘記。
大哥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看向棚子里洗碗的小花。大哥看小花的時候,朵朵覺得大哥臉上全是笑,眼睛在笑,嘴巴也在笑。
“朵朵,你給小……小花姐吃?!倍涠浣舆^劉長生遞來的柿子,都給了小花,
第二天,大哥又摘了幾個柿子。
“大哥,我不要柿子?!?/p>
朵朵不明白,自己昨天也跟大哥說了不喜歡吃柿子,大哥怎么就又忘了?
大哥卻不看她,看著遠處的小花姐,眼底含著笑意,
“你拿給……給小花吃?!?/p>
不僅僅是這件事奇怪,大哥還做了很多奇怪的事,他經(jīng)常偷看小花姐,看著看著還偷偷笑。大哥還讓她中午睡覺,讓小花姐一個人去給他送水就可以了。小花姐每次中午給大哥送水,回來的時候,大哥也會跟著回來。
以前大哥都是天黑才回來家的,現(xiàn)在每天傍晚就跟著小花姐回家。
更讓朵朵看不懂的是,大哥偷看小花姐的時候,一張臉都在笑
每天傍晚跟小花姐并肩走回來,卻繃著一張臉,神情嚴肅。
這又是為什么?
不能讓小花姐看到他的笑嗎?
朵朵把這個疑惑說給爸聽,爸笑了笑,跟她說,“你大哥害羞,才繃著一張臉。你記住了,你大哥和小花姐站在一起時,你離遠一點,最好到爸的房間,爸給你講小故事。”
大哥不笑是因為害羞?
為什么爸叫她要離遠一點?難道大哥有了小花姐這個妹妹,不要朵朵妹妹了嗎?
朵朵生出了很多很多疑惑。
夜里,小花雙手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的窗邊,望著窗外無盡的黑夜。
來這個村子快一個月了,她還是沒找到逃出去的方法,該怎么辦……
房間里的門被打開。
小花扭頭看了過去。
劉長生拿著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走進來,他剛洗完澡,在她的注視下,走路一頓一頓,生硬得像一個生銹的機器。
“長生哥,你每天用冷水洗澡,不冷嗎?”小花問出內(nèi)心的疑惑。
劉長生跟小花對視上,慌亂移開目光,低著頭,有些不知所措。
好一會,他才道,“不…不冷。”
小花覺得他最近有點怪,面對劉父和朵朵,臉上多多少少都會帶一點笑意,可一到她跟前,就繃著一張臉,目光躲閃。
小花回想了一下最近的事。
難不成是她吃肉吃太多了?還是洗澡的時候洗了太多水?亦或者……
但劉長生不像那么小氣的人。
那是什么原因呢?
小花注視劉長生的幾分鐘里,劉長生身子繃緊,拿著毛巾的手心冒汗。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面對她的目光,心頭又燥又癢。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為了轉(zhuǎn)移小花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劉長生扯了個話題。
“有什么東西可以吃?”小花問。
劉長生很快抬出一堆東西,有紅薯干、花生酥、干柿子……
他把東西放到一張桌子上,推到小花跟前,看著小花兩眼放光,對桌上東西一番挑選,劉長生感覺心里跟開花了一樣。
“長生哥,哪個好吃?”
劉長生指著花生酥,“這個好吃,爸和…和朵朵,最愛…愛吃它?!?/p>
他拿起花生酥,輕輕放在小花嘴邊,小花張口咬了下去。
少女軟軟的嘴唇與他指尖相擦而過,劉長生渾身一激靈,臉更熱了。
“怎么樣?好吃嗎?”
嘴里一口香酥味,小花如搗蒜般點頭,“好吃,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嗎?”
看到劉長生點頭,小花夸得更來勁了,“長生哥,你才二十歲,就會做那么多吃的東西,你好厲害啊?!?/p>
“很……很容易做的?!北恍』ǔ绨莸难凵窨粗?,劉長生心底一片甜蜜,
他把桌上的吃食,都給小花投喂了一遍,“這紅薯干是…是今年曬的,你嘗嘗。這……”
小花一并收入嘴中。
“長生哥,我吃不下了?!背粤藥讐K,小花鼓著兩腮,抬手,擋住劉長生的投喂。
“才吃…吃一點點?!眲㈤L生看著小花纖瘦的身子,眉眼泛起了憂愁。
“真的吃不下了?!毙』ǖ馈?/p>
小花啃咬中,看到劉長生盯著她鼓鼓嘴巴一直看,就在她疑惑自己嘴上是不是沾了什么東西,劉長生傾身湊到她跟前。
兩人距離只有半臂之遠。
男人的身子很高很壯,湊到她跟前,小花覺得整個世界,都是他寬大的胸膛,他上身穿著的背心松垮下來,透過寬大的領(lǐng)口,小花能看到他起伏的胸肌以及平整的腹肌。
小花盯著領(lǐng)口的方向。
此時的她,不懂情愛,看著劉長生的身體,感嘆原來這就是男人的身體。
小花見過不少光著膀子的男人。
他們的身材都沒有劉長生好。
劉長生指尖落到小花嘴角邊,抹去她嘴角的殘渣,開口時,聲音又輕又柔,好似要化成水一般,“你嘴角有點花生沫?!?/p>
“謝謝長生哥,你下次跟我說,我自己抹就好了,不然臟了你的手?!毙』ǖ馈?/p>
劉長生搖頭,“不臟?!?/p>
夜里,睡著的劉長生倏忽睜開一雙眼睛,望著天花板,一點點,把目光挪移到身下。
被褥下,少女一只腳壓在他的大腿上。
月光從窗口進來,讓劉長生看清被褥下的景色,少女壓著他的腳,露出來的一截腳踝,她的腳踝就像一截雪藕,粉白粉白的。
劉長生身子一動不敢動。
他又開心又恐慌。
內(nèi)心有一道聲音告訴他,小花是妹妹,要把小花的腳拿開,但劉長生不知道怎么了,他不想拿開她的腳。
他覺得被她壓著,心里甜蜜蜜的,比吃了山里的蜜糖還要甜。
這種開心是他過去二十多年里,從來沒有體驗過的開心,心口甜甜的,身子輕飄飄的,比小時候他爸獎勵他雞腿還要開心。
后半夜徹底沒有了睡意。
劉長生望著天花板,感受著腿上那只腳帶來的壓力,嘴角的弧度從始至終都沒有抿下來。
期間小花翻了個身。
她的腳也從他腳上挪走。
劉長生還失落了一會。
小花應(yīng)該覺得那樣睡不舒服,又把身子翻了回來,一只腳重新壓到他的腳上。
劉長生心里又跟沾了蜜一樣。
甜蜜過后,他又自我懷疑了起來,小花現(xiàn)在是妹妹,他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對?但……他好開心,他不舍得將這短暫的甜蜜抹去。
內(nèi)心一陣天人大戰(zhàn)。
劉長生放棄了自我救贖,就讓他沉淪片刻吧,她不會知道的……
——
青柏村的楊寡婦家里。
兩道身影纏綿在一起,起起伏伏,翻云覆雨后,一男一女相擁在一起。
楊寡婦貼在劉子墨胸口。
“子墨,你真厲害,姐姐好舒服啊?!彼斐鍪持?,在劉子墨干瘦的胸膛上畫圈,逗得劉子墨咯咯笑,連連叫楊姐姐。
而在劉子墨看不到的角落下,楊寡婦一臉薄怒,絲毫沒有開心的表情。
這兩兄弟怎么相差那么大!
這劉子墨渾身干癟,像個樹干一樣,她剛來了勁頭,他就結(jié)束了。
氣得楊寡婦心里癢癢的。
她又想到了劉長生。
要是剛剛壓著她的是劉長生……想著想著,楊寡婦兩只腳擰在一起。
劉子墨一只手摟著楊寡婦的腰,趴在她肩膀上,“楊姐姐,明天繼續(xù)讓我伺候你好不好?我一定比今天更努力的?!?/p>
想上楊寡婦的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對劉子墨來說就很難。
楊寡婦院外有一個籃子,哪個男人想跟她睡覺,就在竹簽上寫自己的名,丟進籃子。
每天有數(shù)十個往籃子里丟竹簽的男人,楊寡婦會從幾十個男人里挑一個出來睡覺。
劉子墨排了幾個月,才被楊寡婦挑中,他低頭看著表情嫵媚的楊寡婦。
怪不得人人都想上這騷貨的床,這騷貨伺候人確實有一手。
楊寡婦可不想再選劉子墨了。
她選劉子墨的原因,完全是因為對劉長生念念不忘,才選了他的弟弟劉子墨。
沒想到兩兄弟差別那么大。
楊寡婦從來不會對男人表露出來一點不耐煩,她捏起劉子墨的下巴,在他嘴上親了一口,嬌笑,“討厭嘛,今天給你破規(guī)矩,明天給他破規(guī)矩,我這還有沒有有規(guī)矩啦?”
月光從濃稠的烏云下露出來,床上兩人親了好一會兒才分開。
楊寡婦重新趴到劉子墨胸膛上,她嬌嬌滴滴問劉子墨,“子墨,你大哥娶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