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了,我知道,有舒檸在,我不會得救了。
雪塊砸在背上,幾乎要壓死我,而我再也支撐不住,徹底被凍昏過去。
世界漆黑前的最后一秒,我恍惚看見截肢后,裴厭川單膝跪在我病床前求婚的那天:
“以惜,以后我就是你的腿,天涯海角,我背著你走....”
可今天的雪,壓垮了他曾經(jīng)的誓言。
等再醒來時(shí),裴厭川守在我床邊,頹廢的嚇人。
他攥著我的手,眼底翻涌著濃烈的痛色:
“以惜,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發(fā)生雪崩,你打我罵我都行,求求你....原諒我?!?/p>
說著,他就抽出鞭子,裸身跪在我面前,卑微至極的樣子,像是怕極了我會就此消失。
“砰——”
舒檸大著肚子猛地闖進(jìn)我病房,眼睛腫的像核桃:
“太太,您別打裴總,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的錯(cuò).....”
她也楚楚可憐的跪下,眼淚賤的不停的流:
“裴總聽說雪崩后都急瘋了,拖著滿身傷,不顧危險(xiǎn)沖進(jìn)山里去救你,你怪我吧....”
“夠了!”裴厭川厲聲喝止她,緊張得把人扶起,“沒人怪你,別哭了乖,對孩子不好?!?/p>
看著這一幕,我無力地笑了。
真諷刺,我剛撿回一條命,裴厭川卻在擔(dān)心別的女人有沒有哭。
“砰——!!”
我抓起身旁的水杯狠狠砸在兩人腳下,玻璃碎渣炸開四濺。
“滾出去!滾!”
裴厭川愣住了:“以惜....”
“我不想看到你們,滾出去!”我歇斯底里的怒吼,嗓子啞的冒煙。
舒檸被嚇得花容失色,裴厭川最終帶著她走了,只是關(guān)門時(shí)愧疚的深深看了我一眼。
緊接著幾天,裴厭川變了性,不再關(guān)心舒檸,反倒是變著法討好我。
親手做的飯,各種鮮花奢侈品禮物,全天噓寒問暖....
甚至今天,他還堅(jiān)定正色的告訴我:
“以惜,我已經(jīng)給舒檸買了機(jī)票,今晚就把她送去國外,只要你討厭的,我就讓她消失!”
我依舊沉默,只是看著他輕笑,眼底結(jié)著冰。
當(dāng)晚,我剛從檢查室復(fù)診回來,卻在我病房里,看到了本該在機(jī)場的舒檸。
但她卻是踮腳,立在我病房的陽臺邊上,背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