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抱著滿身血的舒檸,頭也不回的跑進(jìn)車?yán)?,疾馳而去。
而與此同時,一旁高山上雪頂似有沉悶的轟鳴聲。
“裴厭川....!救我”
我趴在地上喊他,可聲音淹沒在了雪里。
3
裴厭川的車始終沒有停下來救我,只有雪地冰寒刺骨。
等我拖著殘肢重新爬進(jìn)輪椅里,才終于撥通了裴厭川的電話
“裴厭川,那我呢?你就不管我了?”我朝電話里怒吼。
可那頭只有沉默,長久的沉默后,裴厭川的嗓音比雪還冷:
“車已經(jīng)開走了,你要是想回來,就自己想辦法?!?/p>
“什么意思?”我聲音在冰雪里顫抖。
“這是給你的懲罰?!?/p>
他似乎從牙縫里擠出憤怒。
“我說過你忍到孩子出生就好,可你卻想把舒檸推下雪山,想要一尸兩命,以惜,你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
“我沒有!”
“你還狡辯!”裴厭川怒火爆發(fā):“舒檸把孩子看得比命都重要,不是你,難道是她個孕婦自己不想活了?”
風(fēng)雪越來越大,地面似乎都在震顫,我指尖凍得發(fā)紫幾乎握不住手機(jī):
“所以....你要親手把我扔在雪山上...”
“你自己推著輪椅回來,好好反省?!迸釁挻曇舫恋牡窝?。
我正想再說什么,可電話掛斷的忙音與風(fēng)雪轟隆聲混在一起。
與之而來的,是一大片崩塌雪浪沖破阻礙,朝我的方向狂奔而來
是雪崩!
我轉(zhuǎn)身想逃,卻立時被鋪天蓋地的雪浪掀翻,整個人被埋在雪堆里,胸口傳來鉆心的疼。
等再清醒時,我哆嗦著手瘋狂撥打裴厭川的電話。
“裴厭川,雪崩了,救——”
“喂?怎么不說話?不說話我掛了?”
舒檸柔膩的聲音傳來,風(fēng)雪中,我聽到背景音里裴厭川斷斷續(xù)續(xù)的震驚咆哮:
“雪崩?那太太呢?”
“還沒找到?都去給我找人??!就算雪崩也得給我把人挖出來!”
“裴總,你嚇到寶寶了,寶寶還要吃一碗你親自做的粥....”
舒檸沖他撒嬌。
“好,我給你做...”剛才的怒氣消散,裴厭川的聲音忽然溫柔似水。
“跟誰打電話呢?”
舒檸輕笑:“打錯了”。
身外寒風(fēng)凜冽,一瞬間吹得我渾身血液冷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