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對不起,我錯了……”
陸行云抬眸,偷偷看了姐姐一眼,心慌不已:
“你有傷在身,千萬別因為我的胡言亂語,氣壞了身子,去了地下,爹娘肯定幫著你揍我……”
聽聞此言,易晗煙又好氣,又好笑。
都長這么大了,這個妹妹,還是一如既往,讓她不省心,也不知道將來哪個倒霉蛋會娶了她,繼續(xù)操心。
見姐姐沉默不語,陸行云更加愧疚了,玉手捏著衣擺,不知所措。
之前情緒激動下,她所言所語,確實重了一些,每個人的性子不同,表感情的方式,也不同。
其實她也清楚,姐姐嚴厲管教她,是為她好,而且姐姐也不像她說的那樣,闖了事,只講道理,不護她。
就如今天在刑場上,不管是非對錯,在外,她都會強硬到底,頂多回家后,再一頓毒打……
“師尊,千錯萬錯都是徒兒的錯,是徒兒不聽話,讓您傷心了?!?/p>
顧安這會十分自責,他先前糾結與皇后之間的事,該不該說,就這片刻功夫,師尊就被氣倒,舊傷復發(fā)……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币钻蠠熚⑽u頭,輕嘆一息,面紗浮動:
“你修煉一事,為師再想想其它辦法?!?/p>
“實不相瞞,徒兒已經能夠修煉。”顧安綻放氣息 。
“第三境!”易晗煙直起了身子,小聲驚呼。
閉關前,她梳理過顧安的身子,可以確定,那時他還沒開始修煉。
也就是說,顧安在三年內,甚至是更短的時間,連破三境,達到了不亞于帝都天驕們的修為。
此等天賦,若是從小開始修煉,又該是何等的不凡?放到妖孽輩出的中土神州,也絕對是最頂級的那一批!
“小安你能修煉了?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陸行云目瞪口呆,隨之而來的是一肚子委屈。
原以為,她知道顧安的一切,不曾想,對方竟瞞了這么多事!
哼,氣死人了,她決定,今天之內,不給顧安好臉色看,不和他說一句話!
“姐,你們聊,我去給你們做午飯。”陸行云失魂落魄,找了一個借口開溜。
再待下去,淚失禁體質的她,眼淚就要不爭氣的掉下來了。
她才不想在小安面前,坐實姐姐口中,哭包的形象,躲到閨房里,偷偷的哭,這樣就沒人知道了。
“起來吧,不用跪了?!?/p>
易晗煙掩嘴,重重咳了幾下,從床上下來:“為何能修煉,這是你的機緣,或是秘密,你不說,為師便不問?!?/p>
她走到顧安面前,眼中滿是欣慰:“你可知,為師為何不向外公布你弟子的身份?”
顧安站起身,茫然搖頭。
這件事,一直困惑著他,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雖說一開始,師尊勉強收他為徒,是陸姨哭哭啼啼,死皮賴臉求著的原因。
但在后續(xù)的相處中,他能明顯感覺到,師尊真把他當成了親傳弟子,所以理解不了,為何不能對外公開身份。
易晗煙回憶起過往,神色有些迷離:“當初,我在中土一處古地中,遇見了你師祖……”
顧安沒忍住,打斷道:“師尊,您還有師尊?”
“為師有師尊,很奇怪嗎?”
易晗煙白了他一眼,別具風情:“修行路上,沒人指導,為師全靠自悟不成?”
顧安訕笑:“徒兒只是未曾見過師祖,故有此疑問?!?/p>
對于師祖之事,易晗煙沒有過多提及,只是道:“與我遇見你師祖的,還有一個十分傲慢的討厭女。”
“你師祖收我為徒,卻沒收她,這件事,讓她一直耿耿于懷,事事與我較長短,分高低,為師忍無可忍,與她大戰(zhàn)一場?!?/p>
提及死對頭,一向從容的師尊,明顯多了幾分不服輸?shù)那榫w:
“此女為了戰(zhàn)勝為師,不惜自毀前途,修煉了一門極端的功法。”
“那一戰(zhàn),為師輸了,纏身幾十年的火寒之毒,便是此戰(zhàn)落下的病根。”
“事后,她仍不滿意,又提出,雙方各收一名弟子,日后再行比較?!?/p>
易晗煙對顧安說道:“這臭女人心眼極小,喜歡斤斤計較,得知我有弟子的消息,必然會來大離羞辱為師,羞辱你一番。”
“為師此前不說,是不想你有壓力,而今,你既已經能修煉,且如此不凡,必然能為為師出口惡氣!”
顧安想了想:“同境一戰(zhàn),徒兒自是不懼,但……”
易晗煙黑白分明的剪水雙眸,流露出自信:“放心,臭女人極其傲慢,定會讓弟子壓境,與你公平一戰(zhàn)!”
能讓高冷師尊一口一個臭女人,顧安看得出,師尊對此女確實怨念頗深……
這憋屈,似乎在易晗煙心里憋了很多年,眼見有機會復仇,平日里,不茍言笑的她,今天的笑意格外濃:
“當年你師祖?zhèn)髁藶閹熞黄追?,為師現(xiàn)在傳給你,領悟此法,你定然能戰(zhàn)勝她之弟子!”
易晗煙指尖輕點顧安額頭,青光隱現(xiàn),開始傳法。
十分鐘后,她問道:“感覺如何?”
顧安退出冥想狀態(tài):“雷法玄妙高深,徒兒不才,半只腳堪堪踏進入門之境。”
“你確定?莫要為了哄為師開心,故意夸大?!?/p>
易晗煙以為自己聽錯了,以她的天賦,也花了一天時間,才入門。
“師尊你看?!鳖櫚卜?,掌心處,有電光閃動。
易晗煙喜出望外,摸了摸顧安的頭:“小安,你果真天縱之資!”
顧安笑容璀璨,多少年了,高冷師尊終于再一次給了他摸頭殺的獎勵,但隨即,他又覺得自己真沒出息……
女鬼師尊的大長腿都摸了,被冰山師尊摸個頭,怎么就激動起來了?
就在這時,一位頭發(fā)須白的老者,恭敬的推開門,分別行禮:“見過國師,見過世子?!?/p>
“王伯,有什么事嗎?”來人是王府的管家。
王伯畢恭畢敬:“方才宮中來人,說是與世子殿下之間的事情,可能存在誤會?!?/p>
“皇后娘娘讓殿下進宮一趟,好當面澄清,以表歉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