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當晚她剛疲憊地躺到床上,就被一聲凄厲的尖叫驚得坐了起來。
靳南山破門而入,質(zhì)問她:
“你為什么要在狗糧里下毒?你知不知道小寶不治身亡了!”
劉婭渾身一僵,別開臉:“我還不至于對一條狗下手?!?/p>
靳南山將她從床上拽起來拖到外面:
“你還說不是!當初你不就給我下過藥嗎?”
劉婭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沒想到靳南山從始至終都沒有信任過她。
她失去了爭辯的力氣,開始自暴自棄地坦白:
“我只是知道你被人下了藥,那時我也確實為了錢才進了你的房間?!?/p>
“現(xiàn)在,可以放過我了嗎?”
這句話讓靳南山猛地后退兩步。
下一秒,徐嘉馨帶著哭腔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她就是個賤人!給我兒子下藥,收了我的錢卻又賴著不走!”
一道冷冽嫌棄的聲音突然從眾人身后響起。
人群讓開一條路,靳夫人身著長裙緩緩走來。
靳南山僵在原地,聲音發(fā)顫:
“什么收錢?”
靳夫人將劉婭收下一千萬支票的事全盤托出。
靳南山的身形越來越顫抖,眼里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掐住劉婭的脖子:
“你就這么貪財?拿了錢就肯離開我?”
劉婭眼中劃過一瞬間的悲哀和無力。
她或許可以毫不保留對一個真正的金主哭慘,承認自己農(nóng)村老家還有五口人要養(yǎng)。
卻無法對那個愿意陪著她在出租屋吃泡面,放棄繼承家業(yè)也要娶她的愛人訴說:
沒有愛,有錢也是好的。
“我真沒想到,你的感情這么廉價。”
此刻靳南山的眼神冷漠無比。
這三年終于熬成了一碗餿了的飯,哽在她的喉嚨里。
靳南山扛著劉婭,扔在地下室,從劉婭的口袋中翻出那張支票,當著她的面撕成了碎片。
劉婭瞳孔驟縮,她哭著說:“不要!”
這一幕更刺激到了靳南山,他俯身死死咬住劉婭的唇。
不像親吻,而像帶著恨意的報復(fù)。
劉婭嗚咽一聲,靳南山目光幽深,只撂下一句:
“我會讓你知道自己做了多么錯誤的決定!”
地下室寒冷刺骨,只有一扇井口大的窗戶。
外面飄來淅淅瀝瀝的細雨,月亮高懸。
沒過多久,門突然被打開了。
徐嘉馨滿臉譏笑地站在原地,一臉得意地開口:
“你知道為什么把你困在這嗎?”
“因為他就要把你送人了,紀家的掌門人可曾經(jīng)向他討要過你呢?!?/p>
“你可真是賤啊,只能當男人的玩物。”
劉婭瞪大了雙眼,面前的女人一步步靠近她,眼中滿是嘲笑:
“可惜啊,那人前陣子出了車禍,脖子以下都廢了?!?/p>
“不過那功能還在,只是要靠你自己動了。”
劉婭猛地抬頭,面前的女人早已轉(zhuǎn)身把大門關(guān)嚴了。
她手足無措,渾身冷汗,思考著如何逃脫。
直到那井大的窗戶外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意料之外的面孔。
劉婭咬緊了下唇才沒有讓自己驚呼出聲。
“我說過,我會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出現(xiàn),現(xiàn)在要和我走嗎?”
對方說完靜靜等待著劉婭的回答。
劉婭腦海中如同走馬觀花般浮現(xiàn)了這些年的過往。
最后,她極輕地點了點頭,窗外男人的輕笑一聲,破開了窗。
把劉婭拉出去后,順手把她脖子上那條串著鉆戒的項鏈,隨意挑出扔在了草地里。
劉婭愣了一瞬。
她下意識地還想去找。
下一秒就聽見男人的聲音既清冷又莫名透露出一股執(zhí)著:
“我要你干干凈凈地和我走?!?/p>
劉婭閉上眼睛輕笑了下,在心底默默和這些年道別。
再見,靳南山。
感謝你照顧我的這些年。
我們恩怨兩消,一別兩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