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我給你打了一天電話,你為什么不接?”
“我白天有多忙你不知道?什么事?!?/p>
荊希玥一臉憤憤不平,“小叔,你就明知故問,昨晚藍桉那個瘋子把我踹水里去了,這件事你難道不替我做個主嗎?”
“你想讓我怎么做主?”
“把她趕走,把她從我們家趕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荊釋川沒好氣斜睨她一眼,“你要不沒事招惹她,她能無緣無故踹你?”
荊希玥本就窩一肚子火,聞聽小叔又如此是非不分,心中委屈的導(dǎo)火索徹底被點燃:
“什么叫我沒事招惹她,明明是她先把蘇南小嬸推下水,我看不慣才站出來仗義執(zhí)言,怎么到小叔這里,就成我尋釁滋事了?”
“小叔你偏心未免也偏得太明顯,到底我們倆誰才是你親侄女啊?我荊希玥才是好嗎?可是從小到大,你永遠把最好的給她,就連這大別墅,也是只讓她住,不讓我來住,你如此厚此薄彼,親疏不分,助紂為虐,我再也不認你了!”
荊希玥崩潰大哭起來。
荊釋川本就頭疼,被她這么一哭,頭更疼了。
突然,荊希玥透過模糊的淚眼,看到了茶幾上放的精美禮盒。
像是手辦的盒子。
拔腿撲過去,打開盒子一看,尖叫了一聲,“啊,初音未來……”
她霎時止住哭泣,眼里綻放著星星詢問,“小叔,這是你送給我的嗎?”
荊釋川欲言又止,“這……”
“小叔,我就知道你心里還是疼我的,知道我被藍桉欺負了,買了我最喜歡的手辦安慰我,你早點把這個拿出來,剛才我都不會那么生氣了!”
她破涕為笑。
沒有哪個女孩子可以抵抗得了手辦里的天花板初音未來。
尤其是這款步步生花,國風(fēng)元素下的初音慵懶自信且溫柔,整體帶著江南煙雨清新淡雅的韻味,她真是喜愛極了。
之前在官網(wǎng)上預(yù)訂,已經(jīng)等了三年還沒有等到。
今天卻意外獲得。
荊希玥捧著手辦開心的手舞足蹈。
荊釋川開口剛想說什么,眼角余光瞥見藍桉走了進來,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荊希玥也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藍桉的身影。
她哪會錯過這個可以打壓的機會。
立刻舉著手里精美的手辦耀武揚威道,“喲,可憐蟲,你回來了呀?快看看我小叔送我的手辦好看嗎?”
“窮要飯的,你想不想要?。俊?/p>
一旁的荊釋川聽到侄女羞辱的語言,眉心微不可察輕蹙了蹙。
他已經(jīng)可以預(yù)想到接下來劍拔弩張的場面。
依他對藍桉的了解。
這手辦離粉碎怕是不遠了。
豈料,藍桉卻像是沒聽到荊希玥的挑釁一般,視若無睹的要從她身邊走過去。
荊希玥想看到的結(jié)果是藍桉嫉妒抓狂。
她這個態(tài)度她怎能甘心?
抬腳擋住了她的去路,“干嘛,耳朵聾了呀?讓你看看我這手辦,你平時不也喜歡收集手辦嗎?我小叔有沒有送你一套呀?”
她打量著藍桉的臉色,看她臉上蒼白沒有血色。
嗤地一聲笑出口,“哦我忘了,小叔有好東西肯定是給我呀,畢竟我才是她親侄女,你呀……只是外人?!?/p>
“荊希玥,夠了?!?/p>
荊釋川濃墨色的眸里一道凌厲的暗芒閃過,“快八點了,回老宅去吧,不然你奶奶該擔(dān)心了?!?/p>
荊希玥還想說什么,接收到小叔投遞過來的警告眼神。
噘了噘嘴,又朝藍桉翻了道白眼,這才鼻孔朝天的走了。
屋里頃刻靜了下來,就在荊釋川做好了藍桉要跟他鬧騰一番的準(zhǔn)備時,卻見她變了個人似得,一句話也不說,徑直上樓去了。
荊釋川愣在原地有些意外。
暗自思忖了片刻,他蹙眉跟了過去。
藍桉回到屋里后,就從背包里拿出一袋干脆面,撕開口子,張嘴咬了一口。
干脆面在她嘴里被咬得嘎嘣響。
荊釋川進屋看到這一幕,眉心的川字紋鎖得更深。
放在以前,他會直接奪走她手里的干脆面,然后扔到垃圾桶里,說一句,“垃圾食品要少吃?!?/p>
可是現(xiàn)在,他也只是靜靜的看著,什么也沒說。
直到藍桉先開口問,“小叔有事嗎?”
“你是受什么刺激了?荊希玥那樣挑釁你都無動于衷,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性子?!?/p>
“按我以前的性子,沒錯,直接把手辦就給她砸地上了,但這昨天不是剛被小叔教訓(xùn)過嗎?我仔細想想,小叔教訓(xùn)的也有道理?!?/p>
“我只是一個被遺棄的孤兒,你們看我可憐收養(yǎng)了我這么多年,我應(yīng)該心懷感恩才對,但事實我非但不感恩,還被養(yǎng)成了一頭白眼狼,更是恬不知恥的……對小叔產(chǎn)生了非分之想,我真是不知好歹。”
荊釋川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平日里張揚跋扈的性格。
突然變得這樣妄自菲薄,他莫名的很不適應(yīng)。
“我昨天訓(xùn)斥是讓你不要無事生非,并非要你忍氣吞聲?!?/p>
“都一樣的,不想惹是生非,就要忍氣吞聲,寄人籬下,就要有寄人籬下的姿態(tài)?!?/p>
藍桉這樣消極的說辭,讓荊釋川一時間無言以對。
他心里有些自責(zé),也許昨天的話的確是說得有些重了……
出于彌補的心理,他語氣緩和了幾分,“想要什么生日禮物,我補給你?!?/p>
藍桉垂目咬著干脆面沒說話。
“和荊希玥一模一樣的手辦,回頭我再送一套給你?!?/p>
“我不想要手辦了,我想去漠河看一次極光,可以嗎?”
藍桉小心翼翼地說出口,她覺得小叔既然問得這么真誠,她或許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