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天成相愛五年，他卻故意在賭桌上將我輸給了一群男人。
我聽到有人問他舍得嗎？
他一副渾不在意的姿態(tài)，“我巴不得早點兒甩開她?！?/p>
“認識五年，對我的事業(yè)毫無助力，也就在床上還有點兒用處?！?/p>
“不像雨薇，貼心還能干?！?/p>
“你們辦事兒的時候記得錄像，我好叫她有口難辯?！?/p>
我陪他啃過饅頭，住過地下室。
度過一起創(chuàng)業(yè)的艱辛歲月。
沒想到他舍棄我的時候一點兒都不手軟。
既然如此，希望他不要后悔。
1
我站在包廂門外，眼里全是淚水。
宋天成的聲音透過門縫清晰地傳來，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剜著我的心。
“五年了，連個孩子都懷不上，還整天黏著我，煩得要命?！?/p>
包廂里爆發(fā)出一陣猥瑣的笑聲。
我透過門縫看到宋天成仰頭灌下一杯酒，喉結滾動。
那張我曾親吻過無數(shù)次的臉此刻陌生得可怕。
“宋總不會過后又后悔吧？”
一個禿頂男人擠眉弄眼，“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就這么送給我們玩了？”
宋天成擺擺手，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輕蔑，“漂亮？花瓶罷了?！?/p>
“對著一張?zhí)煜伤频哪樋次迥辏阋矔挓┑??！?/p>
“何況這不是還抵了五百萬嗎？”
“你們想怎么玩都行，記得拍清楚點?！?/p>
“過后，她再黏上來，至少我可以甩得干干凈凈?！?/p>
胃里翻江倒海。
五年的感情，五年的付出，我賣掉外婆的手鐲從寂寂無名陪他創(chuàng)業(yè)。
沒想到在他眼里竟然一文不值。
我當初真應該聽從父親的勸告，不該一意孤行，選擇陪窮小子白手起家。
“還是林小姐好，”另一個人奉承道，“人美能力強，宋總真是好福氣啊！”
宋天成臉上浮現(xiàn)出我熟悉的溫柔笑容，只是這次不是對我。
“雨薇確實不一樣，懂事又能干，不但能幫我們公司上市，最主要的是能幫我拉到蘇氏集團的投資?！?/p>
“等我和蘇沐晴撇清關系，就準備和雨薇訂婚。”
我眼前陣陣發(fā)黑，原來如此。
那我為了和他在一起，和父親的決裂又算什么？
三個月前我就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的曖昧短信，他卻信誓旦旦說那只是工作關系。
“蘇沐晴那邊宋總打算怎么動手？”
宋天成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下周有個商業(yè)酒會?！?/p>
“我會給她喝的東西提前加料，你們帶她去樓上房間…”
幾個人的笑聲更加淫蕩。
我已經完全聽不下去，轉身就走。
我直接給多年沒有聯(lián)系的父親打去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讓我的眼淚瞬間決堤。
“爸…”我哽咽著，幾乎發(fā)不出聲音。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后父親的聲音陡然緊張起來，“沐晴？怎么了？你在哪？”
五年了。
自從我執(zhí)意要和宋天成在一起，和父親大吵一架摔門而出后，我們就再沒聯(lián)系過。
此刻聽到他的聲音，我像個迷路的孩子終于找到了家。
“爸…我錯了…”
我蜷縮在路邊，哭得無助又彷徨。
當初違背父親意愿選擇的男人，現(xiàn)在卻要將我推進深淵。
那時的我真是天真啊，以為愛情能戰(zhàn)勝一切。
和父親短暫的會面后，我又回到了和宋天成共筑的愛巢。
每一件物品都是我精心挑選的，現(xiàn)在看著眼前的一切，我只覺得諷刺。
宋天成沒多久就回來了，身上帶著濃重的煙味。
他看見我坐在客廳里，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那種我熟悉的溫柔笑容。
“沐晴，怎么在發(fā)呆？”
他走過來，手指輕輕梳理我的長發(fā)，動作熟練得像是做過千百遍。
2
這張我愛了五年的臉，此刻卻讓我感到一陣惡心。
他怎么能如此平靜？
就在幾小時前，他還在賭桌上把我像貨物一樣交易出去。
“天成，我們分手吧?！?/p>
他的手頓住了，眉頭微蹙，“為什么突然說這個？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嗎？”
我眼尾發(fā)燙，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那些污穢的話語又在我耳邊回響，“花瓶罷了…就在床上還有點用…”
“五年了，你從來沒給過我一個承諾。我累了?！?/p>
他立刻單膝跪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原來你在意這個?！?/p>
“沐晴，我們下個月就辦婚禮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樣的我都給你。”
我?guī)缀跻Τ雎?，多么虛偽的表演?/p>
就在今天，他還以五百萬的價格把我賣給了那群禽獸，現(xiàn)在卻能面不改色地許下婚約。
“真的嗎？”
我逼自己露出期待的表情，“你真的會娶我？”
“當然?！?/p>
他一把將我抱起，呼吸噴在我頸間，“今晚就先讓你體驗下新婚之夜…”
他的唇壓下來時，我僵硬地承受這個吻，心里沒來由的厭惡。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懊惱地接起，我清楚地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嬌媚的女聲。
他忙捂住了話筒，背過身去低聲說了幾句。
掛斷后轉身對我露出歉意的表情，“公司突然有急事，我得去處理一下?！?/p>
他在我額頭印下一吻，“晚上回來再繼續(xù)，嗯？”
走到門口，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對了，下周林氏那個商業(yè)酒會，你陪我一起去?！?/p>
他眨眨眼，“記得穿漂亮點兒。”
“好。”我麻木地應著，心臟一抽一抽地疼。
等他車子駛遠，我立刻抓起車鑰匙跟了上去。
他的奔馳在林氏大廈前停下。
不到十分鐘，他和林雨薇并肩走出大樓。
我握方向盤的手微微發(fā)抖。
她自然地挽上宋天成的手臂，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向附近的奢侈品商場。
停好車，我戴上墨鏡跟了進去。
他們徑直走向珠寶專柜，宋天成殷勤地為她試戴一枚鉆戒。
透過玻璃，我看到林雨薇湊在他耳邊說了什么，惹得他大笑。
一切都得到證實，我心里再沒有任何疑慮。
看來兩個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酒會當晚，我穿了一條墨綠色絲絨長裙，光彩照人。
我挽著宋天成的手臂入場時，一道紅色身影突然插進了我們之間。
“天成，你可算來了！”
林雨薇一襲紅裙，親昵地拉住宋天成另一只手臂，“爸爸等你好久了?！?/p>
她這才像是剛看到我，紅唇勾起一抹假笑，“蘇小姐也來了啊?！?/p>
宋天成尷尬地咳嗽一聲。
林雨薇拽住他，“爸爸要給你介紹蘇氏集團的董事長，機會難得，你不知道蘇董很少參加這樣的酒會的?！?/p>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我，“蘇小姐一個人沒有問題的吧！還是說你連這種場合都應付不來？”
“你們去吧?！?/p>
我松開宋天成的手臂，“我去拿杯酒?！?/p>
酒液冰涼，我卻感到一股燥熱從心底升起。
3
四周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沒人知道這場華麗宴會下暗流涌動。
林雨薇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我身旁，“天成真的是很優(yōu)秀的男人?！?/p>
我抿了口香檳，目光看向正在殷勤和蘇董事長打招呼的宋天成。
“林小姐不用陪他應酬？”
她故意晃了晃左手，一枚鉆戒在燈光下刺眼得很，“我爸爸會幫他拉資源的?！?/p>
“像蘇小姐這樣的，能幫到天成什么呢？”
她突然“哎呀”一聲，整杯紅酒全潑在我裙子上。
“真是不好意思！”
林雨薇毫無歉意地笑著，“手滑了。”
周圍賓客的目光齊刷刷投來。
我站在原地，香檳杯仍穩(wěn)穩(wěn)握在手中，一滴未灑。
“怎么回事？”
宋天成匆匆趕來，看到我裙子的慘狀，眉頭緊鎖。
林雨薇立刻換上委屈表情，“我不小心把酒灑在蘇小姐裙子上了，我已經道歉了…”
宋天成甚至沒再看我一眼，就攬住林雨薇肩膀，“沒事，沐晴不會在意的?！?/p>
他這才轉向我，聲音壓低，“你怎么不看著點兒？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我丟人！”
我看著他護在林雨薇肩頭的手，忽然覺得這一切荒謬至極。
他現(xiàn)在為了討好另一個女人，當眾給我難堪。
“抱歉！”我平靜地說，“是我沒注意?！?/p>
宋天成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我會這么順從。
他猶豫片刻，拉著林雨薇離開了，臨走前還警告地瞪了我一眼。
我走向洗手間，卻在拐角處聽到他們的聲音。
“你急什么？”
宋天成低聲哄著，“一會兒就能給你出氣?！?/p>
“你保證？”
“當然，我給她都準備好了…”
宋天成的聲音漸行漸遠。
我靠在墻上，指尖發(fā)冷。
整理好裙子回到宴會廳，宋天成很快找上我，臉上掛著歉意地笑。
“沐晴，剛才我太著急了?！?/p>
他遞來一杯橙汁，“林氏對我們公司很重要，所以…”
“我明白?！蔽医舆^杯子，沒有喝。
他眼睛緊盯著我手中的飲料，“味道不錯，你嘗嘗？”
我突然覺得很累，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靈魂深處涌上的無力感。這個我曾愿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現(xiàn)在正眼巴巴等著我親自走進他設下的圈套。
我輕聲問，“天成，你有沒有愛過我？”
他愣了一下，“怎么會問這么傻的問題？”
“如果在公司和我之間，你會選擇哪一個？”
他表情僵住了，“沐晴，你今晚怎么了？”
“你會選擇公司，對不對？”我盯著他的眼睛。
宋天成眉頭緊蹙，“你這個問題根本不成立?！?/p>
我晃了晃手中的杯子，“這個問題確實不成立。”
他明顯松了口氣，又催促道，“快喝吧，一會兒口感該不好了?！?/p>
我低頭看著杯中液體，“天成，這杯飲料我喝了…”
“以后我們就兩清了！”
在他驚愕的目光中，我將飲料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