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周陽臉上，像無數(shù)根針扎。他抹了把臉，電動車前輪濺起的水花全打在了褲腿上。
"操！"他低聲罵了句。
手機在兜里震動。不用看也知道是客戶催單。這鬼天氣，送餐能快才有鬼。
"您的訂單已超時..."機械女聲從手機里飄出來。
周陽咬牙加速。電動車在積水里打了個滑，差點把他甩出去。等他趕到小區(qū)時，訂單已經(jīng)超時二十三分鐘。
開門的是個穿睡衣的胖男人。
"現(xiàn)在才來？飯都涼了！我要投訴你！"
周陽低頭道歉，雨水順著他的劉海滴在地上。胖男人砰地關(guān)上門，差點撞到他鼻子。
回程路上，周陽的手機響了五次。五個投訴。這個月獎金又泡湯了。
拐角處，一輛黑色奔馳突然橫在路中間。周陽急剎車，泥水濺了一身。
"找死?。?他抬頭吼了一嗓子。
奔馳車門打開，下來兩個穿西裝的壯漢。周陽握緊車把，隨時準備跑路。
"周陽先生？"其中一個西裝男問。
周陽愣住。誰會叫他"先生"？客戶都叫他"送外賣的"。
"你們誰?。?
西裝男遞來一張照片。照片里是個三四歲的小男孩，站在游樂園里傻笑。
周陽瞳孔一縮。那小孩穿著他唯一記得的藍色恐龍T恤。
"這是..."
"您三歲時的照片。"西裝男聲音平靜，"周海峰先生想見您。他是您生物學(xué)上的父親。"
周陽笑了："騙術(shù)升級了？我爹早死了。"
"您三歲在商場走失，被送進孤兒院。"西裝男遞過一份文件，"這是DNA比對結(jié)果。"
周陽沒接。雨水把紙打濕了，墨跡暈開一片。
"周氏集團，聽說過嗎？"另一個西裝男問。
周陽當然聽過。本省最大的物流集團，市值幾百個億。
"周海峰是您父親。您是他失蹤十八年的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