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聲幾乎把整個(gè)江宅的人都吸引來了,孟寧寧捂著臉撞進(jìn)江永銘懷里。
李念遲剛整理好衣服,站起身,江永銘便把怒火都撒在她身上:
“你惡不惡心,想意淫去找片啊!非要在這聽!寧寧單純,都被你嚇到了,你怎么就這么不知羞”。
“可我沒有,房間都鎖著,我才睡在這”。
李念遲實(shí)話實(shí)說,孟寧寧聽后,情緒激動:
“那妹妹是在怪我了!是我沒安排好,害的妹妹受委屈!是我不小心,才讓妹妹在這聽了一晚上?”
孟寧寧說著,眼淚啪嗒啪嗒不斷。
李念遲心中堵著團(tuán)火,她想辯解,江永銘心疼的抱緊懷里的人擦淚,語氣冰冷到極點(diǎn):
“李念遲,你有意思嗎!江家你再熟悉不過了,還用得著睡在地上裝可憐!惹得寧寧因?yàn)槟氵@種心機(jī)女自責(zé)!”
“別怪妹妹,我一個(gè)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沒有妹妹從小金枝玉葉,有專人教導(dǎo)禮儀,都是我的錯(cuò)”。
孟寧寧推開江永銘,一臉傷心模樣。
果然,江永銘更加生氣:
“任她再金枝玉葉,到頭來還不是要仰仗我?沒有我,李家現(xiàn)在就是任人踐踏的螻蟻,能剩下的恐怕只有兩捧骨灰和一具殘軀吧!”
“從今天開始,就讓她教寧寧交際禮儀,我才不信我的寧寧會比她差!”
李念遲不自覺攥緊拳,她的處境又比江永銘口中的強(qiáng)多少嗎?她只能像只狗畢恭畢敬,不能對他們有任何反駁。
她收斂情緒,認(rèn)認(rèn)真真講著過去17年的所學(xué)。
直到江永銘上班走了,孟寧寧徹底變了臉,踩上李念遲的右手:
“我用得著你教我規(guī)矩?一個(gè)落魄的千金,父母留不住,愛人留不住,廢物一個(gè)還配教我做事”。
“之前不是囂張的很嗎?把我送回去又怎樣,就算江永銘知道又怎樣,現(xiàn)在還不是被我當(dāng)成寶?!?/p>
“自始至終,是你自己不行,該我教你才對?!?/p>
孟寧寧命令傭人把盤子放在地上,要李念遲跪下去吃。
“大小姐沒嘗試過這樣吃飯吧,來試試。誰讓你還回來的,江家的規(guī)矩都是我定!”
李念遲被踹了腿彎,膝蓋猛地跪下去。
她不怕苦,不怕累,偏偏孟寧寧對她的報(bào)復(fù),只是羞辱。
她被迫把臉按在菜盤里,眼球都充了血,情急之下才說了一句:
“你不怕江永銘知道你的真面目嗎?”
李念遲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冒出這句話的。
只是在危險(xiǎn)關(guān)頭,她的心里還是第一個(gè)想到江永銘。
不過說完她就后悔了,她覺得自己真的賤。
孟寧寧笑得諷刺,一副能奈我何的樣子,帶著李念遲去了“某間酒館”:
“我從前的生活就是這樣,看不慣我,你再去告狀啊”。
她被孟寧寧推進(jìn)門,如此開放的娛樂會所,李念遲從未來過這種地方。
一瞬間,就有一群男人前來搭訕。
孟寧寧顯然熟悉這樣的環(huán)境,很快就和周圍人打的火熱。
擲色子、交杯酒、接吻游戲……
孟寧寧勾唇壞笑,挑釁靠近李念遲:
“你信不信就算江永銘看見他也不會生我的氣,我只要說是你到我來的就好嘍!”。
頓時(shí),不安感在李念遲心底升起。
她想離開,周圍鬧吵的音樂就在此時(shí)突然暫停,江永銘渾身散著戾氣走來,好像要吃人,一個(gè)耳光甩在李念遲臉上:
“你就是這樣教寧寧的,非要把她帶壞你才肯罷休是吧!”
這一巴掌始料未及,李念遲只感到臉上火辣般酥麻,耳邊嗡嗡作響。
她一時(shí)回不過神來,江永銘竟真的會打她!
孟寧寧趕緊走過去:
“別生氣,妹妹說帶我來玩,讓我放松一下。我都沒來過這種地方呢!可好玩了,永銘你也一起??!”
面對孟寧寧,江永銘立馬柔和下來,跟剛才好像兩個(gè)人,耐著性子哄道: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李念遲她怎么玩都行,但你不行!”
孟寧寧噘著嘴,江永銘也不惱,脫下外套披在孟寧寧肩上,將她裸露的皮膚包裹地嚴(yán)實(shí)。
而李念遲揉著臉,和被桌臺撞痛的軟腰站在一旁,眼睛酸澀的厲害。
有人隨手拿起桌上的廣告卡片,認(rèn)出上面的人是李念遲,大嗓門喊道:
“原來是你啊,得罪了別人到不如今晚哥哥來疼你!保證不像他那么粗魯”。
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人議論紛紛,李念遲害怕的想要藏起來,但很快,她就成為了人群的焦點(diǎn),有人接著附和:
“聽說之前還是個(gè)千金小姐,真是讓你賺到了!”
一道道目光凌遲般割在李念遲身上,她像個(gè)商品被議價(jià),被評論。
“我不是!”
李念遲發(fā)瘋一樣,把那些卡片撕碎。
江永銘面無表情,冷眼旁觀:
“你真是我見過最下賤的女人”
“好歹曾經(jīng)也是個(gè)千金,不該這樣墮落吧!給你印上去你還真干這行了?還心腸歹毒的想帶壞我的寧寧,我給你的錢不夠嗎?”
李念遲紅著眼睛,明明她對江永銘不再抱有期望,可他輕飄飄的話還是讓李念遲的眼淚不由自主滾落。
“你的錢都被孟寧寧扣下了,從頭到尾,我只是用了你的資源,爸媽的住院費(fèi)都是我辛辛苦苦去賺的?!?/p>
“你什么都不知道,從來都不聽我說什么,只相信孟寧寧,江永銘!我真想從來都沒認(rèn)識過你!”
情緒上涌,也可能是剛才喝了酒,從前的委屈,她今天都想倒出來。
李念遲忘不了,去求孟寧寧那天。
孟寧寧高貴坐在她面前,要她去舔干凈鞋上的泥土。
那段時(shí)間她,幾個(gè)貸款的卡都要刷爆了,無路可走。
她舍掉尊嚴(yán)去博那渺茫的希望。
可真等她完成之后,孟寧寧只是大笑,和她那一眾小姐妹盡情嘲諷李念遲的天真。
當(dāng)天,她賣了一個(gè)腎才將費(fèi)用湊齊。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休息的時(shí)間。
她榨干精力去賺錢,一夜之間,她真正讀懂了人心!
江永銘看李念遲的樣子,一時(shí)竟信了幾分。
他雖說話強(qiáng)硬,但語氣軟了下來,連自己都沒察覺:
“不用你在這顛倒黑白,我現(xiàn)在就找人去查!”
江永銘一個(gè)電話,吩咐幾句,孟寧寧心慌地厲害,她緊緊拉著江永銘:
“永銘,你怎么能,不信我!”
“就因?yàn)閯e人的三言兩語,你又要懷疑我,忘了上次李念遲說我是接客小姐了嗎?你怎么能再讓我傷心呢!”
江永銘低著頭,睫毛輕顫,李念遲在心底自嘲。
17年,她太熟悉他了。
她知道此時(shí)的江永銘因孟寧寧一句話而無比自責(zé),她仔細(xì)搜索記憶里的江永銘,好像從未有哪一瞬,江永銘對自己流露出這樣的神情。
如果他知道真相,會怎樣呢?隨便吧!她不在乎了。
沒多久,江永銘的電話鈴聲響起,他接起后,僅放在耳邊幾秒鐘,臉色便陰沉的可怕。
李念遲疑惑走近,江永銘立刻把手機(jī)摔在她面前。
“當(dāng)我是豬嗎!真是被你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寧寧不給你錢,你卡里會莫名其妙多出1千萬!”
江永銘的眼神恨不得把李念遲撕碎,他吩咐幾個(gè)手下對李念遲搜身,把那張卡給了孟寧寧:
“既然你不想要這錢就去自己賺吧!在這酒館做個(gè)舞娘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