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青衣太監(jiān)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充滿了不甘與怨毒的凄厲慘叫,整個人便被那無窮無盡的劍氣,徹底絞殺成了一蓬血霧。
一朵妖艷而又凄美的血色之花,在這條寂靜的官道上,短暫地盛開。
……
“嵩山派,東廠……看來,這兩個勢力,如今是徹底地狼狽為奸了!”
韓立看著那片隨風消散的血霧,若有所思地低語。
“這個江湖,因為我的這點小動作,開始變得跟原先,有些不一樣了呢!”
“不過……也對,只有這樣,這場游戲,才會有意思嘛!”
輕描淡寫地解決掉了東廠的這些雜魚,韓立轉(zhuǎn)身,回到了任盈盈和藍鳳凰的身邊。
此時。
兩女正強撐著盤膝而坐,試圖運功恢復體內(nèi)的傷勢。
看到韓立那如同天神下凡般的身影走來,任盈盈掙扎著,用一種極為虛弱的聲音說道:“多……多謝公子……救命……”
“噗嗤!”
一句話還沒說完,她便再也壓制不住體內(nèi)的傷勢,又是一口鮮血猛地噴出,整個人眼前一黑,頓時昏迷了過去。
“圣姑!”
“圣姑,你怎么樣了?”
一旁的藍鳳凰見狀,大驚失色,焦急地大聲叫喊著,就想伸手去攙扶任盈盈。
可惜,她自己的狀況,也并沒有好到哪里去。
這一激動,同樣是氣血攻心,一口鮮血噴出,緊接著便也軟軟地昏倒了過去。
“唰!”
韓立的身形一動,瞬間出現(xiàn)在了兩女的中間,一手一個,穩(wěn)穩(wěn)地攙扶住了她們即將倒下的身體。
然后,兩股強大而又精純的真氣,如同溫暖的溪流,源源不斷地從他的掌心,輸入到了兩女的體內(nèi),開始為她們梳理經(jīng)脈,療愈傷勢。
在韓立這種蘊含著特殊生命氣息的真氣滋養(yǎng)下,兩女身上的傷勢,竟然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迅速恢復著。
片刻之后。
兩人的睫毛微微顫動,悠悠地清醒了過來。
任盈盈一睜開眼,便發(fā)現(xiàn)自己正靠在一個溫暖而又堅實的臂彎里,她的臉頰瞬間染上了一層嬌羞的紅暈,輕聲說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藍鳳凰也緊跟著說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韓立擺了擺手,神色淡然地說道:“此地血腥氣太重,不宜久留!”
“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
“兩位姑娘雖然已經(jīng)清醒,但體內(nèi)所中的劇毒,卻尚未拔除干凈!”
“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如就與我同乘一車,也好有個照應(yīng)!”
任盈盈和藍鳳凰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安心,她們齊齊起身,對著韓立盈盈一拜。
“那就……麻煩公子了!”
眾人很快便登上了馬車。
“駕……”
那早已被嚇得魂不附體的年輕馬夫,在韓立的示意下,顫抖著揮動馬鞭,馬車再次啟動,朝著二十里外的那座小鎮(zhèn),快速奔馳而去。
馬車上。
藍鳳凰看著韓立那張俊美的側(cè)臉,一臉感激地說道:“今日若非公子出手相救,我姐妹二人的性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里了!這份大恩大德,我們姐妹倆沒齒難忘!”
“等到了前面的清泉鎮(zhèn),我一定做東,請公子喝最好的酒!”
“不是好酒的話,我可是不喝的哦!”韓立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緩和了一下車廂內(nèi)略顯緊張的氣氛。
隨后,他才明知故問地說道:“還未請教兩位姑娘的芳名?不知兩位,為何會被嵩山派和東廠的人,聯(lián)手追殺至此?”
任盈盈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坦誠地說道:“小女子名叫任盈盈,是……日月神教的圣姑!”
“她叫藍鳳凰,是我最好的姐妹!”
“不知公子……”
韓立看出了她的顧慮,溫和地笑了笑,說道:“你們不必擔心我的立場?!?/p>
“我對所謂的魔教,或是正道,并沒有什么固定的看法!”
“有的人,雖然表面上打著正道的旗號,但其行事,卻比誰都卑劣,不過都是些偽君子,江湖敗類罷了!”
“而有的人,雖然身處所謂的魔教,但其行事,卻未必不是光明磊落!”
“所以說,魔教中人,也不一定,就都是壞人!”
“比如……”
他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兩女,眼中帶著一絲真誠的笑意。
“我看兩位姑娘,就都是那種人美心善之人!”
聽到韓立這般直白而又大膽的夸贊,兩女的臉頰,瞬間像是火燒云一般,紅了起來。
但下一秒,她們體內(nèi)的毒素再次發(fā)作,兩人的臉色,又瞬間變得蒼白無力。
韓立見狀,立刻關(guān)心地說道:“你們所中的毒,頗為霸道,如果信得過我的話,現(xiàn)在,我就可以為你們排毒療傷!”
“那……那就多謝公子了!”兩女聞言,眼中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韓立點了點頭,心念一動,從系統(tǒng)空間中取出了四顆散發(fā)著異香的丹藥,一人兩顆,分別遞給了任盈盈和藍鳳凰。
“這一顆,是解毒丹,可以化解你們體內(nèi)的奇毒。”
“另一顆,是培元丹,可以助你們鞏固元氣,恢復傷勢!”
“你們先將丹藥服下,然后,我再運功,助你們煉化藥力!”
兩女沒有絲毫的猶豫,接過丹藥,便張口服下!
韓立隨即坐到了兩人的身后,雙掌分別按在了她們的背心要穴之上,一股股雄渾而又溫和的真氣,緩緩涌進了兩女的體內(nèi)。
開始為她們,排毒!療傷!
與此同時,另一方天地。
距離那片剛剛被鮮血浸染的戰(zhàn)場足有十里之遙,一座山匪留下的寨子里,氣氛卻截然不同。
東廠的曹少卿與嵩山派十三太保中的第四席,號稱“大陰陽手”的樂厚,此刻正沉醉于殿堂內(nèi)的酒色歡歌。
“曹公公,您就把心安安穩(wěn)穩(wěn)地放回肚里去吧,那兩個魔教的狐媚子,早已經(jīng)中了咱們的奇毒,斷無生理?!?/p>
“這一次,你我兩家精英盡出,布下天羅地網(wǎng),她便是插翅也難飛了!”
“用不了多久,任我行那老魔頭的《吸星大法》,還不就是咱們的囊中之物?”
“屆時,公公您在曹督主面前,定是天大的功勞一件!”
樂厚那張堆滿諂媚笑容的臉,在燭火下顯得油光锃亮。
“呵呵呵呵……”
尖銳的笑聲劃破大殿,曹少卿細長的眼睛瞇成一條縫,慢悠悠地說道:“那咱家就借樂四爺吉言了!”
“來,為了咱們即將到來的勝利,滿飲此杯!”
“請!”
兩只酒杯在空中清脆一碰。
然而,酒還未入口。
“報——!”
一個凄厲的喊聲由遠及近,一名嵩山派的弟子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重重地跪在地上,聲音都在發(fā)顫:“稟……稟告樂師叔!”
“探子剛剛傳回死訊,在十里外的官道上,發(fā)現(xiàn)了張師叔和司馬師叔他們的……遺骸?!?/p>
“我們所有前去圍剿魔教妖女的兄弟……已經(jīng)……全軍覆沒?!?/p>
“那……那兩個魔教妖女,早已不見蹤影!”
“你說什么?!”
“哐當!”
樂厚手里的青銅酒樽轟然墜地,美酒與碎瓷四濺,他那張得意的臉瞬間扭曲,驚駭欲絕地咆哮道:“你把剛才的話,給老子一字不差地再說一遍!”
“不僅那兩個賤人跑了,我們的人手還他娘的死絕了?”
曹少卿臉上的笑意也早已凝固成冰,一股陰寒的氣息從他身上彌漫開來,他冷冷地質(zhì)問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名弟子被兩人滔天的氣勢壓得幾乎窒息,磕磕巴巴地回道:“具體……具體戰(zhàn)況如何,弟子……弟子實在是不知情啊?!?/p>
“廢物點心!”
樂厚一腳將那弟子踹翻,然后轉(zhuǎn)向曹少卿,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說道:“曹公公,看來我們必須親自去一趟現(xiàn)場了?!?/p>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跟我們東廠和嵩山派為敵,我看他們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走!”
……
夕陽的最后一抹余暉被地平線吞噬,夜幕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渲染了整個天空。
韓立的馬車,也終于在星辰初升時,抵達了名為清泉的小鎮(zhèn)。
在鎮(zhèn)上最氣派的一家客棧落了腳,打發(fā)走了那個得了賞錢、喜不自勝的年輕馬夫后,韓立便與任盈盈、藍鳳凰二女,在房間里擺開了晚宴。
藍鳳凰信守承諾,取出了她五毒教壓箱底的秘釀——【五寶花蜜酒】,要與韓立不醉不歸。
韓立身懷《酒仙訣》這等奇術(shù),對天下佳釀的品鑒早已是宗師水準。
這【五寶花蜜酒】雖說遠不及他親手所釀的“英雄醉”,卻也算得上是世間罕有的珍品了。
其中蘊含的靈氣,竟能對武者的修為有所裨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來,韓公子,盈盈,咱們再走一個!”
藍鳳凰雙頰飛霞,豪氣干云地舉杯,將杯中酒液一飲而下。
只是,她杯中所盛的,早已換成了韓立拿出的“英雄醉”!
自從品嘗過那霸道醇厚的滋味后,什么【五寶花蜜酒】,早就被這位苗家女子嫌棄地丟到了一旁。
果然,還是別人的酒更香啊!
“算我一個!”
任盈盈也不甘示弱,舉起酒杯,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和好奇。
韓立嘴角噙著一抹淡笑,也不多言,仰頭便將杯中烈酒飲盡。
三人再度將酒滿上。
“干!”
又是一輪痛飲!
“英雄醉”的后勁,是尋常酒水的十倍之上,若無金剛境的修為強行壓制,多喝一口都是穿腸毒藥。
饒是以任盈盈和藍鳳凰的深厚內(nèi)力。
在與韓立連干三杯之后,俏麗的臉蛋也已紅得像熟透的蘋果,眼神開始變得迷離,視線都無法聚焦。
或許,這便是所謂的,酒不醉人,人卻自醉吧!
“再……再來!”
“我……我還能喝!”
“喝……”
當?shù)谒谋祁濐澪∥〉鼗牒碇?,兩位絕色佳人再也支撐不住,嬌軀一軟,面色緋紅地醉倒在了桌旁。
“這可真是……”
“說好了是你們請我喝酒,結(jié)果到頭來,喝的全是我的酒!”
“把自己給灌趴下了,算怎么回事?”
韓立無奈地輕嘆一聲,搖了搖頭,起身將兩位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子抱起,輕柔地安放在了床榻之上。
此刻。
韓立并未刻意運功驅(qū)散酒意,任由那股酣暢的醉意在四肢百骸間流淌,竟也覺得有些微醺。
“醉倒的女人,沒了平日的鋒芒與算計,倒是平添了幾分讓人憐惜的韻味!”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橫陳的動人風景,順手抄起那瓶沒喝完的【五寶花蜜酒】,轉(zhuǎn)身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間。
…….
……
“叮,檢測到可回收物品【五寶花蜜酒】,觸發(fā)十倍暴擊獎勵!”
“叮,恭喜宿主,您已成功獲得【百年猴兒酒】壹斤?!?/p>
“叮,【百年猴兒酒】,源自另一方高武世界。此酒有增益甲子功力、祛毒療傷、瞬回真氣、輔助破境之神效!”
“特別說明:一滴猴兒酒,可令三品高手真氣瞬間全滿;十滴,可令一品宗師真氣盡復。一斤猴兒酒,足以輔助金剛境巔峰的強者,叩開那扇通往指玄之境的玄妙大門!”
一連串的系統(tǒng)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如同天籟,韓立的心情瞬間愉悅到了極點:“竟然是傳說中的猴兒酒,而且還是百年陳釀,這次真是賺大了?!?/p>
“也不知這等仙釀,究竟是何等滋味?”
他心念微動,一個古樸雅致的酒壺便憑空出現(xiàn)在掌心。
壺蓋尚未開啟,一股難以言喻的馥郁酒香便已然滲透而出,鉆入鼻息。
僅僅是聞了一下,韓立便感覺自己渾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精神為之一振!
“好一個瓊漿玉液!”
再無半分遲疑,韓立仰頭便灌了一大口。
剎那間,一股溫潤而又磅礴的能量洪流,從喉間炸開,如同一條條溫順的火龍,迅速游遍全身,融入四肢百骸。
無論是他體內(nèi)奔騰的真氣,還是那雄渾如烘爐的氣血,竟在這一口酒下,都有了肉眼可見的精進。
“這等奪天地造化之物,不知以我的《酒仙訣》,能否有朝一日也釀造出來?”
韓立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好勝之意,他身為一個對釀酒之道有著癡迷追求的人,自然渴望釀造出真正獨一無二、冠絕古今的絕世美酒。
雖然他在福州城那幾個月,也搗鼓出了不少佳釀,其中功效最強的“英雄醉”甚至能讓江湖人搶破頭。
可與系統(tǒng)獎勵的這【百年猴兒酒】相比,簡直就是云泥之別,螢火與皓月之差。
或許,是釀酒的材料限制了自己吧。
“咕嚕……”
又美滋滋地灌了一口,將那通體舒泰的感覺再次體驗了一遍,韓立才心滿意足地將酒壺收起。
如果說剛才只是微醺,那么此刻,他是真的有些醉意上頭了。
脫去鞋履,翻身上床,韓立正準備就此睡去。
祈禱今夜,能有一個安穩(wěn)的好夢。
然而,天不遂人愿。
“咔嚓!”
“砰!”
一聲刺耳的爆響,他房間的窗戶猛地炸裂開來,木屑紛飛中,一道狼狽的人影狠狠地撞了進來!
那是一個長發(fā)散亂、衣衫多處破損的女子。
緊隨其后。
一道令人作嘔的淫邪笑聲從破碎的窗外飄了進來。
“我的小美人兒,我看你這次還往哪里逃!”
“中了我的‘逍遙散’,你以為你還能保持清醒嗎!”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我‘窮兇極惡’云中鶴的手掌心!”
話音未落,一個面容猥瑣、身形瘦長的男子出現(xiàn)在窗口,他手中還提著一柄形似手臂骨的奇門兵器,眼神中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欲望。
“云中鶴??”
聽到這個名字,本有些醉意的韓立,眼神瞬間清明了幾分。
眼前這個猥瑣男,竟然是四大惡人中排名最末的那個采花淫賊?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家伙的活動范圍,不應(yīng)該是在西夏國境嗎?
記得離開福州城之前,林震南曾向他密報:因為葉二娘的事情敗露,四大惡人已經(jīng)成了北宋武林正道的公敵,人人喊打。
據(jù)說云中鶴、岳老三這些家伙,為了避禍,早就已經(jīng)逃竄到了西夏,投靠了一品堂。
誰能想到,這個臭名昭著的淫賊,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了大明王朝。
這手聲東擊西,玩得倒是相當漂亮!
“云中鶴,你這個無恥至極的敗類!”
“你……你竟然敢對我下毒……護龍山莊,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那女子強撐著身體,吐出一口帶著黑絲的鮮血,憤怒地斥罵道。
韓立借著月光,將女子的面容看得更清了些。
這一看,他再次愣住了。
眼前這個披頭散發(fā),狼狽不堪的女子,不正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玄字第一號”密探,上官海棠嗎!
這世界還真是小得可笑,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當初在福威鏢局一別,韓立便知曉,他們?nèi)蘸蠖ㄓ性僖娭凇?/p>
卻萬萬沒有料到,再次相見,會是在如此戲劇性的場景之下。
關(guān)于上官海棠的過往,韓立也算知之甚詳:這位驚才絕艷的女子,乃是大內(nèi)密探“玄字第一號”,同時執(zhí)掌著網(wǎng)羅天下奇人異士的“天下第一莊”。
她本姓海,幼時全家慘遭馬賊屠戮,在尸山血海中僥幸存活,被當時的鐵膽神侯朱無視所救。
為了躲避仇家追殺,她從此改姓上官,被神侯收為義女,并拜入“無痕公子”門下,學了一身驚世絕學。
自此,她便常年以男裝示人,為護龍山莊在江湖上奔走效力。
上官海棠此人,不僅博聞強識,對醫(yī)卜星相、奇門遁甲無所不知,一手暗器功夫更是出神入化,獨步武林。
只可惜啊……
她因幼時被救之恩,始終將那野心勃勃的朱無視視作恩重如山的父親。
卻不知,在朱無視那雙深邃的眼眸里,她與其他人一樣,不過是他爭奪皇權(quán)道路上,一顆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罷了。
世人皆言,上官海棠,艷若桃李,智計無雙,平日里羽扇綸巾,作濁世佳公子之態(tài),風流倜儻,不知顛倒了多少眾生。
誰又知曉,在那男裝之下,實則藏著一副傾國傾城的絕代紅顏,一個集天地靈秀于一身,清雅無匹的絕世美人。
只是此刻的她,披頭散發(fā),嘴角掛血,衣衫不整,實在是與傳聞中的形象,相去甚遠啊!
韓立的腦子里,瞬間閃過一個古怪的念頭:“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的桃花運是不是旺得有些過頭了?”
“前腳剛救下任盈盈和藍鳳凰,這才消停了沒多久,后腳上官海棠又送上門來了?!?/p>
“一天之內(nèi),上演兩次英雄救美的戲碼,這劇本未免也太密集了些!”
眼看韓立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似乎在發(fā)呆,上官海棠氣息微弱地提醒道:“公子,請務(wù)必小心,此人是北宋四大惡人之一的淫賊云中鶴,輕功卓絕,手段狠辣!”
云中鶴聽到這話,反而發(fā)出一陣得意的狂笑:“哈哈哈,小子,今晚算你倒霉,撞見了你鶴爺爺?shù)暮檬?!?/p>
韓立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他上上下下地重新打量了一番上官海棠那狼狽中難掩絕色的風姿,然后才緩緩轉(zhuǎn)過頭,用一種冰冷到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眼神,盯著云中鶴,淡淡地開口:“你想好,要怎么死了嗎?”
“哪里來的小兔崽子,口氣倒是不小!爺爺我今天就先活剮了你,再來享用我的美人!”
云中鶴被韓立那輕蔑的眼神徹底激怒,怒罵一聲,身形一晃,手中的鶴嘴鋼杖化作一道凌厲的烏光,帶著破風之聲,兇狠無比地朝著韓立的頭顱猛砸過去。
“不過是螻蟻的垂死掙扎罷了!”
韓立嘴角勾起一抹極度不屑的冷笑,他甚至連腳步都未曾移動分毫,只是緩緩抬起右手,并指如劍,隨意地向前一劃。
一道凝練到極致、鋒利到仿佛能切割開空間本身的劍氣,無聲無息地呼嘯而出!
其目標,并非云中鶴的頭顱,亦非他的兵刃。
而是直指其雙腿之間,那罪惡的根源!
“鏘……噗嗤!”
一聲脆響過后,是血肉被撕裂的悶聲。
“啊啊啊啊啊——!”
云中鶴那猥瑣的身軀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般癱軟在地,他手中的鋼杖脫手飛出,雙手死死地捂住下體,發(fā)出了不似人聲的痛苦慘叫與哀嚎,在地上瘋狂地翻滾。
僅僅是一道隨手揮出的劍氣,韓立,便直接讓這位臭名昭著的淫賊,變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太監(jiān)!
此刻,云中鶴正跪伏在地,血流如注,他那張因為劇痛而扭曲的臉上充滿了恐懼,不停地磕頭求饒:“公子饒命!爺爺饒命?。 ?/p>
“您大人有大量,有眼不識泰山,就把小的當成一個屁,給放了吧!”
“只要您肯放我一條生路,我……我有一個天大的秘密,可以立刻告知公子!”
說到這里,云中鶴那因為恐懼而渙散的瞳孔深處,卻陡然閃過一絲怨毒無比的殺機!
“公子,當心有詐!”
上官海棠敏銳地捕捉到了云中鶴眼神中的異常,急切地出聲示警。
就在這一剎那!
“都給老子一起去死吧!”
云中鶴深知自己絕非韓立的對手,瞬間爆發(fā)了最后的瘋狂,他猛地一拍腰間的數(shù)個囊袋,將自己身上攜帶的所有毒粉、毒針、迷煙、暗器,一股腦地全部釋放了出來。
緊接著,他燃燒精血,爆發(fā)出全部的潛能,身形如同一片敗絮般向后彈出窗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向著夜色深處亡命飛逃。
霎時間,五顏六色的毒霧,夾雜著密如飛蝗的淬毒暗器,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
然而,韓立早已是萬毒不侵之軀,這些凡俗的毒藥對他而言,與清風無異,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只是隨意地揮了揮袖袍,一股無形的勁氣便將那漫天毒霧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身形一閃,便已然來到了窗邊。
云中鶴作為成名已久的淫賊,保命的輕功自然是其看家本領(lǐng),堪稱一絕。
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
他竟已逃出了數(shù)百米開外!
而且,他的身影即將融入前方的建筑陰影,徹底消失在韓立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