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一聲輕微到幾乎不可聞的劍鳴。
韓立手中的長劍,仿佛化作了一道劃破夜空的流光,輕輕一揮。
在場的所有人,都只覺得眼前仿佛有一道銀色的閃電,一閃而逝。
緊接著。
“啊……啊啊……”
一道凄厲無比的慘叫聲,如同夜梟的悲鳴,驟然劃破了長空。
一條血淋淋的手臂,帶著一蓬溫?zé)岬孽r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凌空飛起。
“我的手!我的手啊……”
林深轟然倒地,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哀嚎著。
他的整條右臂,已經(jīng)齊肩而斷,傷口平滑如鏡,鮮血如同噴泉般汩汩流淌,瞬間染紅了他身下的大片土地。
與此同時。
余滄海那驚恐的叫聲也戛然而止,一道纖細如發(fā)的血線,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他的脖頸之上。
下一秒,殷紅的鮮血,從那道紅線處猛然噴涌而出,余滄海的身體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再也沒有了絲毫聲息。
一劍封喉。
余滄海,死!
最終,還是死在了他夢寐以求的辟邪劍法之下!
了結(jié)了余滄海,韓立用衣袖輕輕摩挲著那依舊滴血不沾的劍鋒,目光再次落到了林姓老者的身上,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我早就說過了,我要取他的性命,你,擋不??!”
“現(xiàn)在,也該輪到你了!”
“你既然如此舍不得他,那么,干脆就下去陪他好了!”
“黃泉路上,你們兩個,也好有個伴!”
……
“你的境界……是金剛境??”
林深感受到韓立那如同實質(zhì)般的冰冷目光,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一邊大口地咳著血,一邊用一種見了鬼般的語氣,吃力地嘶吼著。
“你……你竟然也是金剛境!”
“不對……你的修為,至少是金剛境的后期,甚至更高!”
“還有你的體魄……那種堅不可摧的感覺……絕對達到了傳說中水火不侵的至高境界!”
“否則,否則單憑一套辟邪劍法,絕不可能有這般恐怖的威力!”
“原來……原來不是辟邪劍譜本身有多么厲害,而是因為,你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
“我……”
此時此刻的林深,臉色慘白如紙,心中被無盡的恐懼所填滿!
人,活得越久,就越是怕死!
他林深,自然也不能免俗!
在失去了一條手臂之后,林深心中再也沒有了任何找韓立報仇的勇氣,他現(xiàn)在唯一的念頭,就是立刻、馬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他只想活下去。
……
“老天爺啊,我看到了什么?林深老宗師……他竟然就這么敗了。”
“而且,敗得如此之快,如此的……徹底!”
“這位白衣公子,看起來年紀輕輕,沒想到,竟然是一位已經(jīng)臻至金剛境界的大宗師!”
“這份實力,當(dāng)真是讓人不服不行?。 ?/p>
“幸好……幸好我們剛才沒有被貪婪沖昏頭腦,否則,現(xiàn)在躺在地上的,恐怕就是我們的尸體了!”
“肉身水火不侵,境界至少是金剛后期……我的天,這份修為,就算是少林寺的那位方武大師親至,恐怕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吧!”
“太可怕了……”
周圍的江湖客們,聽到林深那充滿恐懼的嘶吼,一個個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臉上寫滿了震驚與駭然。
岳靈珊和令狐沖不知何時也混跡在人群之中,看著眼前這打敗認知的一幕,令狐沖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而岳靈珊,卻是滿臉的興奮與崇拜。
“大師兄,大師兄你快看,這辟邪劍譜,也太厲害了吧!”
“的確……很厲害!”
令狐沖的眉頭緊緊地鎖在了一起,握著劍柄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攥緊了?!爸徊贿^……這劍法,厲害得有些詭異!”
“詭異?”
岳靈珊聞言,若有所思。
……
在不遠處的一座高高的屋頂之上。
一個作男子打扮,身著一襲華貴紫衣,手持一柄白玉折扇的人,將戰(zhàn)場上發(fā)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當(dāng)她看到林深被斬斷手臂,余滄海被韓立一劍斃命之后。
她轉(zhuǎn)過頭,對著身邊那個懷抱長刀,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氣息的黑衣男子,輕聲問道:“一刀,你覺得,那套辟邪劍譜,如何?”
“我,只對刀法有興趣!”那個名叫一刀的黑衣男子,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冰冷而簡短。
紫衣人卻不以為意,自顧自地繼續(xù)分析道:“從剛才那位白衣公子的出手來看,這辟邪劍譜的品階,至少也是一門絕學(xué)級別的頂尖武學(xué)。”
“而且,那位白衣公子的實力……有些讓人捉摸不透?!?/p>
“他,很可能隱藏了真正的實力!”
“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地重創(chuàng)林深,我甚至懷疑,他的境界,已經(jīng)無限接近于傳說中的指玄之境了?!?/p>
“可是,江湖上何時出現(xiàn)了這樣一位驚才絕艷的高手,我麾下的天下第一莊,竟然連一絲一毫的情報都沒有……”
“這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此人是第一次踏足江湖的隱世天才。要么,就是他此刻的容貌,根本就是偽裝的!”
“我大明朝,突然冒出這樣一位深不可測的年輕高手,也不知道,究竟是福,還是禍?”
一刀那萬年不變的冰塊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抹凝重之色,他沉聲道:“他,絕對隱藏了實力?!?/p>
“我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
“這種感覺,我只在義父的身上,體會到過!”
聽到這句話,紫衣女子臉上的從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震驚與不可置信:“這……這怎么可能?”
“義父他老人家,可是早已踏入天象境界的大宗師??!”
“這個少年,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他怎么可能會是天象境的大宗師!”
一刀握緊了懷中的刀,語氣平淡地吐出了一句讓紫衣女子啞口無言的話:“你難道忘了,當(dāng)年那位一劍斬開天門的,是什么人嗎?”
“你是說……”
紫衣人徹底呆住了,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她只是將目光,再次投向了遠處那個持劍而立的白衣身影,再也無法移開分毫。
……
另一邊。
“哈哈……哈哈哈哈……”
倒在血泊中的林深,突然發(fā)出了一陣癲狂的大笑:“想讓我死!”
“好?。∧悄憔团阄乙黄鹣碌鬲z吧!”
話音未落,一股比之前強大了數(shù)倍的恐怖氣息,猛然從林深的體內(nèi)爆發(fā)出來,他的身體,像氣球一樣迅速膨脹起來。
“想要自爆,與我同歸于盡?”
韓立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他甚至懶得多說一個字,只是將手中的長劍,看似隨意地向前一揮。
然而,就在這時。
人群之中,五股同樣強大無比的金剛境氣息,毫無征兆地沖天而起。
其中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出手,各自發(fā)出一道凌厲的攻擊,堪堪攔下了韓立那道看似平淡無奇的劍氣。
另外兩人,則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在林深身邊,一人一掌,死死按住了他,強行壓制住了他體內(nèi)那即將引爆的狂暴能量。
煙塵,緩緩散去。
韓立依舊持劍而立,身形挺拔如松,巋然不動!
而在他的四周,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五道身影,將他團團圍困在了中央。
這五人之中,有身披袈裟的佛門高僧,有手持拂塵的道門真人,也有裝束各異的江湖武夫。
……
“少林,唐門,嵩山派,峨眉,武當(dāng)……呵呵,來的,竟然都是所謂的名門正派啊!”
“三個金剛境初期,一個金純境中期,還有一個,是金剛境后期?!?/p>
“很好,你們五個加在一起,總算是有資格,讓我真正出一次劍了!”
說完,韓立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緩緩掃過周圍那些噤若寒蟬的江湖人,朗聲說道:“還有沒有想要替這個老雜毛出頭的?”
“想動手的,都一起出來吧!”
“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這……”
在場的一眾江湖豪客們,全都愣住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約而同地,齊刷刷地向后退了十幾步。
瞬間,在場中空出了一大片場地,將韓立和那新出現(xiàn)的五大宗師高手,徹底凸顯了出來。
……
“好大的膽子!”
嵩山派的金剛宗師,“仙鶴手”陸柏,指著韓立,發(fā)出一聲厲聲呵斥:“有我等五大宗師在此,你這魔頭,竟然還敢口出狂言!”
“當(dāng)真是不知死活!”
“速速交出《辟邪劍譜》,我等或可饒你一條生路!”
“沒錯!”
“立刻交出《辟邪劍譜》!”唐門的那位老者,也用沙啞的聲音附和道。
少林寺的高僧方武,則是雙手合十,一臉悲天憫人地說道:“阿彌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哈哈……哈哈哈哈……”
韓立仰天發(fā)出一陣長笑,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譏諷與不屑:“真是一群道貌岸然、令人作嘔的偽君子!”
“覬覦我身上的《辟邪劍譜》,就直說好了,何必還要找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名門正道?”
“呸!就憑你們這群藏污納垢的垃圾,比起那些所謂的魔教中人,還要卑劣百倍!”
“《辟邪劍譜》就在我的身上,有本事的,就盡管上前來拿!”
陸柏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他立刻轉(zhuǎn)頭看向其他幾位宗師,大聲提議道:“諸位,此賊兇殘成性,濫殺無辜,我等絕不能坐視不理!我們一起聯(lián)手,先將此獠制服!”
“至于那《辟邪劍譜》,到時候,我們再一同參詳,共同分享!”
“好!”唐門老者第一個應(yīng)聲。
“也算我林深一個!”剛剛被救下的林深,也掙扎著湊了上來,他看向韓立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毒與殺意。
少林高僧方武,則是一臉義正詞嚴地說道:“阿彌陀佛!貧僧出手,只是不希望這位施主再多造殺孽!”
“并非是為了那《辟邪劍譜》?!?/p>
武當(dāng)和峨眉的兩位宗師對視了一眼,也齊齊點了點頭:“我二人也無需那劍譜,只是單純看不慣此人濫殺無辜的行徑罷了?!?/p>
說完,少林、武當(dāng)、嵩山派等五大宗師高手,再加上一個身受重傷的林深,幾乎在同一時間,向著場中的韓立,發(fā)動了雷霆萬鈞的攻擊。
如果是換做任何一位普通的金剛境宗師,面對這六人的聯(lián)手圍攻,恐怕在一瞬間,就要落得一個不死也重傷的下場。
只可惜,他們今天的對手,是韓立!
“虛偽至極!”
韓立不屑地冷笑一聲,然后,他的身形,便再次如同鬼魅一般,從原地消失了。
下一刻,數(shù)道快到極致的劍光,在人群中一閃而過。
緊接著,便是“啊啊啊……”一連串凄厲的慘叫聲,接連不斷地響起。
六道身影,以比沖上來時更快的速度,全部倒飛了出去。
少林高僧方武那號稱無物可破的“金鐘罩”護體神功,被一劍洞穿,一道深可見骨的血淋淋劍痕,從他的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腹。
嵩山派的陸柏和唐門的那位宗師,各自的右臂,都如同之前的林深一樣,不翼而飛。
而武當(dāng)和峨眉的那兩位宗師,持劍的右手手腕筋脈,被齊齊割斷。
至于林深,他僅剩的最后一條手臂,也永遠地離開了他。
六個人,此刻全都面容扭曲地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著。
疼。
那種疼,是深入骨髓,痛不欲生的疼。
因為,在他們的傷口之上,還殘留著韓立那霸道無比的劍意,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不停地破壞著他們的經(jīng)脈,折磨著他們的神經(jīng)。
使得他們的傷口,根本難以愈合。
鮮血,更是如同不要錢一般,流個不停!
這一刻,他們是真的怕了。
一種發(fā)自靈魂深處的恐懼,開始瘋狂地滋生。
一招,僅僅一招,就擊敗了他們六大宗師的聯(lián)手,韓立的臉上,依舊掛著那抹冰冷的笑容:“我說過,我要殺的人,誰也攔不??!”
話音落下,韓立再次出劍,然后,收劍。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金剛宗師林深。
死!
和余滄海,是完全一樣的死法。
一劍封喉!
“現(xiàn)在,輪到你們了!”
“既然你們想要殺人奪寶,那就要做好,被別人殺掉的準(zhǔn)備!”
“你們既然這么想對我出手,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韓立剛剛準(zhǔn)備再次舉起手中的劍,一道凌厲無匹的刀氣,卻突然從遠處呼嘯而來。
“咔嚓!”
一聲巨響。
在韓立和那五位重傷倒地的宗師之間,出現(xiàn)了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
將他們,硬生生地分隔了開來。
“是絕情斬!”
“你……你是大內(nèi)密探,歸海一刀!”
嵩山派的陸柏先是滿臉的驚訝,隨即,臉上立刻露出了狂喜之色,他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喊道:“歸海一刀少俠,救命??!”
“還請朝廷為我等武林同道,主持公道啊!”
“咻!”
一道手持長刀的黑衣身影,如同瞬移一般,出現(xiàn)在了場中,正是剛剛出刀的那個人。
大明王朝,護龍山莊,地字第一號密探,歸海一刀。
……
“唰唰唰……”
除了歸海一刀之外,錦衣衛(wèi)指揮使玄武,東廠提督曹少卿,也各自帶著大隊人馬,將整個福威鏢局,圍了個水泄不通。
除此之外,還有無數(shù)聞訊趕來的江湖勢力。
移花宮,丐幫,謝家,慕容世家,全真教……
一時間。
小小的福威鏢局之內(nèi)。
群雄匯聚。
韓立并沒有再急著下殺手,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周圍越聚越多的江湖人士。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
回過神來的韓立,將目光投向了剛剛到場的歸海一刀,淡淡地說道:
“大內(nèi)密探,歸海一刀!”
“怎么?你家主子,鐵膽神侯朱無視,也對這《辟邪劍譜》動了心思?”
歸海一刀面無表情地回答道:“我之所以出手,只是想和你較量一下!”
“我想親眼看一看,所謂的《辟邪劍譜》,究竟有多厲害?竟然能夠讓這么多的江湖中人,為之瘋狂?!?/p>
“哦,倒還有點意思!”
韓立輕笑了一聲,繼續(xù)說道:“我聽說,你修煉的,是東瀛霸刀的絕情斬。”
“可惜了??!”
“可惜什么?”歸海一刀冷聲問道。
韓立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憐憫:“可惜的是,你還遠遠沒有練成那套《阿鼻道三刀》!”
“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還遠遠不是我的對手!”
“是嗎?”
歸海一刀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猛然拔刀,朝著韓立,隔空斬去。
“那就接我一招,絕情斬!”
一道霸道無比的刀氣,瞬間便降臨到了韓立的頭頂。
韓立卻依舊是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他伸出右手,并指為劍,朝著那道凌厲的刀氣,隨意一點。
一道無形的劍氣,激射而出。
“咔嚓!”
刀氣與劍氣,在半空中轟然相撞!
歸海一刀那足以開碑裂石的刀氣,竟然瞬間破碎。
而韓立的那道劍氣,卻余勢不減,繼續(xù)朝著歸海一刀的胸口,狠狠刺去!
“鏘鏘鏘……”
面對這道看似平平無奇的劍氣,歸海一刀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凝重,他連續(xù)揮出了數(shù)刀,才堪堪將其徹底撕碎。
停下來之后,歸海一刀看著韓立,一字一頓地說道:“以你的實力,絕對不止是金剛境那么簡單?!?/p>
“你……究竟是不是指玄境的大宗師?”
“呵呵!”
韓立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開口說道:
“你練刀的資質(zhì),倒還算不錯!”
“等你什么時候,真正練成了那套《阿鼻道三刀》,我會再給你一個,與我公平交手的機會?!?/p>
說完,韓立不再理會他,而是環(huán)顧四周,用一種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聲音,大聲問道:
“你們,都想要得到這本《辟邪劍譜》,可你們當(dāng)中,又有誰,知道這《辟邪劍譜》的真正來歷!?”
面對韓立的這個問題,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這個問題,他們從來都沒有關(guān)心過。
他們在意的,只是《辟邪劍譜》那足以讓人一步登天的強大威力。
只有林振南,滿臉疑惑地問道:“恩公,我林家的這套《辟邪劍譜》,難道……還有什么驚天動地的來歷不成?”
聞言,在場的一眾江湖人士,都將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韓立。
“想說這《辟邪劍譜》的來歷,那就不得不先提起一個人,那就是你們林家的先祖,林遠圖?!表n立不緊不慢地說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更加疑惑了。
林遠圖?
這《辟邪劍譜》,不就是林遠圖當(dāng)年所創(chuàng)的嗎?
當(dāng)年,林遠圖憑借著一手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威震武林,這可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難道說,這其中,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隱情不成?
林振南一家人,也是滿臉的困惑。
韓立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yīng),繼續(xù)說道:“很多很多年以前,當(dāng)時的南少林,也就是莆田少林寺,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部曠世奇書,這部書的名字,在做的各位,應(yīng)該都不陌生,它就叫做,《葵花寶典》!”
什么?
南少林,竟然私藏著一本叫做《葵花寶典》的奇書?
聽了韓立的話,人群之中,瞬間就炸開了鍋。
《葵花寶典》,那不是當(dāng)今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所修煉的蓋世神功嗎?
怎么,又成了南少林的了?
沒有理會周圍人那震驚的表情,韓立又拋出了一個更加重磅的炸彈:“數(shù)十年前,華山派的岳肅和蔡子峰師兄弟二人,曾到莆田少林寺作客,機緣巧合之下,他們二人,偷看到了這本奇書《葵花寶典》?!?/p>
“因為害怕被人當(dāng)場發(fā)現(xiàn),二人根本來不及將全書看完。”
“于是,兩人便分工合作,決定一人強行背誦其中的一部分。”
“得到了功法之后,兩人便匆匆趕回了華山,一同閉關(guān)修煉。”
“可沒想到的是,兩人所背誦下來的內(nèi)容,竟然是牛頭不對馬嘴,完全合不上來?!?/p>
“而這兩人,又都是心高氣傲之輩,都深信自己所記的,才是正確的,一定是對方讀錯了?!?/p>
“原本親密無間的師兄弟,也因此而分道揚鑣,各自修煉各自的那一部分。”
“一個,主張以內(nèi)力真氣為主,是為氣宗!”
“另一個,則主張以劍法招式為尊,是為劍宗!”
“于是,從那以后,華山派,便出現(xiàn)了所謂的劍宗和氣宗之分?!?/p>
人群之中,令狐沖和岳靈珊不由得感嘆道:“原來,我們?nèi)A山派的劍氣之爭,竟然是這么來的!”
“真是可悲,可嘆啊!”
“就因為一部偷學(xué)來的奇書,害得我華山派人才凋零,青黃不接!”
“甚至差一點,就被踢出了五岳劍派之列!”
“這樣的武學(xué)奇書,就算再厲害,不學(xué)也罷!”
華山派的劍氣之爭,原來還有這樣的一段歷史?。?/p>
在場的一眾江湖人士,皆是恍然大悟。
對于當(dāng)年華山派的那場內(nèi)亂,他們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
都說是華山內(nèi)斗!
可沒想到,內(nèi)亂的根源,竟然是一本偷學(xué)來的奇書《葵花寶典》!
“就在岳肅和蔡子峰師兄弟二人離開南少林后不久,南少林的主持紅葉禪師,便發(fā)現(xiàn)了此事?!?/p>
“紅葉禪師深知,這部寶典上所記載的武學(xué),不僅博大精深,而且兇險之極,一個不慎,便會讓人走火入魔,非死即傷?!?/p>
“于是,紅葉禪師便派遣自己的得意弟子渡元禪師,前往華山,一來是向岳蔡二人討要個說法,二來,也是為了訴說其中的兇險?!?/p>
“渡元禪師到了華山之后,岳蔡二人也坦然承認了私閱《葵花寶典》一事,一面表示歉意,一面又拿出各自背誦的葵花寶典,向他請教?!?/p>
“而這位渡元和尚,便借著為兩人講解其中奧義之時,暗中記下了全部的葵花寶典,并將其,偷偷記錄在了自己所穿的袈裟之上?!?/p>
“后來,正魔大戰(zhàn),日月神教的十位長老,趁機攻上華山,將岳蔡二人所記錄的那本殘缺的《葵花寶典》,搶奪了去。再后來,日月神教的上一任教主,任我行,又將這本《葵花寶典》,交給了當(dāng)時的副教主東方不敗修煉,從此,便成就了東方不敗那天下第一的赫赫威名?!?/p>
“而那位渡元和尚,也并沒有再返回南少林。下了華山之后,便直接還了俗?!?/p>
“渡元禪師還俗之后,恢復(fù)了自己原本的姓氏‘林’,又將自己的法名‘渡元’二字顛倒過來,取名為‘遠圖’,一手創(chuàng)立了如今的福威鏢局?!?/p>
“說起來,這位林遠圖,也算是個不世出的天才,只憑借著從岳蔡二人那里聽來的不全的葵花寶典,便硬生生地,創(chuàng)造出了名震一時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威震一方!”
“不得不說一聲,厲害……”
“至于那本真正的《葵花寶典》,紅葉禪師在圓寂之前,召集了門下的所有弟子,說明了這部寶典的前因后果,便親手,將其投入了煉丹爐中,付之一炬?!?/p>
韓立一口氣,將這《辟邪劍譜》和《葵花寶典》的來龍去脈,全都講了一遍。
而隨著韓立的敘述。
在場的群雄,再一次被震驚了!
【原來,所謂的《辟邪劍譜》,竟然是脫胎于那本傳說中的《葵花寶典》!】
……
“《辟邪劍譜》!”
“《葵花寶典》!”
“真是沒想到啊,這兩種絕世武學(xué)之間,竟然還有著這樣的淵源!”
“還有華山派的劍氣之爭,林遠圖的真實來歷……”
在場的群雄,再一次議論紛紛。
實在是韓立今天透露出來的這些內(nèi)容,太過震撼人心了。
原本,一本《辟邪劍譜》,就已經(jīng)引來了無數(shù)江湖人士的覬覦。
如今,在得知這《辟邪劍譜》,竟然和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所修煉的《葵花寶典》,乃是同根同源之后。
再加上修煉了《葵花寶典》之后,東方不敗那天下無敵的赫赫威名。
在場的江湖中人,對于這《辟邪劍譜》的貪婪,又被進一步放大了。
一想到日月神教那位,號稱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
幾乎所有人的眼中,都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恨不得立刻就得到這本《辟邪劍譜》!
修煉了《葵花寶典》的東方不敗,可是成就了傳說中的天象大宗師啊。
林家的這本《辟邪劍譜》,既然和那《葵花寶典》同根同源。
那是不是就說明,只要修煉了這《辟邪劍譜》,也可以像東方不敗一樣,修煉到傳說中的天象大宗師境界?
所以,這本《辟邪劍譜》,在這一刻,徹底地火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向了林振南一家。
……
“真是沒有想到,我林家的這本《辟邪劍譜》,竟然……竟然和東方不敗的《葵花寶典》,是同根同源。”
林振南一家人,也是被這個消息,震驚得不輕。
自己家的傳家之寶,竟然是脫胎于《葵花寶典》。
而且,自家的先祖林遠圖,曾經(jīng),竟然還是一個和尚。
與此同時,林振南的心中,也多了幾分疑惑:
既然遠圖公,能夠憑借著一手辟邪劍法威震一方。
那為什么,他自己修煉了這么多年,卻沒有那么大的威力呢?
甚至,還不如一些普通的上乘武學(xué)。
難道說,真的是自己的資質(zhì),太差了?
可是,
如今,修煉了這辟邪劍法的人,也不止他一家。
諸多江湖同道,在修煉了這套劍法之后,也并沒有傳聞中的那么大的威力啊。
懷著滿腔的疑惑,林振南對著韓立,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謝恩公,告知了我林家這么多的秘辛?!?/p>
“只是,在下心中,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向恩公請教!”
韓立隨意地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想要問什么?”
“答案,其實只有一個?!?/p>
“那就是,自始至終,你林家所傳承下來的這套辟邪劍法,就是殘缺不全的!”
“它,缺少了最最核心的心法口訣!”
“也是最最重要的,那句修煉法門!”
“沒有了這句口訣,這套辟邪劍法,就算再怎么修煉,也永遠達不到林遠圖當(dāng)年的境界?!?/p>
“甚至,連一些普通的上品武學(xué),都有所不如!”
聞言,不止是林振南,周圍的那些江湖高手們,一個個,也都眼巴巴地看著韓立。
林振南更是直接走到了韓立的面前,深深地拜倒在地:“看剛剛恩公出手,顯然也是修煉了這套辟邪劍法?!?/p>
“我所修煉的辟邪劍法,和恩公您使出的辟邪劍法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p>
“還請恩公,不吝賜教!”
“我林家上下,感激不盡!”
周圍那些同樣修煉了辟邪劍譜的人,也齊聲恭敬地說道:“還請公子,為我等解惑!”
“公子既然會使這套辟邪劍譜,顯然,是對這套劍譜,了如指掌!”
此時此刻。
不要說是那些普通的江湖武夫,就算是在場的那幾位金剛境的宗師,也都將目光,投向了韓立。
之前發(fā)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他們可是親眼目睹,韓立先是使用辟邪劍法,輕松擊敗了宗師林深,順手殺了余滄海。
然后在六大金剛宗師的聯(lián)手圍攻之下,又是一招重傷五人,反殺了金剛宗師林深。
最后,更是一劍,就擊敗了成名已久的大內(nèi)密探,歸海一刀。
《辟邪劍譜》的強大,在韓立的身上,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對于這樣強大無比的絕世武學(xué),誰,又不想要呢?
見此情景,韓立卻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們說的沒錯,我的確知道這《辟邪劍譜》的奧秘!也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辟邪劍譜》!”
“這位公子,果然知道真正的《辟邪劍譜》!”
聽到韓立親口承認,自己知道真正的《辟邪劍譜》,周圍的人群,瞬間就沸騰了起來。
一個個,都如同餓了三天三夜的野狼一般,死死地盯著韓立。
那眼神之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貪婪。
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上去,殺了韓立,奪取那本傳說中的《辟邪劍譜》。
“不過,認真說起來,我其實,并沒有真正修煉過這套《辟邪劍譜》!”
“我,只不過是以我自身強大的實力,來強行運使這套辟邪劍法罷了!”
“所以,雖然看起來,我使出的辟邪劍譜威力極大,但是,和那真正的辟邪劍譜相比,還是有些差別的!”
“真正的辟邪劍譜,在修煉之后,會比我使出的,更加的詭異,也更加的犀利!”
“至于,這《辟邪劍譜》之中,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你們,自己去看好了!”
說著,韓立便順手,從自己的系統(tǒng)空間之中,拿出了一件破舊的袈裟:
“這,就是當(dāng)年渡元禪師,也就是你們口中的林遠圖,所留下的,那本真正的《辟邪劍譜》!”
“嘩……”
人聲鼎沸,像是燒開的一鍋滾水,數(shù)以千計的喉嚨里同時迸發(fā)出嘈雜的議論。
整個場面,頃刻間化作了一片失控的汪洋!
各種猜測與貪婪的念頭在空氣中肆意沖撞。
若非那股無形的、源自韓立的威壓仍如山岳般沉重,恐怕早已有人按捺不住,掀起一場血腥的搶奪!
“都給我閉嘴!”
韓立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柄無形的重錘,精準(zhǔn)地砸在每個人心口,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喧囂。他環(huán)視一圈,眼神淡漠地繼續(xù)說道:“《辟邪劍譜》,我可以給,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現(xiàn)在,我們來玩?zhèn)€新游戲,我稱之為……‘萬物競拍’,起價,一枚銅錢?!?/p>
“不論是心法秘籍,還是武道技藝,哪怕是些不入流的玩意兒……只要是我看得上眼的東西,都能換走一份《辟邪劍譜》的抄本。”
這番話語如同一道驚雷,在人群中炸響。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那幾位金剛境界的頂尖宗師,腦子都徹底宕機了。
搞什么名堂?
我耳朵是不是出了毛???
拿一枚銅錢就能參與競拍《辟邪劍譜》?
這位公子哥的腦子是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
那可是與《葵花寶典》并蒂雙生,號稱能窺探天象境大宗師門徑的無上寶典?。?/p>
一枚銅錢就想染指!他莫不是在兜售贗品?
林振南一家人,更是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按在地上反復(fù)摩擦!
恩公要把我們林家世代守護的《辟邪劍譜》,用一枚銅錢的價格給賣了?
這……這未免也太荒唐了!
看韓立的神情,全然沒有半分戲謔的意味。錦衣衛(wèi)的玄武,心臟砰砰狂跳,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fā)顫:“這位少俠,您剛才的話……當(dāng)真?”
“當(dāng)真什么東西都能拿來交換這本劍譜的抄錄權(quán)?”
“如果真是這樣,我玄武愿意用我壓箱底的一部刀法,來換取這個機會!”
“當(dāng)然沒錯!一枚銅錢起價,萬物皆可換。”
韓立說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語氣卻凜然如鐵:“規(guī)矩很簡單,東西留下,劍譜抄走!”
“機會面前,人人平等,我從不挑剔客人!”
“哪怕你身無分文,是個街邊的乞丐,只要能掏出一文錢,同樣有資格抄錄一份《辟邪劍譜》!”
“但是……”
話鋒陡然一轉(zhuǎn),韓立的目光如同兩道利劍,精準(zhǔn)地鎖定在方武和尚等五人身上,繼續(xù)道:“剛剛對我動了殺心的那五位宗師。”
“死罪嘛,可以暫時饒過;但這活罪,你們是逃不掉的!”
“你們五個,每個人都必須拿出一部至少達到上乘品階的功法,作為換取劍譜的‘門票’!”
“施主,你……”
少林的方武和尚剛想辯解幾句,卻被韓立一個冰冷的眼神直接打斷:“我不是在跟你們討價還價!”
“當(dāng)然,你們面前還有另一條路可以選擇……”
“那就是……死!”
剎那間,一股凝如實質(zhì)的殺機,如同來自九幽的寒流,將陸柏等五人死死籠罩。
那感覺,就仿佛韓立的劍已經(jīng)貼在了他們的喉嚨上,隨時都能帶走他們的性命。
回想起韓立那深不可測的實力。
再切身感受著這股令人窒息的殺意,陸柏第一個崩潰了,尖聲叫道:“我換!我換!”
“我愿意拿出一門上乘武學(xué),來換取抄錄《辟邪劍譜》的資格!”
唐門那位面色慘白的老者也緊跟著表態(tài):“老夫……也同意!”
“同意!”
剩下的少林、峨眉、武當(dāng)三派的金剛境宗師,幾乎是同時點頭,生怕慢了半拍。
跟那些身外之物的功法武學(xué)比起來,能繼續(xù)喘氣,才是最重要的。
再說了,用一部上乘武學(xué)去換取名動江湖的《辟邪劍譜》,怎么算,這筆買賣都不算虧本!
韓立這才緩緩收回了那凜冽的殺意,臉上重新浮現(xiàn)出人畜無害的微笑:“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那么……《辟邪劍譜》的盛宴,現(xiàn)在正式開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