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選擇暫時不回蘇晴的信息，希望時間能沖淡她的好奇。但命運(yùn)似乎另有安排。
周三下午，他剛從圖書館出來，就看見蘇晴站在臺階下，明顯是在等他。秋日的陽光為她鍍上一層金邊，白色毛衣和牛仔褲的簡單搭配勾勒出青春的身形。程越的心跳漏了一拍——20歲的蘇晴，還沒有被生活壓垮的蘇晴。
"躲我？"蘇晴走近，語氣輕松但眼神認(rèn)真。
程越搖頭："最近忙。"
"忙到?jīng)]空回信息？"蘇晴遞給他一杯奶茶，"珍珠奶茶，半糖。"
這正是前世他常給她買的款式。程越接過杯子，指尖相觸的瞬間像被電流擊中。
"謝謝，但..."
"別急著拒絕，"蘇晴打斷他，"我只是想知道昨晚你說的小雨是誰。你叫我的方式...很奇怪，就像我們認(rèn)識了很久一樣。"
程越啜了一口奶茶拖延時間："喝醉了胡言亂語而已。"
"是嗎？"蘇晴直視他的眼睛，"那為什么你知道我對花生過敏？為什么你第一次見我時就露出那種...痛苦的表情？為什么你總是用那種懷念的眼神看我？"
程越握緊奶茶杯，塑料杯壁發(fā)出輕微的咯吱聲。蘇晴比他想象的更加敏銳。
"你多心了。"他勉強(qiáng)笑道。
蘇晴正要說什么，突然臉色一變。程越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一個高大男生正朝他們走來——蘇晴的前男友張昊，前世曾多次騷擾她，甚至在婚后還試圖破壞他們的關(guān)系。
"晴晴，真巧啊。"張昊咧嘴一笑，露出不懷好意的表情，"這么快就找到新歡了？"
蘇晴后退一步："張昊，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我可沒同意。"張昊伸手想拉蘇晴，"我們好好談?wù)劇?
程越的身體先于思考行動，一步擋在蘇晴前面："她說了，分手了。"
張昊瞇起眼睛："關(guān)你什么事？"他試圖推開程越，"滾開，小白臉。"
接下來的事情發(fā)生得太快——張昊的拳頭揮來，程越本能地閃避并回?fù)?，一記精?zhǔn)的勾拳擊中對方下巴。張昊踉蹌后退，不可置信地摸著流血嘴角。
"你他媽找死！"張昊咆哮著沖上來。
程越在大學(xué)練過兩年散打，婚后為保護(hù)家人又專門學(xué)過防身術(shù)。他輕松格擋張昊的攻擊，幾下就將對方制服在地。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十秒。
"再靠近她，我不會這么客氣。"程越壓低聲音警告，然后松開手。
張昊狼狽爬起，丟下一句"你們等著"就逃走了。程越轉(zhuǎn)身，看見蘇晴震驚的表情。
"你...怎么會打架？"她小聲問，"張昊是校跆拳道隊(duì)的。"
程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一世的他本該是個不善運(yùn)動的書呆子。又一個無法解釋的漏洞。
"運(yùn)氣好。"他輕描淡寫地說，卻發(fā)現(xiàn)蘇晴的眼神更加復(fù)雜。
"程越，"她輕聲說，"你到底是誰？"
陽光透過梧桐葉間隙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程越望著蘇晴困惑而倔強(qiáng)的臉龐，突然感到一陣疲憊。也許他錯了，也許無論怎樣逃避，命運(yùn)都會將他們推向彼此。
"送你回宿舍吧。"他最終說，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回程路上，蘇晴突然停下腳步："陳明昨天向我表白了。"
程越的心像被無形的手攥緊："哦。"
"你說我該答應(yīng)嗎？"蘇晴觀察著他的反應(yīng)。
程越強(qiáng)迫自己點(diǎn)頭："他...人不錯。"
"是嗎？"蘇晴的聲音帶著失望。
程越無言以對。蘇晴嘆了口氣，突然踮起腳尖靠近他的臉。程越能聞到她頭發(fā)上淡淡的蘋果香氣，能數(shù)清她睫毛的根數(shù)。
"程越，"她輕聲說，"你在吃醋。"
這不是疑問句。程越后退一步，卻被蘇晴抓住手腕。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秘密，"她堅(jiān)定地說，"但我會弄清楚的。在那之前，我不會答應(yīng)任何人。"
她轉(zhuǎn)身離去，留下程越站在原地，手腕上還殘留著她指尖的溫度。遠(yuǎn)處鐘樓敲響五下，驚起一群白鴿。程越望著它們飛向灰藍(lán)色的天空，突然明白一件事——無論他如何逃避，蘇晴已經(jīng)再次闖入他的生命，就像前世一樣不可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