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宗,山門巍峨,云霧繚繞。
作為蒼玄大陸的一流宗門,紫霞宗底蘊深厚,門中強者如云,但與真正的頂級宗門天劍宗相比,卻仍遜色三分。
然而,近十年來,紫霞宗卻因一人而聲名鵲起。
此人便是,圣女陸瑤。
“是圣女!圣女回來了!”
山道上,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整個紫霞宗瞬間沸騰!
弟子們紛紛停下修煉,抬頭望去。
只見天際一道紫色流光劃破長空,如驚鴻般翩然而至,最終輕盈地落在主峰廣場之上。
那是一位絕色少女。
一襲紫衣翩躚,青絲如瀑,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霞光,宛如九天玄女臨塵。
她唇角微揚,露出一抹淺笑,眸光清澈而溫和,仿佛能撫平世間一切躁動。
“恭迎圣女!”
眾弟子齊聲高呼,眼中滿是狂熱與敬仰。
陸瑤,紫霞宗千年不遇的絕世天驕!
覺醒"紫霞仙體",短短十年便突破天人境,成為宗主之下的第一人!
而她,年僅二十出頭。
這樣的成就,放眼整個蒼玄大陸,都是鳳毛麟角。
陸瑤輕輕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諸位師弟師妹不必多禮?!?/p>
她的聲音如清泉流淌,悅耳動聽,讓人如沐春風。
然而,無人知曉。
在這溫柔淺笑之下,隱藏著怎樣的執(zhí)念與仇恨。
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掠過遠方天際,那里…是天劍宗的方向。
二十年了。
哥哥,你還好嗎?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個雨夜,父母含淚告訴她真相時的場景;那些年東躲西藏、隱姓埋名的日子;還有她日復一日拼命修煉的每一個日夜…
一切,都是為了那個素未謀面的哥哥!
為了替他洗刷冤屈。
為了向天劍宗討一個公道。
而她也不負眾望,拜入紫霞宗后,暴露驚人天賦,很快成為紫霞宗核心弟子,境界飛速突破。
回到自己的洞府,陸瑤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
她緩緩抬手,掌心紫氣繚繞,凝聚成一朵璀璨的霞蓮。
天人境的實力,放在任何宗門都足以成為長老,受人敬仰。
但在天劍宗面前,還遠遠不夠!
她的指尖微微收緊,霞蓮瞬間崩碎,化作點點熒光消散。
“天劍宗隨便一位長老都是尊者境,宗主更是陸地神仙…”
陸瑤低聲呢喃,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以她現(xiàn)在的實力,貿(mào)然前去無異于以卵擊石。
必須,踏入尊者境!
隨后,陸瑤從懷中取出一塊殘破的玉佩。那是哥哥陸玄通留下的唯一信物。
指尖輕輕摩挲著玉佩上的裂痕,她的眼神逐漸堅定。
“爹娘說過,我的出生就是為了哥哥?!?/p>
“為了替他討回公道,我愿意付出一切!”
她緩緩閉目,周身紫氣升騰,開始新一輪的修煉。
變強!
再變強!
直到……足以撼動天劍宗的那一天!
而此時的陸瑤并不知道。
她心心念念的哥哥,正在鎮(zhèn)魔塔深處,踏著尸山血海,一步步走向復仇之路!
命運的齒輪,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動…
…
金鑾殿上,龍氣蒸騰,紫霞繚繞。
文武百官分列兩側(cè),低眉垂首,姿態(tài)恭敬到了極致。
殿外,九重玉階鋪就的御道兩側(cè),禁軍肅立,甲胄森寒,長戟如林,卻無一人敢發(fā)出半點聲響。
蕭紫汐一襲紫金流仙裙,蓮步輕移,踏入大殿。
女子眉目如畫,膚若凝脂,唇間一點朱紅,更襯得她風華絕代。
只是那雙美眸深處,卻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意,如寒潭映月,令人不敢直視。
“恭迎國師大人!”
百官齊聲行禮,聲震殿宇。
皇帝更是親自從龍椅上起身,快步走下玉階,臉上堆滿笑意,甚至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激動。
“紫汐,朕可算是把你盼回來了!”
蕭紫汐唇角微揚,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淺笑,既不失禮數(shù),又不顯親近。
她微微欠身,嗓音如清泉擊玉,卻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陛下言重了,紫汐不過是回家看看?!?/p>
回家?
百官心中凜然。
這哪里是回家?分明是示威!
當初,蕭紫汐不過是皇室旁支的一個不起眼的郡主,天賦平平,若非皇室暗中運作,她連天劍宗的外門都進不去。
可如今,她搖身一變,成了天劍宗圣子崔浩的未婚妻,地位之高,連皇帝都要親自相迎!
崔浩是誰?
蒼玄大陸千百年來最年輕的尊者境強者,至尊骨加身,未來踏入陸地神仙之境如探囊取物!
到那時,天劍宗將真正凌駕于世俗皇權之上,而蕭紫汐,也將成為整個大陸最尊貴的女人之一!
誰敢不敬?
誰又敢不尊?
皇帝笑容滿面,親自執(zhí)起蕭紫汐的手,高聲道:
“今日,朕便封紫汐為我大乾皇朝國師,位同親王,見朕不跪,可入朝不趨,劍履上殿!”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國師之位,歷來只有修為通天、德高望重之人才能擔任,而蕭紫汐不過二十余歲,竟能得此殊榮?
可無人敢反駁。
因為所有人都清楚——她背后站著的,是崔浩!是天劍宗!
蕭紫汐眸光微閃,笑意更深。
她輕輕抽回手,淡淡道:
“多謝陛下厚愛。”
話音落下,她微微抬眸,目光掃過滿朝文武,如刀鋒般銳利。
“不過……”
她頓了頓,嗓音忽然冷了下來。
“我聽聞,最近朝中有人對我與崔師兄的婚事頗有微詞?”
一瞬間,大殿內(nèi)的溫度仿佛驟降!
皇帝面色微變,連忙道:“紫汐何出此言?朕怎么不知?”
蕭紫汐輕笑一聲,指尖輕輕摩挲著袖口繡著的金絲鳳紋,語氣慵懶,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是嗎?那或許是我聽錯了?!?/p>
她眸光一轉(zhuǎn),落在角落里一位年邁的老臣身上。
“李大人,您說呢?”
那位老臣渾身一顫,額頭瞬間滲出冷汗。
他前幾日確實在私下議論過,說蕭紫汐不過是攀附權貴,以色侍人,根本配不上崔浩這樣的天驕。
可如今,他哪敢承認?
“國、國師大人明鑒!老臣絕無此意!”
蕭紫汐唇角微勾,笑意卻不達眼底。
“是嗎?”
她輕輕抬手,指尖一縷紫氣縈繞,如毒蛇般游動。
“那…李大人為何在發(fā)抖?”
老臣面如土色,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國師饒命!國師饒命??!”
皇帝沒有片刻猶豫。
他太清楚自己這個侄女的手段了——當年她還是郡主時,受盡冷眼,被無數(shù)人踩在腳下,甚至連宮里的太監(jiān)都敢對她呼來喝去。
如今她榮耀歸來,背后站著天劍宗圣子崔浩,權勢滔天,又豈會不報當年之仇?
更何況,蕭紫汐從來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人。
斬草除根,是她一貫的作風。
所以,當蕭紫汐那冰冷的目光掃過滿朝文武時,皇帝便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意思。
“來人!”皇帝猛地一拍龍椅扶手,聲音森寒如鐵。
“今日朝堂之上,凡曾對國師不敬者,殺!”
“凡背后議論國師與崔圣子婚事者,殺!”
“凡曾欺辱國師者,殺!”
三聲“殺”字落下,殿外早已埋伏的禁軍瞬間涌入,刀光閃爍,殺意沖天。
“陛下!冤枉??!”
“國師饒命!臣知錯了!”
“不!不——!”
慘叫聲此起彼伏,鮮血噴濺在金鑾殿的玉階上,染紅了雕龍畫鳳的殿柱。
一顆顆頭顱滾落,一雙雙眼睛瞪大,死不瞑目。
蕭紫汐靜靜站在大殿中央,唇角微揚,眼中閃爍著冰冷的愉悅。
她喜歡這樣的場景。
喜歡這些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像螻蟻一樣匍匐在她腳下,哀求、哭嚎,然后——
死!
殿外,濃郁的血腥味彌漫開來,連風都染上了鐵銹般的腥氣。
百官噤若寒蟬,無人敢抬頭,更無人敢發(fā)出一絲聲響。
皇帝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寒意,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問道:
“國師,可還滿意?”
蕭紫汐淡淡掃了一眼滿地的尸體,輕輕點頭。
“陛下辦事,果然利落?!?/p>
皇帝松了口氣,正欲開口,卻聽蕭紫汐話鋒陡然一轉(zhuǎn),聲音冷如寒冰。
“不過,二十年了,陛下為何還沒抓到那小子的親人?”
“難道…陛下是有心無意?”
皇帝渾身一顫,額頭瞬間滲出冷汗。
他當然知道蕭紫汐說的是誰—陸玄通!
那個被挖骨廢功、丟進鎮(zhèn)魔塔的“死人”!
可蕭紫汐顯然沒打算放過他的家人。
“誤會了!”皇帝連忙解釋,“皇朝疆域遼闊,那對夫妻隱姓埋名,藏得極深,所以才耗費了些時日?!?/p>
“不過…”
他語氣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朕已經(jīng)查到了他們的具體位置,三個月后,國師大婚之日,朕必將其擒來,親手奉上,作為賀禮!”
蕭紫汐聞言,這才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
“很好?!?/p>
“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p>
皇帝心中一凜,但面上仍維持著恭敬之色。
就在這時,他忽然想起一事,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地說道:
“國師,還有一事,朕覺得應當告知。”
“說?!笔捵舷唤?jīng)心道。
“紫霞宗最近出了一位圣女,名為陸瑤,天賦異稟,據(jù)說年僅二十歲,便已踏入天人境,被譽為千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天驕…”
皇帝本意是想討好蕭紫汐,畢竟紫霞宗也是大乾皇朝境內(nèi)的宗門,若能拉攏,對皇室也有好處。
然而,他話音剛落,蕭紫汐的眼神驟然一冷。
“陸…瑤?”
她緩緩念出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皇帝察覺到氣氛不對,連忙噤聲。
蕭紫汐沉默片刻,忽然輕笑一聲,笑意卻未達眼底。
“陛下似乎對此女頗為欣賞?”
皇帝心頭一跳,連忙搖頭:“朕只是覺得,此女天賦驚人,若能為我大乾所用……”
“呵?!笔捵舷湫Υ驍?,“陛下莫非忘了,這天下,誰才是真正的‘天驕’?”
皇帝瞬間反應過來,暗罵自己失言,連忙補救:
“自然是崔圣子!此女再強,也不過螢火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蕭紫汐這才神色稍緩,但眼底的冷意仍未散去。
她緩緩站起身,長裙曳地,如一朵盛開的毒花。
“陛下,記住。”
“這世上,不需要第二個‘天驕’。”
皇帝心頭一寒,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蕭紫汐轉(zhuǎn)身離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回蕩在大殿之中。
“三個月后,我要看到陸玄通的父母。”
“至于那個陸瑤……”
“讓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