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身邊的丫鬟走至我的近旁,安慰道,“楚小姐,你還好嗎?”
我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寬心。
其實外面根本就沒有什么人,自始至終看到我走進這個帳篷的人,我不得而知都有誰。
但我敢賭,我賭厲詩朝會為了他的面子,而隱瞞此事。
結(jié)果是,這場賭局,我贏了,而且贏得漂亮。
引我至此的丫鬟出于厲詩朝的指令而不得不帶我來這,但出于天地可鑒的良心又給了我一把簪子。
我很謝謝她。
繼而,我讓她回內(nèi)場告知許從安我在這里的消息。
她走后,我坐在榻上開始等待,趁著空隙慢慢恢復(fù)我的力氣,也回想剛才發(fā)生的事。
不一會兒,熟悉的,溫和的,動聽的聲音從帳篷外傳來,我應(yīng)了一聲,“我在這里?!?/p>
那位面容清俊,清塵脫俗的少年在掀開帳門的那一瞬間,群星輾轉(zhuǎn)數(shù)個光年,悄然而至我的眼眸,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闖進了我的心房。
許從安,我想你了。
“不抱一下嗎?”我有些脫力微笑道,向他伸開雙臂,即使左手還在滴血。
我想,在他的眼中,我此刻的發(fā)髻是松散的,衣服是凌亂臟污的,眼眶是通紅的。
但他還是不嫌棄,將我抱得格外緊,生怕下一刻我就會消失在他眼前。
“喂,可以不用那么緊的。”我的手也放置在他的肩上。
他霎時意識到了什么,將我松開,很快從衣角處撕開一塊布料,迅速將我的左手包扎好,神情冷峻,眼神又滿是心疼。
他單膝跪在地上,抬眸看向我,我的脖頸處透著紫紅,衣領(lǐng)處還是有些凌亂。
我想,我剛才應(yīng)當細細整理一番才是,但我實在是有些脫力。
他什么都沒開口,只是用質(zhì)問的眼神凝著我,我的嘴唇失了血色,看著應(yīng)該是有些蒼白。
我打趣道,“誒,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竟來得那樣遲?!?/p>
“再晚一步,你媳婦就要被人搶走了。”
聞言,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起身在我身旁坐了下來,再次緊緊將我抱在懷中。
他溫熱的胸膛將我的氣息包圍,抱住我的動作是那樣輕,輕如羽毛,卻又是那樣緊,好似生生世世都不能將我們分開。
不一會兒,他用著極致克制的語氣道,“你這個傻子,怎么總是那么笨?!?/p>
“什么?”
“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笨?!痹捳Z再次落在我的耳畔。
他將我松開,幫我理了理領(lǐng)口,“沒什么?!?/p>
還沒等我接著問他,失重感又隨之而來。
許從安將我打橫抱起,我怕掉下去,雙手摟著他的脖子。
他似乎想將我抱得更緊,隨之而來的失重感再次襲來,這次我緊緊抓住他的衣領(lǐng)。
他目視著前方,就這樣抱著我走出了帳篷。
我提醒他這樣會被人發(fā)現(xiàn)他裝瞎的這件事,懇求他把我放下來。
他一口回絕,“不行?!?/p>
繼而,他嘴角噙著笑意,“這許三公子瞎了那么多年,尋遍那么多名醫(yī),用了那么多名貴草藥,今天突然復(fù)明了,想來也不稀奇吧?!?/p>
我突然失笑,“你有理?!?/p>
許從安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抱上馬車,我不知旁的人會怎么議論他,但我知道,他自始至終都只是我的許從安。
我坐在馬車上,靠在他的懷中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