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習(xí)魏桉非得組局唱K,幾個人在學(xué)校天天見,我才懶得浪費時間,本想著應(yīng)付一會就離開。
秦川是最后到的,一進門就搶過麥克風(fēng),「陳哥,猜猜誰和我一起來的?」
他大鵬展翅沒人理,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熱烈歡迎我們系的學(xué)霸姚旭文先生登場。」
我恨不得上去揍他,剛邁出一只腳,姚旭文慢悠悠走進來,還穿著服務(wù)生的衣服。
「他在我家的餐廳兼職,我順便就叫過來一起玩。」秦川解釋還非得用麥克風(fēng)。
姚旭文顯然把來這里當(dāng)成了工作的一部分,走過來就問,「需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骨卮ㄓH昵地攬住他的肩膀,「我們是同學(xué),你放輕松一起玩啊?!?/p>
姚旭文面無表情坐在沙發(fā)上,暖色調(diào)的燈光下,顯得他面部輪廓更立體了。
比起書呆子,他的外表更符合硬漢形象。
明明同處一個包廂,他正襟危坐的樣子仿佛跟我們完全不在同一空間。
秦川貼在我耳朵上,大聲說:「陳哥,我特意叫來的,絕對幫你打探出關(guān)于方純的喜好?!?/p>
我嫌棄地擺手,感嘆他的嗓子不去學(xué)美聲真是可惜了。
秦川帶著酒意坐到姚旭文身邊,自來熟地勾肩搭背。
我坐在對面,也不知他們說了什么,姚旭文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徐程深情地唱道:「我愛的人傷我最深?!?/p>
聽到這句,我不自覺再次看向?qū)γ妫瑥乃M門開始,就從未看過我一眼。
我暗道:我把他傷的不輕啊,還沒走出來。
秦川喝醉了,脾氣比平時更沖。
不知怎么聊的,他伸手拍了姚旭文的臉,一下接著一下。
我看不過去,沖過去抓住他的手,將人提了起來,「過分了啊?!?/p>
音樂聲停,其余幾人一臉懵站在原地。
秦川指著我,不解道:「陳哥,你干什么?我在幫你啊?!?/p>
我耐著性子重復(fù)了一遍:「你剛才的行為很過分?!?/p>
「我干什么了?」秦川掙脫開,笑著和姚旭文確認(rèn),「我們都是朋友,這樣過分嗎?」
說著,他又要打臉。
我以俯視的視角盯著姚旭文,見他沒有要躲開的意思,由于心中莫名出現(xiàn)的愧疚感,便伸出手將人護在身后。
做完這兩個簡單的動作后,我立馬后悔,心想他該不會又對我燃起希望了吧。
秦川還在不依不饒,被習(xí)魏桉幾人拉住,借著喝酒的由頭穩(wěn)住他。
「你先回去吧。」我對姚旭文說。
僵持片刻,他搖頭,「我還沒下班?!?/p>
我們差不多的身高,面對面站著,他依舊不看我,甚至想坐回去繼續(xù)工作。
同為男人,我實在看不下去他這副窩囊的樣子,強行拉著人去了包間外,壓低聲音問:「被人當(dāng)眾打臉都不在乎,你到底是有多差錢?。俊?/p>
「我只是想拿自己賺的那份錢。」
「他給你開多少工資?」
「一千?!?/p>
我拿出錢包,給了他這份錢,「我?guī)退读耍憧梢宰吡税??!?/p>
姚旭文手里攥著錢,抬頭看向我,在沒完美隱藏的情緒中,我察覺到了他的委屈。
他沒說話,轉(zhuǎn)身就走,我抬起手。
我問我:「為什么要抬手?」
我回答說:「想拉住他?!?/p>
這種優(yōu)柔寡斷的想法太嚇人,我默默安慰自己,是出于愧疚,以后絕不再干涉他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一醒來,秦川不停消息轟炸,全是對昨晚失態(tài)的懺悔,最后附上幾張和姚旭文的聊天截圖,從他道歉到取得原諒,他們只聊了幾句話。
我放大圖片,發(fā)現(xiàn)姚旭文的頭像竟是一只雜毛貓,身子和眼睛都很圓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