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趕往去機場的路上,秦川發(fā)來消息:「陳哥,我給你找了個當(dāng)?shù)氐牡嘏?,到時候他會去機場接你。」
我?guī)е鴿M箱的禮物,專門去C城給方純送新年禮物。重來一次,我定要拿出與同齡人不一樣的穩(wěn)重和體貼。
幾小時后,我毫不猶豫把秦川拉黑。
精心準(zhǔn)備的驚喜,我一下飛機,就被當(dāng)事人接機,同行的還有姚旭文。
出租車上,方純坐在副駕駛,轉(zhuǎn)過頭說:「秦川給旭文發(fā)消息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就跟著來了?!?/p>
我無奈點頭,從后視鏡里看到姚旭文撇著嘴,毫不掩飾心里的不悅。
我本無意傷害他,想著等下車就能分開走。直到我們站在方純家門口,而姚旭文打開了對面的門。
顯而易見的事,我還是不愿相信,問道:「你們是鄰居?」
「對。」方純說,隨后領(lǐng)著我進了門。
「你們回來的正好,最后一個菜出鍋?!狗綃寢専崆榈恼f,「陳霖是吧,快去洗手。」
我熟練地應(yīng)對:「給叔叔阿姨添麻煩了?!?/p>
方爸爸和我打過招呼,朝著門外大喊:「旭文啊,快來吃飯了?!?/p>
......
餐桌上,方爸爸全面夸獎了姚旭文的優(yōu)秀,因為是從小看著長大,連他三歲獲得幼兒園明日之星這事都還記得。
方媽媽則問了我許多,打探我和方純的關(guān)系,兩人對我這位突然上門的男同學(xué)表明了各自的態(tài)度。
姚旭文吃飯也坐的筆直,聽到夸獎的話也沒多大反應(yīng),大概是習(xí)以為常了。
吃完飯,在歡樂的電視劇氛圍下,我將行李箱清空,分發(fā)給各自的禮物,除了意料之外的人。
等我想要緩解尷尬,再次看向姚旭文的位置,他早就不見了。
「來就來,還準(zhǔn)備這么貴重的禮物,小霖太有心了?!狗綃寢屝Φ煤喜粩n嘴,提議說:「你今晚可得留下來住一晚,明天阿姨給你做我們這里特色的小吃,再讓方純帶你去逛逛。」
我推脫道:「不用了阿姨,我住酒店就行?!?/p>
方純也點頭,方媽媽拍著女兒的后背說:「人家大老遠來找你玩,怎么能住酒店呢?再說了,大過年的,酒店冷清清的,沒家里好。」
面對方純的眼神求助,我輕輕搖頭,也愛莫能助。出于私心,我也愿意住在家里,畢竟以后是一家人。
「人家是來找旭文玩的,晚上當(dāng)然要住在他家了。」方純突然說。
除了我,他們都覺得可以。
十分鐘后,我半推半就站在了姚旭文家。
一聽到我要住在他家,才露出了到目前為止唯一的笑。
我在心底狂吼:「??!主動送上門?!?/p>
與在方純家的自在不同,我坐在差不多裝修風(fēng)格的客廳里,拘謹?shù)脩岩勺约罕幌滦M控制。
在安靜等待主人安排的同時,我在腦海里預(yù)想了幾種可能:
「他要是還沒放下,突然告白怎么辦?」
「我雖然比他壯,但都是男的,他要是撲過來,應(yīng)該能推開吧?!?/p>
「晚上睡覺一定要鎖好門,可這是他家啊?!?/p>
姚旭文穿著白色毛衣,站在門口,衣角微臟,嘆氣道:「客臥堆的雜物太多不能住,你今晚只能睡我房間了?!?/p>
「哦,好?!刮覚C械地回復(fù),按著他的指引走到房間關(guān)上門。
一股清淡的木制氣味還算好聞,我只敢坐在椅子上,打量著身處的環(huán)境,一眼就能看完的房間,每一樣?xùn)|西都整整齊齊擺放在專屬于它的位置。
看似有人住的房間里,卻冷漠得和酒店一樣,只有必須的床和衣柜,以及一張書桌。
面對干凈的墻壁和桌面,我難以置信道:「這人都沒點愛好嗎?」
短暫地欣賞完簡潔的臥室,房門被人敲響。
姚旭文敲了幾下,催促說:「開門?!?/p>
「干嘛?」
門外的他沉默了片刻才說:「我的房間?!?/p>
我像個鳩占鵲巢的傻子,發(fā)覺這一問題后,光速去開了門。
姚旭文在衣柜里找了衣服,扔給我,「快十點了,洗漱休息?!?/p>
我平常都是夜貓子,十點哪睡得著。無奈借住別人家,只能不情不愿去洗澡。
姚旭文和我用的同一個浴室,畢竟是他房間,我也沒當(dāng)回事,躺在床上玩手機。
「關(guān)燈了。」他說完,房間瞬間陷入黑暗,我旁邊的位置陷下去一塊。
「你也睡這里?」我驚呼著坐起。
手機微弱的燈光下,姚旭文看著我,重復(fù)道:「這是我房間?!?/p>
他的聲音里帶著疲憊,臉面對著我閉上眼睡了。
我保持一個姿勢坐了許久,腳有些麻了,腦海里不停在想:怎么辦?完全沒預(yù)料到會是這種情況啊。
「要不出去睡客廳好了,雖然伸不開腿,可總比擔(dān)驚受怕好?!刮倚南搿?/p>
「你打擾我休息了。」姚旭文突然開口說,順便翻了個身。
我疑惑道:「我什么都沒干。」
「你的心跳太快了。」姚旭文說,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睡姿,緩緩道:「放心好了,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p>
我牽強的笑著,「我怎么會怕你?!?/p>
房間里,隨著我心跳平緩下來,姚旭文的呼吸聲也變得清楚。
我小心翼翼靠近,不解道:「還真睡著了?!?/p>
姚旭文或許還沒睡沉,翻過身面對著我,眉頭微蹙,有點不悅。
不過很快,他又恢復(fù)放松的狀態(tài)。
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和男人同臥,我居然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