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時大廈很好找，市中心的黃金地段。
江牧舟騎著摩托車連導航都沒開，就找到了這座Logo鮮明的大廈。
他的游戲是大型單機動作冒險游戲，這個游戲他在大學時就在構思和搭建框架。
只是準備的時間過于長了，如果再不能制作出，激情與斗志在不斷的消耗中，只會消失殆盡。
江牧舟剛走進眾時大廈的大廳，就有一個助理模樣的年輕人迎了上來。
“江先生？”
江牧舟點頭：“你好?！?/p>
“您好，我是商總的助理陳京淮，請隨我來，商總正在開會，您要稍等一會兒。”
江牧舟跟著他進了電梯，看著他刷門禁卡，電梯一路直至頂樓。
看著電梯里輪番播的企業(yè)內部的文化視頻，江牧舟眼里有些訝然，他本想著眾時集團的老板可能是個四五十歲的，沒想到卻是商時序。
只是，有些太年輕了吧，還真是年輕有為。
陳京淮很熱情，帶他到了一個小的會議室，給他泡了茶。
又順道給了他一本雜志，讓他解悶。
江牧舟拿著雜志翻了翻，是眾時集團的簡介，比網上的資料全得多，雜志上眾時集團涉及各個行業(yè)，精密儀器，智能科技，實體機械，化工，娛樂經紀公司......以及投資的一些新興行業(yè)。
總之，自己這個游戲板塊在雜志上并沒有看到，看來并未涉及。
不過江牧舟并不焦慮，他的原則是能談盡量談，談不了換個方向談，況且他對自己的游戲還是挺有信心。
商時序是在他將雜志看了兩遍后才開完會來找他。
江牧舟還是第一次在這樣正式場合與商時序交談，對方訂制的西裝很顯腰身，頭上的發(fā)絲也梳得一絲不茍，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手里翻著當初他留下的資料。
也許是之前接觸過兩次，兩人交談的過程并非想象中的那樣嚴肅，他們聊這項目時很輕松，期間商時序眉眼放松，竟與江牧舟閑聊了幾句家常，讓他身邊的陳京淮意外看了自己BOSS兩眼。
商談過程意外的順利，順利的讓江牧舟有些不真實。
兩人在助理的幫助下簽完了合同，一筆對江牧舟來說的天文數字過幾天就會打到他的賬戶上。
結束時，他和商時序握了握手，見已到下班時間，他客氣地提出請商時序吃飯。
本就是一句客套話，料想這樣的大忙人根本就不可能應付他的飯局。
哪知商時序收回手，深邃的目光饒有興致地看向他：“以什么名義？如果是因為我們合作，應該是我請你吃飯，我們算合作共贏，我很看好你的項目，將來還要沾你的光?！?/p>
明明是很客套的話，不知怎地，江牧舟聽到商時序這樣一個大佬這樣說，到耳尖一時間有些熱。
“那就......謝你上次讓我搭車?！?/p>
眾時大廈周圍有不少的高檔飯店，江牧舟準備就在這附近吃。
征詢商時序的意見，他表示自己不挑。
在和商時序接觸的這三次，江牧舟發(fā)現這人真的很好說話。
也不擺架子，和他之前見到的老板有很大差別。
他將這些歸結于素養(yǎng)與品格，有這么大氣的胸懷才能做出這么大的公司。
昨天他落下的文件，他沒問商時序為什么擅自拆開，商時序也沒提為什么不聯系他讓他取走。
最后雙方都不提，那就是默認事實，反正合作已經達成。
飯店就在附近，走著去比開車方便，況且江牧舟是騎著摩托車過來的，也不能讓商時序坐他的摩托車。
想到商時序這身西裝坐他的摩托車，如果被他的員工看到，那畫面不敢想。
兩人最后吃的粵菜。
吃飯是增進關系的最好途徑，飯桌上的酒是關鍵。
有了酒，即便做不成交心的朋友，做個酒肉朋友也算是一種朋友。
只是今天兩個男人的飯桌上并沒有酒。
江牧舟要騎車，而商時序則表示他不會喝酒。
飯吃了一半，商時序手機響了，他放下筷子，半斜著身子靠在沙發(fā)椅背上，聽著電話內容，不知道是什么電話，就見他的目光似有似無的往江牧舟的方向看了一眼。
江牧舟當做沒看見，低頭吃菜，沒一會兒就聽商時序說：“好，一會兒就到?！?/p>
“那個......”商時序有些猶豫。
江牧舟很風度的笑了笑：“您有事就先去吧?！?/p>
“不是，我想請你幫個忙，我可以付你報酬......”
商時序那邊有幾個目標客戶過兩天就要飛國外，但行蹤很難把握，他找人打聽到他們今天的位置，就在公司附近，但是他過去就逃脫不了要喝酒。
如果他今天沒把握機會，那下次再找到他們，就不知道何時。
偏偏現在是下班時間，他的公關部早就下班，此刻大概正堵在路上，如果要返回得耽誤很久。
商時序說明情況后，江牧舟想了想，就答應了。
商時序一直說他們是合作關系，事實上這個出資人算是他的老板，況且剛剛他們剛簽了一個大合同，自己以后好一段人生都要靠這筆投資。
未來他們之間的人情往來必不可少，答應也就答應了，也不可能要這個酬勞。
“今天要麻煩你了，我的酒量一兩就倒，不能再多?！?/p>
江牧舟意外看向商時序，他生活中還真沒有這么小酒量的人，按理說這么大公司的老板酒量應該不錯，就算沒有特別好，也起碼四兩以上，不然怎么在飯桌上談業(yè)務。
此刻他也管不了這些喊服務員結賬，結果發(fā)現賬單已經結了。
他回頭看向商時序，商時序客氣禮貌道：“這次算我的?！?/p>
江牧舟并不是矯情的人，點了點頭，“這次沒吃好，下次我請?！?/p>
商時序看向他，應道：“好，下次再約?！?/p>
商時序的客戶都是愛喝酒的人，在他們去之前已經喝過一波，江牧舟和商時序兩人打配合，即使商時序不喝酒，他也是眾人矚目的焦點，況且有江牧舟這個擋酒的人在，效果還算不錯。
后來一群人又去了會所，折騰到將近凌晨四點才結束。
他和商時序站在路邊送完那群人，一時間不知道要去哪里。
商時序給江牧舟遞煙，自己也點燃一支：“這次真是多虧了你?！?/p>
招待客戶本就是個體力活，尤其是碰上像這群愛喝愛玩的，那就是折騰身體。
江牧舟吸了一口，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看指尖的細支煙，一口下去已經燃了半根。
“有收獲就行?！?/p>
“他們看上去年紀不小，倒比我們還能玩，襯得我好像是個老年人?！?/p>
江牧舟忍不住笑起來，“我可不認自己是老年人，我是正青春。”
路燈下他笑起來眼睛很亮，語氣里有股子笑話商時序老了的意味。
商時序忽然覺得江牧舟很有趣，也沒有什么忌諱，他很喜歡和這樣的人聊天。
他每天接觸的人對待他不是客客氣氣，就是小心翼翼，也只有江牧舟和他聊天是尋常態(tài)度，不過度熱情，他覺得輕松。
商時序咬著煙朝他揚眉，輪廓清晰的五官在路燈的陰影下更為立體：“小爺我老嗎？”
“商總年輕有為，英俊瀟灑，威武霸氣?！苯林圻m時拍了個本就是事實的馬屁。
昏黃的路燈下，一個環(huán)衛(wèi)工將垃圾三輪車停在路邊，然后將被風吹到路邊的垃圾用掃帚掃到一起，再一起倒進垃圾車。
風一吹又有落葉掉下，環(huán)衛(wèi)工看到后又機械的將剛才的動作又操作了一遍。
“要是我，我半夜將所有樹的樹葉都搗鼓下來，保證第二天看不到一片落葉?！苯林勰脽煹氖贮c了點對面。
商時序看了過去，道：“要是我，我就下發(fā)文件，落葉不算垃圾?！?/p>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笑了笑。
兩人又看了一會兒，江牧舟轉頭問道：“這個點，醒醒酒回家？”
去酒店，他沒帶身份證。
這個微醺狀態(tài)，他也騎不了車，打車回去的話，摩托車還在這里，再過來取車又要走一趟。
麻煩。
商時序想了想，自己住的地方離這里也不算近，來回的時間也不夠折騰的。
“走吧，去我公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