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長還想說些什么,但我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懶得再聽,她只能訕訕地走了出去。
從被抓進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十個小時。
所有人都對我有意見,所以沒人給我吃的喝的。
我口干舌燥得厲害,瞇了幾分鐘就從噩夢中驚醒。
一睜眼,聶晴正枯坐在我對面,整個人沒了一點精氣神。
她默默把一杯水推到我面前。
見我遲疑,她無力地開口。
“知道你喜歡甜,我加了很多糖?!?/p>
我捧起水杯一飲而盡,果然很甜,比蜜還甜。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點了一支煙送到我嘴邊,又給自己點了一支。
“你的案子鬧得很大,社會輿論反響很強烈?!?/p>
“我盡力去爭取了,但省廳那邊下了命令,明天一早就會來人把你帶走。”
“接下來的事情……”
我接過她的話頭:“無非就是上法院宣判死刑,我知道?!?/p>
她看著我,吐出一個煙圈,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看這個情況,你的死刑應該沒辦法上訴。”
我平靜地把杯子推過去,扯出一抹笑容。
“還有嗎?我想再喝一杯?!?/p>
聽到我聲音的一瞬間,她使勁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眼底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昭昭,到底是什么事情讓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你說得對,我實在是蠢,多年摯友,我卻一點頭緒都猜不出來?!?/p>
事到如今,多說無益。
我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任由她越哭越大聲。
省廳的人來得很快,一個個都冷著臉,扭送我的動作十分粗暴。
手銬被他們刻意弄得很緊,我感覺到手腕上正在被勒出深深的痕跡。
但一點都不痛。
剛出警局的門,就有無數(shù)閃光燈包圍過來。
“成昭,聽說你就為了一個拍照姿勢,害死了未婚夫全家一百多口人,是真的嗎?”
“你曾經(jīng)還是一名警察,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讓你做出這種驚天大案來?”
聽到他們的問題,我只覺得可笑,沒有開口回答。
現(xiàn)場還來了許多網(wǎng)紅主播,我的情況被全角度無死角地直播了出去。
評論區(qū)清一色全是謾罵。
【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吃著向家福利院的飯長大,還殺了人家全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