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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傳來捷報,蕭文龍孤身誘敵,以一敵百,身中數刀仍屹立不倒。
“戰(zhàn)神!戰(zhàn)神!”
軍中將士高呼,蕭文龍之名響徹天下。
我趴在床上,胸口、背部、手臂同時出現數道深可見骨的刀傷。
鮮血浸透了床褥,整個人奄奄一息。
“夫人!”
春桃嚇得魂飛魄散。
“您怎么又受傷了?”
我虛弱地睜開眼,想要說話卻只能吐出血沫。
柳如霜推門而入,看到我滿身血污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嫂嫂傷得這么重,我去請京城名醫(yī)來看看。”
我艱難地點頭。
柳如霜轉身出門,卻在門外對春桃低聲說道:
“夫人現在這副模樣見不得人,別讓外人進來。名醫(yī)就不必請了,免得傳出去丟了將軍府的臉面。”
“可是夫人需要治療啊。”春桃急道。
“夫人得的是心病,普通大夫治不了?!?/p>
柳如霜聲音溫柔,卻透著寒意。
“我自有辦法。”
我想要開口阻止,卻連發(fā)聲的力氣都沒有了。
接下來幾日,柳如霜將我從主院搬到了偏僻的柴房。
“嫂嫂身上煞氣太重,不宜住在主院?!?/p>
她對下人們解釋。
“免得沖撞了祖先牌位。”
柴房陰冷潮濕,我躺在破舊的木板床上,身上新傷未愈又添舊傷。
傷口開始潰爛發(fā)炎,散發(fā)出陣陣惡臭。
柳如霜每日會來看我一次,名為探望,實為觀察我的性命還能挺多久。
這日她帶來幾個下人,故意掀開我身上的被子。
“你們看,夫人身上這些傷痕多可怕。”
她壓低聲音,語調卻故意讓人聽得清楚。
“聽說是自己用刀割的,已經瘋了?!?/p>
下人們看到我身上密密麻麻的刀傷燒傷,嚇得連連后退。
“天吶,夫人怎么變成這樣?”
“肯定是失心瘋了,在自殘。”
“太可怕了,簡直不像個人?!?/p>
我想要辯解,張嘴卻只能發(fā)出嘶啞的呻吟聲。
“你們看,夫人連話都說不清楚了?!?/p>
柳如霜嘆氣,“唉,真是可憐。不過也是活該,誰叫她心術不正,想要害將軍呢?!?/p>
“什么?夫人要害將軍?”
“當然了,不然她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副妖怪模樣?”
柳如霜眼中閃著惡毒的光,“這都是報應啊。”
下人們議論紛紛,看我的眼神從同情變成了厭惡和恐懼。
幾日后,蕭文龍的信到了。
“近日聽聞你在府中胡鬧,搞得人心惶惶。我即將班師回朝,你若再敢給我丟臉,休怪我不念夫妻情分。好自為之!”
我看著那幾行冰冷的字跡,心中最后一絲溫情徹底凍結。
他在前線殺敵,享受萬民敬仰,卻絲毫不關心我的死活。
我用血肉成就了他的赫赫戰(zhàn)功,換來的卻是他的厭惡和威脅。
我放下信紙,心如死灰。
我知道他們的計劃。
等蕭文龍凱旋歸來,要么等我傷重而死,要么就像上一世那樣,在皇帝賞賜的宮宴上給我最后一擊。
不管怎樣,我都活不過宮宴的那一天。
就在我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昏迷中聽到了柳如霜和她心腹丫鬟的對話。
“小姐,要不要派人時刻盯著夫人?”
“當然要盯著,尤其是她脖子上那塊血玉,千萬不可摘下?!?/p>
柳如霜壓低聲音。
“一定要盯緊了,那玉佩她和將軍各有一枚,可是同心蠱的關鍵?!?/p>
血玉?同心蠱?
原來是同心蠱......
我下意識摸向脖子,那塊血紅色的玉佩還貼著我的胸口。
這塊玉佩,難道就是我痛苦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