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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驍?shù)墓焉┏粤艘豢鹞宜偷臈蠲罚瑳]有吐核得了腸梗阻。
我和同事花了十三個小時(shí)才把人救了回來。
沒想到陳玉睜開眼就在網(wǎng)上說我心腸歹毒,差點(diǎn)害死她還沒出世的孩子。
程之驍信了她的話,睨著我訓(xùn)斥:
“當(dāng)年沒有你媽那條爛命,你就是個喂豬的,哪來的機(jī)會當(dāng)醫(yī)生?”
“都怪我平時(shí)太寵你,明天起你就回老家喂豬!”
為了給陳玉出氣,他直接吊銷了我的醫(yī)師執(zhí)照,逼我公開道歉。
隨后他把我送回老家,卻沒想到我在喂豬的時(shí)候被人推倒在豬圈。
意識模糊間,我看見程之驍抱著陳玉的背影。
“你放心,我和林溪的結(jié)婚證上寫的是你的名字,我會替我大哥照顧好你?!?/p>
再睜眼,我躺在病床上。
離我們的七年之約還有五天……
……
我下意識摸著小腹,感覺那里空蕩蕩的。
程之驍一腳踹開病房的門,氣勢洶洶走了進(jìn)來。
我以為得到的會是關(guān)心。
卻沒想到他直接拔掉了我手上的針。
任由鮮血在手背上往下流淌。
他看起來很沒耐心,蹙著眉抓著我的頭發(fā)。
神情狠戾,把我拽下床。
“去給阿玉道歉!”
我的頭皮被揪得好痛,沒等我說話,整個人撞在了門框上。
瞬間天旋地轉(zhuǎn),程之驍頓時(shí)松開手,蹲下身子想要檢查一下。
抬頭看見站在門口的陳玉,猶豫一瞬,起身踢了我一腳。
厲聲呵斥道:
“道歉!”
我艱難地看著程之驍厭惡的眼神,擦掉嘴角的鮮血。
費(fèi)力靠坐在墻上,低聲說了一句:
“對不起。”
自從程之驍?shù)拇蟾缛ナ酪院?,“對不起”這三個字就是家常便飯。
盡管我不清楚在他眼中,自己又做錯了什么。
只知道上次沒有道歉的后果。
我沒有把程之驍給我買的泳衣借給陳玉。
她差點(diǎn)在腳踝深的泳池里溺水。
程之驍連夜回來,把我丟進(jìn)全是食人魚的水塘里。
“我認(rèn)錯,”我抬眼看向陳玉。
她穿著病號服,挺著肚子。
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得意地看著我,絲毫看不出虛弱的痕跡。
而鏡子里的我此刻頭發(fā)散亂,幾縷掉在地上。
病號服上都是血,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我咬了咬舌尖,試圖保持清醒,扶著墻吃力地站了起來。
朝陳玉深深鞠了三次躬。
“陳玉,對不起?!?/p>
“你這輩子遭遇的所有都是我的錯?!?/p>
“滿意了嗎?”
語氣死寂平靜,我死死盯著程之驍?shù)难邸?/p>
他眸色復(fù)雜,閃過一瞬痛惜。
明明是陳玉自己吃楊梅不吐核。
明明是我被人推倒在豬圈里,差點(diǎn)成了豬的腹中之物。
可在程之驍眼中,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只要陳玉有一些風(fēng)吹草動,他都無條件相信我是罪魁禍?zhǔn)住?/p>
甚至吃穿用度她都和我一樣。
可是程之驍只會認(rèn)為是我嫉妒心強(qiáng),處處都要學(xué)陳玉。
哪怕是我生日那天,我滿心歡喜一直等到凌晨兩點(diǎn)。
等到他滿身都是陳玉香水味道,醉醺醺地回來。
看到我的孕檢單,程之驍臉上閃過驚訝和開心。
隨后冷了下來,厭惡地看著我:
“你什么時(shí)候成了學(xué)人精?就這么見不得阿玉好嗎?連懷孕你都要學(xué)?”
“林溪,沒有你媽,你連我的褲腳都摸不到。”
隨著話音落下的是孕檢單的碎片。
陳玉見到我道歉,得意更甚。
隨后又?jǐn)D出淚來:
“阿溪,昨天我找大師算了一下,我們倆八字特別合,明天就是預(yù)產(chǎn)期,你能來照顧我坐月子嗎?”
程之驍聽到這話,立馬松開我的頭發(fā)。
起身走到陳玉身邊將人摟在懷里,神色溫柔問道:
“大師真是這么說的?”
得到肯定后,他轉(zhuǎn)頭睨著我,施舍一般命令:
“林溪,明天開始阿玉就交給你了?!?/p>
看著我平淡的眼睛,程之驍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反正你現(xiàn)在也沒工作,我給你開工資?!?/p>
“只要你聽話,阿玉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p>
說著他拿起手機(jī),“三千塊錢,轉(zhuǎn)給你了?!?/p>
我的手指死死嵌在門框里,被豬咬過的地方疼得更厲害。
十五年的恩怨愛恨,加上我媽媽的一條命。
原來只值三千塊錢。
真好笑。
我聞著他身上令人作嘔的香味,和陳玉身上如出一轍。
便真的嘔了出來,直接吐在他身上。
陳玉被嚇了一跳,尖叫一聲后退,沒站穩(wěn)摔在地上。
程之驍蹙著的眉皺得更深,條件反射一樣把我踹倒在地。
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臟污,抱起陳玉就走。
卻被我抓住了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