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了蘇筱月一次又一次。
每次都用她還是個孩子來安慰自己,可到第七天的下午,我終于爆發(fā)了。
“蘇筱月!”我指著剛被退回的大滿貫?zāi)滩琛?/p>
“解釋一下,為什么里面會有花生碎?訂單上明明寫著過敏,勿加堅果!”
她撇撇嘴,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噢,可能是我看漏了吧。”
“看漏?”我聲音拔高了八度,恨不得戳著她的腦袋講話。
“這是會出人命的你知道嗎?上周才培訓(xùn)過食物過敏的注意事項,你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
我的聲音大了一些,店里幾個顧客好奇地看過來。
眾目睽睽下,蘇筱月的臉一下子漲紅了。
不是羞愧,是惱怒,覺得我下了她的面子。
“至于嗎?又沒真出事,干嘛這么上綱上線的,大姐。”
她小聲嘟囔,不高興的瞪了我一眼,“大不了我賠錢就是咯。”
我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這不是錢的問題!顧客的信任一旦失去,再多錢也買不回來!”
“那你想怎樣?開除我?”
她開始破罐子破摔,和我頂嘴。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著情緒。
開除她很容易,但接下來旺季怎么辦?再招人又要重新培訓(xùn),浪費時間……
“最后給你一次機會,如果再出錯,立刻走人?!?/p>
她冷笑一聲:“隨便你。”
然后哼著歌轉(zhuǎn)身去更衣室,砰的一聲,把門摔得震天響。
第二天,蘇筱月遲到了整整一小時。
“不好意思哈,睡過頭了…….”
她打著哈欠,頭發(fā)亂得像雞窩,磨蹭著往后廚走,突然回頭:
“老板,能預(yù)支工資嗎?我看中條裙子…….”
“不能?!?/p>
她嘖了一聲,嘟囔“小氣鬼”,狠狠甩上門簾發(fā)泄。
當(dāng)天晚上,我在家里收拾東西,看見自己讀書時打工的舊照片。
照片上的我扎著馬尾,在鎮(zhèn)上的快餐店打工,笑容燦爛。
那時候,我也曾為了攢錢,每天笑臉相迎的站十二個小時。
有些人,明明擁有機會,卻根本不懂珍惜。
我摩挲著照片,胸口有些發(fā)悶,也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那丫頭,真的靠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