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那場“花生碎過敏”風波后,我直接給蘇筱月下了最后通牒,再犯一次錯,直接扣錢。
她撇了撇嘴,沒吭聲,但接下來的幾天,確實規(guī)矩了不少。
奶茶不再做錯,小料也按標準加,甚至主動把手機鎖進了更衣室。
我以為她終于長了記性,可我還是太天真了。
那天下午,我正蹲在柜臺后面整理新到的原料。
一抬頭,就看見蘇筱月背對著我,鬼鬼祟祟地站在小料臺前。
她手里捏著一顆珍珠,丟進嘴里嚼了兩下。
然后,她竟然用舀小料的勺子挖了一勺布丁塞進嘴里,舔了舔勺子,又直接放回了布丁桶里!
我猛地站起來,聲音都變了調(diào):“你在干什么?!”
她嚇了一跳,手里的勺子“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我…….我嘗嘗味道,怕過期了!”她強裝鎮(zhèn)定,但眼神明顯慌了。
“嘗味道?”
我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不只是無語還是有些崩潰了。
這時我看見了的,那我看不見的豈不是更多?
“你想吃倒是沒什么,但你這樣用公勺知不知道這樣有多不衛(wèi)生?!顧客要是知道了,誰還敢來喝?!”
她撇撇嘴,把勺子往水槽一丟:“真啰嗦,洗洗不就行了…….”
這些還只是小打小鬧,更離譜的在后面。
周末高峰期,我正忙得如熱鍋螞蟻,一位女顧客突然拍桌而起。
“老板!你們家奶茶里怎么還有頭發(fā),這么不衛(wèi)生?!”
我接過來一看,杯子里漂著一根醒目的紅毛,在奶蓋上彎成嘲諷的弧度。
紅色的毛發(fā),一看見就知道是誰的,我看向蘇筱月,她卻矢口否認。
“不可能!我戴了帽子!”
“放屁!就是你掉的!”
女顧客氣得臉通紅,指著她那頭惹眼的紅毛,“這么長的紅頭發(fā),難道是你老板的?”
我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道歉,蘇筱月卻搶先開火:
“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扔進去訛錢的?現(xiàn)在的人噢,為了免單什么都干得出來!”
女顧客直接炸了,抄起奶茶就要潑她。
我趕緊攔在中間,免單賠禮送新品,折騰了半小時才平息這場戰(zhàn)火。
等顧客走了,我冷著臉看向蘇筱月:“你知不知道,這種態(tài)度會毀掉店里的口碑?”
她咬了咬嘴唇,眼神閃爍:“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你為什么不敢承認?”
她沉默了,但臉上的表情分明寫著——我就是不認,你能拿我怎么樣?
“扣三天工資?!?/p>
我直接撕了排班表,指著門口冷臉道:“現(xiàn)在,立刻,回家反省?!?/p>
本以為這已經(jīng)是極限,沒想到,幾天前給妹妹買的新款蘋果手機到貨了,快遞員打電話時我正在銀行對賬,就讓蘇筱月代收。
等我回店,包裹卻不翼而飛,她卻一臉茫然:
“什么手機?我沒看見啊?!?/p>
我皺眉:“快遞員沒送來?”
“送是送了…….”她眼神飄忽,“但他說送錯了,又拿回去了。”
我立刻給快遞公司打電話,對方卻說:“已經(jīng)簽收了,是店里一個紅頭發(fā)的女孩接的?!?/p>
我盯著蘇筱月,聲音冷了下來:“你再說一遍,手機呢?”
她臉色變了變,突然指著剛走出去的一個女顧客:“肯定是她偷的!剛才就她一個人在柜臺旁邊晃!”
我懶得和她廢話,直接調(diào)了監(jiān)控。
畫面里明明白白的顯示著,快遞員把快遞盒遞給了蘇筱月。
她簽收后,左右看了看,瞧見沒人就拆了快遞,迅速把盒子塞進了自己的包里。
我一把拽過她的包,她尖叫著來搶,但我已經(jīng)翻出了那個還沒拆封的手機盒。
“人贓并獲,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她臉色慘白,嘴唇發(fā)抖,突然哭了出來:“我、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老板,你原諒我這次吧!”
“原諒?”
我氣得手都在抖,原本以為這個姑娘還能教育,卻不曾想手腳這么不干凈。
“你知道偷東西是什么性質(zhì)嗎?這東西已經(jīng)超過三千塊了,我可以直接報警!”
她一聽“報警”兩個字,腿一軟,差點跪下來。
“別報警!求你了!我,我家里條件不好,我就是太想要了…….”
我看著她哭得妝都花了的樣子,心里一陣厭惡。
“收拾東西,滾?!?/p>
她愣了兩秒,突然抬起頭,眼神變得兇狠:
“行啊,許妍,你狠!但你記住了,這事沒完!”
說完,她抓起包,狠狠撞開我,沖出了店門。
當天晚上我關(guān)店回家,在昏暗的小巷里看到了蘇筱月。
她正和幾個社會青年蹲在馬路牙子上抽煙,紅發(fā)在路燈下像團鬼火。
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她突然抬頭,比了個中指。
夸張的嘴型清清楚楚:
“走著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