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姜雨竹渾身疼得厲害,臉上還罩著氧氣罩。
護士見此松了口氣,后怕道,“你可算是醒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用完新藥后你排異反應這么嚴重……”
姜雨竹嗓子里一陣澀意,只覺得后背發(fā)涼:“排異反應?”
護士愣了一下,“對啊,上頭說是新藥出了點問題,所以你情況嚴重點。”
“不過你放心,這次是醫(yī)院出錯,你的住院費用會給你免掉。”
說完她發(fā)現(xiàn)對方忽然無聲笑了起來,頓時嚇住,“你怎么了?”
姜雨竹死死盯著她手里的就診單,仿佛身上的傷口被人故意撕開,又澆了瓶酒精上去,疼得她渾身顫抖。
她忽然想起當初生下傅川澤時,因為不順利只能半路順轉刨,又因為體質原因不能打麻藥,硬生生忍受被開膛破肚的痛苦。
想起自己反反復復的疼暈過去,又被迫清醒,拼了半條命才將他生下。
想起傅銘晨沖進來時,紅腫著眼握住她的手腕,滿含心疼與后怕地說自己預約了結扎手術,以后他們再也不要孩子了。
她將他們看得比自己都重,以為自己是幸福的,可一次次的妥協(xié)和忍讓換來的是什么?
電視里播放著幼兒園畢業(yè)典禮的視頻,傅川澤戴著學士帽被兩人牽著手,宛如幸福的一家三口。
姜雨竹突然掙扎著去夠床頭的手機,聲音冷靜得可怕。
“你好,我要召開記者會?!?/p>
傅銘晨找到她時,姜雨竹正在別墅清理自己的東西。
在一起后他每天一封的告白情書,孕期哄她睡覺親手做的香薰蠟燭,還有節(jié)假日送給她的各種禮物……
“你在干什么?”
聽到聲音,姜雨竹看過去,只見傅銘晨匆匆趕到,身上是那套和莊佩瑤配套的西裝,頭頂還有沒清理干凈的彩帶。
他陰沉著臉看她,那雙曾經載滿柔情蜜意的雙眼,只剩下怒火與不耐。
“是你召開的記者會?你瘋了?非要毀掉我和小澤嗎!”
姜雨竹靜靜望著他,沒有說話,只是扔下手里的打火機。
砰的一聲,火苗將紙張徹底吞噬。
什么都不剩。
傅銘晨沒心思去看她在燒什么東西,大步走過來拽住她的手腕,聲音發(fā)寒。
“現(xiàn)在跟我去澄清!佩瑤從來不是什么第三者,小澤更沒有故意想害死你!”
“理由呢?”
聽到她冷靜的問話,傅銘晨神色一滯,又很快變成理所當然。
“就說你精神有問題,所以這么多年一直沒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佩瑤是我請來照顧小澤的?!?/p>
“稍后我會讓醫(yī)院給你開證明,看在你認錯的份上,我不會讓你被精神院的帶走?!?/p>
姜雨竹忽然覺得可笑極了,為了保下莊佩瑤的名聲,他就可以肆意踐踏她的人格,甚至連她正常生活都被他認為是一種恩賜。
她閉了閉眼,只覺得疲憊和心累。
“傅銘晨,我要和你離婚?!?/p>
“你鬧夠沒有?”
傅銘晨死死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似乎要硬生生將她骨頭捏斷,艱難壓抑著憤怒。
“佩瑤剛回國我照顧一下很正常,傅太太的位置只會是你的,我們連兒子都有了,你到底有什么不滿!”
“姜雨竹,我沒想到你這么惡毒,連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也能算計,你有沒有考慮過丑聞爆出去后公司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