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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庭月死死捏住扶手,指甲幾乎扣進(jìn)黃梨木,江停云竟稱呼碧晴為...夫人?!
原來早在這時,他們就如此郎情妾意了嗎?那前世的自己,豈不是個天大的笑話!
蕭庭月怔愣的間隙,那套頭面已被江停云拍下,她心里猶如吃了蒼蠅一樣惡心,全然失去了繼續(xù)下去的欲望,失魂落魄的離開雅間,連面紗都忘了帶。
剛開門,正對上那二人從天青二號雅間出來。
“庭月?”江停云驚訝出聲,隨即心下一涼,他沒想過自己競價的對手竟是蕭庭月。
身后的碧晴緊跟著出門,頭上帶的正是那套紫水晶頭面!
碧晴臉色蒼白,她的帆哥兒現(xiàn)在還不能失去昭和公主如此尊貴的養(yǎng)母。
她眼神一閃,迅速思索出對策,隨即毫不猶豫的撲通跪下請罪。
“公主恕罪!是......是世子覺得奴與公主臉型相似,才叫奴婢替公主試戴這套頭面的!”
蕭庭月嘴角的冷笑毫不遮掩,“江停云,此事當(dāng)真如碧晴所說?”
江停云臉色忽明忽暗,最終咬緊牙關(guān)回道,“正是,臣本欲將這套頭面送給公主?!?/p>
“放肆!你們真當(dāng)本公主是傻子不成?”蕭庭月氣得雙手發(fā)抖,她看起來就那么容易糊弄嗎?
青黛上前一步扶住蕭庭月,對著二人怒斥,“誰不知公主最不喜別人碰過的物什!世子和這賤婢難道要以下犯上?”
碧晴瞬間臉色一白,紅著眼睛看向江停云,隨即心一橫,閉眼道,“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不該仗著世子與侯夫人的看重,恃寵生嬌,偷偷試戴世子為公主準(zhǔn)備的頭面,請公主責(zé)罰!”
蕭庭月深吸一口氣,好一個“恃寵生嬌”!這話看似在請罪,但字里行間都透露出侯夫人與江停云對她的器重,這是明晃晃的挑釁她!
“來人,給我把這不知死活的丫頭拖下去,杖責(zé)一百!”蕭庭月聲音冷硬,今日她便告訴他們,冒犯公主的下場!
“公主不可!”江停云下意識出聲阻攔,帆哥兒現(xiàn)在還離不開碧晴,可他不敢向蕭庭月道明真相。
江停云咬牙,一撩袍子,雙膝重重砸在地上,“是臣管教不周,臣...愿代碧晴受過!”
蕭庭月瞳孔驟縮,艱難的吞咽下心中苦澀,他是不是料定自己不會重罰他?既然他鐵了心要維護(hù)碧晴,那她成全他!
“那世子便去公主府領(lǐng)罰吧?!彼溆驳牧滔乱痪湓?,連眼神都沒分給江停云一個。
蕭庭月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逛著,任由冷風(fēng)刮過臉頰,這一世,她絕不會被江停云的裝模作樣再欺騙!
回到公主府時,下人稟報江停云已領(lǐng)了一百大板離開。
“公主,您不知,江世子硬生生咬著牙抗下一百大板,旁邊的碧晴姑娘都快哭成淚人了?!?/p>
“活該!誰讓他們不知死活惹公主不快?!鼻圜旌藓薜恼f,她早看那個碧晴不順眼了。
蕭庭月疲憊的揮了揮手,“以后這二人的事不必稟報了。”
青黛不解,“可公主不是即將與江世子成婚嗎?”
蕭庭月閉眼,輕聲道,“誰說我要嫁給他了?”
......
沒過幾日便是春獵,蕭庭月作為東昭唯一的公主必須出席,她端坐在上首,江停云坐在她側(cè)下方的位置,身旁只有兩個長隨,他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虛弱。
蕭庭月有些意外,他竟沒帶碧晴?
不一會兒,江停云的長隨遞來一個盒子,里面是他用千年暖玉親手打磨而成的簪子。
目光與江停云深情的雙眼對上,他無聲的朝她做著口型——“原諒我好嗎?”
蕭庭月迅速別開了頭,將簪子還給長隨,“江世子還是自己留著吧?!?/p>
江停云的眼神迅速變得黯淡,看向蕭庭月的眼神多幾分說不清的情感。
蕭庭月只覺得心頭煩躁,屏退下人,借著更衣的由頭出去散心,走到一處山坡前,卻聽見碧晴的聲音。
“世子,你的臉色怎么蒼白成這樣!”她的焦急不似作假。
“不是說叫你在府里好生待著嗎?”江停云聲音冰冷,語氣里明顯的責(zé)怪。
“奴罪該萬死,世子是為了奴才傷成這樣的,奴寢食難安,實在放心不下世子,這才偷偷跟過來...奴只看世子一眼便走!”
“罷了,你不必自責(zé),你還在喂養(yǎng)帆哥兒,我怎能讓你在此刻受傷?!苯T普Z氣軟了下來。
“世子對奴的心意,奴此生難以為報,唯有為世子多多開枝散葉...”
沒過一會,山坡后便傳來難以言喻的曖昧聲音。
蕭庭月全身冰涼,她早該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