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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江停云厲聲呵斥碧晴,“誰允你頂撞公主?回府后自己去領(lǐng)十板!”
蕭庭月低頭掩住嘴角諷刺,以下犯上,妄議皇室是殺頭的大罪,江停云裝模作樣輕飄飄十板子就想揭過此事?
她突然覺得看這二人裝模作樣的演戲無聊至極,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本宮吃好了,江世子請便吧。”
說罷,便起身離開酒樓,可剛下樓便想起自己的繡帕落在廂房。
蕭庭月轉(zhuǎn)身回去,隔著門隙,她就看到碧晴抽抽搭搭的趴在江停云懷里,“世子,奴方才也是為了我們的孩子,才一時情急...”
江停云拭去碧晴眼角淚水,“我知道,剛才那番話也是為了應(yīng)付公主,你以后謹慎些,若再惹得公主動怒,我也保不住你?!?/p>
若不是帆哥兒離不開碧晴,江停云也不會如此縱容一個侍女。
但碧晴到底為他誕下一子,只要不鬧到公主面前,他愿意給她應(yīng)有的體面。
碧晴紅著眼眶,扭動著身子往江停云身上靠,“奴就知道,世子不舍得奴受罰?!?/p>
江停云猶豫了半晌,還是虛摟住她,“只要你好好養(yǎng)育我們的帆哥兒,我自不會虧待了你?!?/p>
蕭庭月死死咬住舌尖,這是她兩世以來第一次親眼看見這二人茍且,她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將剛?cè)肟诘娘埲纪鲁鰜怼?/p>
她轉(zhuǎn)身,飛速離開多寶齋。門內(nèi)的碧晴看著那道離開的背影,眼里閃過一絲算計。
......
蕭庭月一連幾天都閉門不出,江停云遞了好幾張?zhí)友鲩T,她都叫下人回絕了。
直到太學春假結(jié)束,她才又在學堂里見到江停云——作為他們的代課夫子。
他一絲不茍的講完了課,引得眾貴女春心蕩漾。
“江世子不愧為京城第一公子,不僅外表出眾,更是文武雙全,年紀輕輕就是光祿大夫?!?/p>
“是呀,更何況他還對昭和公主一片癡情。”
蕭庭月冷哼一聲,一言不發(fā)的離開太學。
江停云神色一暗,抬步追了上去,“庭月,我已勸母親歇了過繼的心思,你就......別再生氣了?!?/p>
蕭庭月被江停云拽住衣袖,挑眉反問道,“是嗎?”
可她怎么查到,江遠帆已經(jīng)光明正大的以準世孫的名義養(yǎng)在定安侯府了呢?
江停云神色一僵,“自然......公主不是一直說想去踏青嗎?今日我特意與王夫子換值,與公主同去東郊放紙鳶?!?/p>
他眼尾微紅,仿佛被蕭庭月冷淡的態(tài)度傷到了一般。
蕭庭月一愣,思緒回到了前世她和江停云恩愛兩不疑的日子,那時假若她耍些小脾氣,江停云就會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她,“只要娘子能沖為夫笑一笑,便是讓為夫吃香的喝辣的,也萬死不辭?!泵看嗡紩旱盟炭〔唤?。
可現(xiàn)在......看過了他與碧晴親密的樣子,蕭庭月心中一片澀然。
“世子......”碧晴的聲音打斷了蕭庭月下意識出口的應(yīng)允。
她臉色蒼白,雙眼通紅的站在太學門口,我見猶憐的看著江停云。
江停云抿唇,“許是母親有些事情叫我,公主且等一下。”
碧晴附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么,江停云面色一變,歉疚的看了蕭庭月一眼。
“公主,家中有事,恕停云今日失陪。”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
蕭庭月站在原地,自嘲一笑,她聽得真切,剛剛碧晴說的是,“帆哥兒發(fā)了高熱?!?/p>
她不明白,江停云既然如此看重子嗣,那前世為何又要對她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
蕭庭月心中實在憋屈,傍晚時便蒙著面紗去了珍寶閣的拍賣會。
可她沒想到,在這兒也能碰見江停云。
他仍是一襲白衣,碧晴卻不再是婢女的裝束,換上了楊妃色廣袖裙,遠遠看去,二人倒真如一對壁人,他們剛一到便被老板迎上了天青二號雅間。
蕭庭月壓下心中不爽,總之這一世,她與江停云毫無干系,他們要做什么都與她無關(guān)。
今晚的拍賣樣樣精品,很快蕭庭月便看上了一套紫水晶頭面。
可天青二號的主人仿佛與她作對一般不斷跟價,蕭庭月眉頭緊蹙。
珍寶閣十分注重客人的隱私,若不是她恰巧撞見,恐怕沒人知道天青二號房里竟是江停云和碧晴,此時,江停云清冽的聲音從房間里傳出。
“此簪乃我夫人鐘情之物,還請姑娘割愛?!?/p>
隨即,天青二號門牌上的燈亮起,眾人一片嘩然。
江停云竟為了碧晴點了天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