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安琪看我心神不寧,戳了戳我的胳膊。
「想什么呢?魂都飛了。還在想那個渣男?」
「不是?!刮覔u搖頭,把心里的疑慮跟她說了。
安琪聽完,眉頭也皺了起來。
「心理診所?催眠治療?」她咂了咂嘴,「這倆人又在作什么妖?該不會是想用『精神病』來洗白吧?就說那白蓮花之前干的那些事,都是因為精神失常?」
「有可能。」我點點頭,「如果她拿到一份抑郁癥的診斷證明,之前那些事,性質(zhì)就全變了。從惡意騷擾,變成了病人的無心之失?!?/p>
「那傅銘可就摘得干干凈凈了,還能反過來賣一波『不離不棄』的好男人人設。」
安琪一拍桌子:「靠,太陰險了!」
我心里越發(fā)沉重。
如果真是這樣,那傅銘的目的,恐怕不止是洗白那么簡單。
他是在為下一步的反撲做準備。
接下來幾天,我一邊處理工作,一邊等偵探的消息。
傅銘那邊很安靜,安靜得反常。
公司里,關于我和他退婚的流言蜚語漸漸多了起來。
版本千奇百怪,但流傳最廣的,還是說我嫌貧愛富,攀上了公司高層,所以甩了傅銘。
甚至有人說,年會那晚,是我故意設局,陷害傅銘和他的小秘書,好為自己分手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沒去解釋。
我知道,這些流言背后,一定有傅銘的推波助瀾。
他想先從輿論上,把我搞臭。
王總又找我談了一次話,臉色不太好看。
「允霏,最近公司傳的那些話,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p>
「你和傅銘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傅氏那邊,以傅銘『情緒不佳』為由,單方面中止了所有合作談判。董事會很不滿,已經(jīng)有人提議,要暫停你的職務了?!?/p>
我早就料到會這樣。
「王總,給我三天時間?!刮铱粗?,「三天后,我會給公司,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王總定定地看了我?guī)酌?,點了點頭。
「好,我頂住壓力,再信你一次?!?/p>
從王總辦公室出來,我立刻給偵探打了電話。
「查得怎么樣了?」
「秦小姐,有重大發(fā)現(xiàn)。」偵探的聲音很嚴肅,「傅銘和白嬌嬌去的那家診所,有問題?!?/p>
「那個心理醫(yī)生,叫劉志遠,表面上是海歸博士,但他的履歷是偽造的。我查到他跟一個境外的邪教組織有聯(lián)系,那個組織擅長的,就是用藥物和心理暗示,對人進行精神控制?!?/p>
我心里咯噔一下。
「精神控制?」
「對。他們不是在做什么抑郁癥診斷,而是在進行一種......更邪門的東西?!箓商筋D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我找人混進了診所,拍到了一些東西,已經(jīng)發(fā)到你郵箱了。」
我掛了電話,手心冰涼。
立刻打開電腦,點開郵件。
郵件里有幾張照片和一段短視頻。
照片拍的是一個房間,布置得像個法壇,正中央擺著一個木頭人,上面貼著一張生辰八字。
那張八字,是我的。
視頻很短,也很模糊,是偷拍的。
視頻里,白嬌嬌穿著一身白衣,躺在法壇前的躺椅上,雙目緊閉,嘴里念念有詞。
而那個所謂的劉醫(yī)生,正拿著一根點燃的香,在她頭頂繞來繞去。
傅銘就站在一邊,神情緊張而虔誠。
視頻的最后,白嬌嬌突然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鏡頭方向,露出了一個極其詭異的笑容。
我瞬間頭皮發(fā)麻,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們這不是在搞什么心理治療!
他們這是在......下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