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從陳伯那里回來,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全盤計劃。
王總那邊,我只說家里出了點急事,需要再請幾天假。
王總雖然為難,但看我態(tài)度堅決,還是批了。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按照陳伯的吩咐,把我所有的貼身衣物,尤其是頭發(fā),都收了起來。
然后,我去了一趟寵物市場。
傅銘,你不是想偷我的運嗎?
我就送你一份大禮。
三天后,偵探把劉志遠(yuǎn)和傅家的資料都發(fā)給了我。
劉志遠(yuǎn)的黑料,比我想象的還要多。
偽造履歷,非法行醫(yī),騙財騙色,甚至牽扯到幾樁失蹤案。
而傅家的老底,更是讓我大開眼界。
傅家祖上,在清末民初的時候,是靠著倒賣一種叫「福壽膏」的東西發(fā)的家。
家業(yè)傳到傅銘爺爺那一輩,因為手段太黑,得罪了人,差點被人滅門。
從那以后,傅家就變得異常迷信,到處求神拜佛,尋訪所謂的「高人」。
他們堅信,傅家的富貴,是祖上用陰德?lián)Q來的,遲早要還。所以每一代,都活在恐懼之中,生怕報應(yīng)落在自己頭上。
而傅銘,作為這一代唯一的男丁,更是被從小灌輸了這些思想。
偵探還查到,傅銘在一年前,查出了有遺傳性的心臟病,醫(yī)生說他活不過三十歲。
一切都串起來了。
為了活命,傅銘找到了劉志遠(yuǎn)這個假大師。
而我,舒允霏,家境優(yōu)渥,身體健康,氣運正盛,就成了他們眼中最完美的「補品」。
至于白嬌嬌,偵探查到她家里欠了一大筆賭債,被劉志遠(yuǎn)抓住了把柄。
她根本不是什么無辜的白蓮花,而是一個為了錢,可以出賣一切,包括良心的幫兇。
我看著手里的資料,只覺得一陣反胃。
人性的丑惡,真是沒有下限。
我把劉志遠(yuǎn)的犯罪證據(jù),匿名發(fā)給了警方。
又把傅家發(fā)家黑歷史和傅銘妄圖用邪術(shù)害人的事情,整理成文,附上所有證據(jù),發(fā)給了幾家最喜歡爆猛料的媒體。
做完這一切,我感覺心里的一塊大石,終于落了地。
剩下的,就是收網(wǎng)了。
我給傅銘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我特地讓自己聲音聽起來虛弱又疲憊。
「傅銘......」
他似乎很意外我會主動聯(lián)系他,愣了一下才開口。
「允霏?你......怎么了?」
「我......我最近總是不舒服,總是做噩夢......」我恰到好處地帶上了一絲哭腔,「我前幾天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傅銘,我好害怕......」
電話那頭,傳來他壓抑不住的,得意的輕笑。
雖然只有一聲,但我聽得清清楚楚。
「別怕,」他假惺惺地安慰道,「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你好好休息,沒事的?!?/p>
「傅銘,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我哽咽著問,「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跟你退婚的。離開你以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做什么都不順......」
他沉默了。
我知道,他在權(quán)衡。
我在他心里,已經(jīng)是一個即將被榨干的「祭品」。
但如果我能主動回頭,對他來說,無疑是省去了很多麻煩。
過了許久,他終于開口了。
「允霏,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p>
「好?!顾f道,「明天晚上,來我家。我們一家人,一起吃個飯?!?/p>
「好。」
掛了電話,我嘴角的弧度,冰冷如刀。
傅銘,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