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周年紀念日的晚上,我坐在擺滿愛心蠟燭的餐桌前,刷到了祁連秘書唐棠的朋友圈。
照片里,嬰兒的小手放在兩只交疊的手上,看起來溫馨又親密。
配文是【人生自此圓滿】
只一眼,我就認出最下面那只男人的手是我丈夫祁連的。
并不是因為他的手多么特別,而是因為,他的無名指上,還帶著我們結婚時的戒指。
陪情人生孩子,卻還帶著跟原配成對的戒指,也是搞笑。
我扯了扯嘴角,點了個贊,把她的備注改為【十三(已生孩子版)】,然后點開祁連的聊天框,通知他快點回國。
一分鐘后,那條朋友圈被刪了。
緊接著,是如同催命一樣響起的電話鈴聲。
剛點了接通,祁連的指責便鋪天蓋地般襲來:
“陶晴,你又在鬧什么?”
“棠棠剛生完孩子,身體精神都很虛弱,你為什么要刺激她?”
我揪著玫瑰花瓣,百無聊賴道:“不就是朋友圈點個贊,怎么就刺激了?心靈這么脆弱嗎?”
“少陰陽怪氣,棠棠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辛辛苦苦懷孩子也是為了我們,現在她一直在哭,你滿意了?”
她哭什么?
我才是那個該哭的人吧?
在最美好的年紀嫁給了祁連,本以為嫁給了愛情,卻沒想到結婚還不到三年,老公就出軌了。
從此各玩各的,婚姻名存實亡。
這么些年過去,他光秘書就換了十三個。
唐棠是陪他最久的一個,已經兩年了。
看得出來,祁連是真喜歡她。
除了沒有名分,祁連對她簡直是有求必應,甚至還給了她一個孩子。
換做以前,我早就歇斯底里地跟他吵架、哭鬧了。
可現在,我卻懶得跟他掰扯。
“祁連,盡快回國一趟,我要跟你離婚。”
電話那邊靜了一瞬,下一秒,傳來一聲嗤笑:
“陶晴,這又是在玩哪出?”
“我不是早就說了,我們的婚姻是開放式嗎?”
“你可以去找別人,我絕不攔你?!?/p>
我看著手中的孕檢單,悠閑地笑道:“我找了呀?!?/p>
“可他現在吵著鬧著要名分呢,我當然要滿足他?!?/p>
我沒等到祁連的回答,因為電話那頭突然響起了一陣嬰兒哭聲。
匆匆說了句“等我回國再聊”后,他便直接掛了電話。
一雙手自身后環(huán)住我,商靳言將下巴墊在我肩膀上,聲音悶悶道:
“他答應離婚了?”
我放松地后仰身體,靠在他懷里:“還沒有。”
“渣男多作怪?!?/p>
商靳言冷哼一聲,大手輕輕撫上我的肚子:“要不要我?guī)湍悖铱刹幌胛覀兊暮⒆庸芩邪职?。?/p>
“不用,我能搞定。
“而且,現在還不能讓他知道我懷孕的事?!?/p>
商靳言不懂。
但他一向聽話,也并沒多問,只是纏了我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