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我下班回家,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祁連。
他正擺弄著花瓶里的玫瑰花,看見我,他慵懶一笑,下巴點了點一旁的絲絨飾品盒。
“七周年紀念日的禮物。
“那天不小心忘記了,是我的疏忽,以后不會了?!?/p>
我打開盒子,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條翡翠項鏈。
綠色的石頭晶瑩剔透,在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
GRAFF今年的新品,我在春季珠寶展上看見過,搭配戒指一起賣,要價400萬。
項鏈給了我,那戒指呢?
答案不言而喻。
我嗤笑一聲,不在意地扔到一旁。
祁連自是注意到了我的動作,卻沒生氣,只是笑道:“怎么,還生氣呢?”
嗓音低啞,像是在調(diào)情。
我懶得跟他虛與委蛇,直截了當?shù)赝ㄖ骸捌钸B,我們離婚?!?/p>
祁連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顯然沒把我的話當回事。
“陶晴,我已經(jīng)跟你道過歉了,我保證,明年的結(jié)婚紀念日我一定陪你,行嗎?”
之前每一年的結(jié)婚紀念日,不管有什么急事,不管身邊的情人怎么糾纏,祁連都會回來陪我吃晚飯,再送我一件禮物。
他說,這是他給我的體面。
因此,祁連認定我是因為這件事在賭氣。
他不情愿地站起身,敷衍著要來抱我。
我躲開他的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遞到他面前。
“專門找律師制定的,房產(chǎn)、車子、珠寶、股份都分得很公平,不存在誰占便宜的問題。
“你看看,沒問題就直接簽了吧。”
祁連終于收起了那副懶散的表情。
他接過協(xié)議,隨意翻了幾頁,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快速翻完整本協(xié)議后,祁連隨手將它扔在桌子上,周身散發(fā)的氣息沉默又冰冷。
“陶晴,你來真的?”
當然是來真的。
我沖他點點頭。
“你這次又想要什么?”
祁連這么問倒也正常,畢竟我以前沒少跟他鬧過離婚。
那時候,我還不肯相信他出軌的事實,每天撒潑打滾提離婚,用了各種手段,就是為了讓他回心轉(zhuǎn)意。
但這次,我是認真的。
祁連皺緊眉頭,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頭發(fā):“如果是因為唐棠,那你大可不必這么做?!?/p>
“她性子是嬌縱了些,但本性不壞,我會教育她,不讓她再來煩你?!?/p>
“孩子也記到你名下,由你來撫養(yǎng),這樣行了嗎?”
他以為我是介意唐棠生的孩子。
最開始,因為唐棠懷孕的事,我確實跟他吵過無數(shù)次。
這些年里,我早已習慣祁連在外面沾花惹草,也對他沒了期望。
我不再追求愛情,只求一個體面。
只要不舞到我面前來,我就全當不知道。
可祁連不僅屢次縱容唐棠挑釁我,還讓她懷了孕,任由她告知所有人。
這是在公然打我的臉。
我摔碎家里的所有東西,告訴祁連這個孩子不能留,讓他立刻發(fā)聲明,告訴所有人那個孩子跟他無關(guān),甚至不惜用公司股份做威脅。
沒用,他堅持要唐棠生下這個孩子。
怕我搗亂,還花大價錢請保鏢,把她護得死死的。
于是我終于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