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真的不行。”
我嘆了口氣,無奈地對他笑了笑:“他纏我纏得緊,一定要跟我結(jié)婚?!?/p>
“我也沒辦法呀?!?/p>
祁連的神情有一瞬間空白。
似是聽不懂我在說什么。
下一秒,他擰眉,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陶晴,我已經(jīng)說了,唐棠不會影響你的地位。”
“這些小把戲,你可以收回去了?!?/p>
他還是不肯相信。
我苦笑一聲,不想再多費口舌,只是把協(xié)議往他那邊推了推:“簽了吧?!?/p>
祁連盯著那幾張薄薄的紙,沒動。
半晌后,他抬眼看我:“這次鬧的是哪個?”
“一直都只有一個?!蔽衣柭柤?。
“你不是見過他嗎?”
商靳言一向很粘人,每次送我回家時都要纏好久,次數(shù)一多,難免會撞見祁連。
商靳言心大,完全不care,還笑著跟他打招呼。
祁連的表情堪稱五彩繽紛,最終卻什么也沒說。
畢竟“各玩各的”這個提議,可是他提出來的,他自己也一直努力地踐行著,自然沒臉說我。
聽了我的話,祁連的表情反而放松下來了。
他甚至悠閑地翹起二郎腿,大笑起來:“陶晴,你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p>
“商靳言是什么人?他可是商家小少爺,你居然覺得他對你是認真的?”
我知道祁連的意思。
海市首富商家,放眼國外都是赫赫有名。
商靳言是商家最小的孩子,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寵兒,從小備受寵愛,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
這樣一個天之驕子,怎么會看上一個已婚的女人?
若是放到幾年前,我也不會相信。
只當這是大少爺?shù)男难獊沓薄?/p>
但時間自會證明。
祁連在我們相愛的第三年出軌。
商靳言卻已經(jīng)在我身邊四年了。
他堅持的時間,早已超過了祁連。
幾天前的晚上,我從公司回到家。
打開門,迎接我的是一片黑暗和冷清。
我這才想起,祁連早就飛到國外陪唐棠生孩子去了。
這個原本承擔(dān)著美好和幸福的婚房,早已失去了它的意義。
身體愈發(fā)疲累,我連燈都懶得開,直接躺倒在沙發(fā)上,忍著胃里的不舒服沉沉睡去。
再次睜開眼,卻是在床上。
室內(nèi)溫濕度適宜,身上蓋著被子,鼻尖還聞到一股飯菜的香氣。
我走出房間,客廳燈光明亮,一眼就看見在廚房忙碌的商靳言。
“你醒啦,快坐下吃飯吧,最后一個菜馬上就好?!?/p>
他動作熟練地翻著鏟子,嘴里還在不停嘮叨:“工作那么忙,不吃飯怎么行,小心把身體熬壞?!?/p>
“你那個老公,唉,我都不想說,養(yǎng)條狗都比他有用,趁早跟他離婚?!?/p>
餐桌上擺滿了菜,賣相精致,熱氣騰騰,全是我愛吃的。
我夾了塊糖醋小排放進嘴里。
熱的,甜的,很好吃。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厭煩。
厭煩這棟冰冷的房子,厭煩跟祁連在一起的日子,厭煩他身上散不去的香水味,厭煩他的一切。
我不想再和他糾纏了。
我想重新開始。
今年我29歲,不再那么年輕,但也遠遠不是投降認輸?shù)哪昙o。
我不缺從頭再來的資本和勇氣。
于是我問商靳言:“跟他離婚之后呢?”
“當然是嫁給我啊,我年輕貌美,有的是力氣,上的了廳堂下的了廚房,你絕對不虧!”
我笑了:“好啊,我嫁給你?!?/p>
說出這句話時,或多或少地被情緒裹挾。
事后冷靜下來,我仔細思考了一番,卻發(fā)現(xiàn),我并不后悔做這個決定。
和祁連離婚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涉及到諸多財產(chǎn)的分配,還要應(yīng)對熟人的八卦問詢。
但只要一想到能離開祁連,我的心底就會涌起一股隱秘的興奮感和解脫感。
“祁連,別以己度人?!?/p>
我冷靜地看著他,笑道:“不要因為自己是臟的,就覺得周圍所有人都不干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