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一,本應該坐在辦公室認真工作的我,卻公然翹班來到了動物園。
我的大腦感到十分荒謬。
但心底,卻因為打破常規(guī)的生活軌跡而涌出一絲興奮。
工作日人很少,商靳言租了一輛小車,載著我逛逛停停,幾乎逛遍了所有場館。
看著動物們悠閑自在的行為,我竟然真的將煩心事拋到了九霄云外。
從動物園出來后,商靳言又帶我去了海邊。
晚風很涼,他把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緊緊地將我抱在懷里。
天色漸漸昏暗,四周的喧囂漸漸遠去,耳畔只余一陣又一陣的海浪聲。
夜晚的大?;謴土怂膳碌谋拘?,漆黑不見光的海水翻涌著,像是隨時會把人卷沒進去。
我靠在身邊人溫暖的懷里,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商靳言,我要是不離婚,你還真這么無名無分地跟我一輩子?。俊?/p>
“那當然了,誰讓第一次見面時,你就把我的心偷走了?!?/p>
“我要你的心干什么?”
“干什么都行啊,炒著吃,扔著玩,怎么開心怎么來?!?/p>
我笑罵了一句:“油嘴滑舌,你就這么喜歡我?”
商靳言笑嘻嘻地湊過來親我:“不是喜歡,是愛,它不講道理,我也控制不了它?!?/p>
是啊,他說的對。
愛,無法控制。
別人控制不了,自己也控制不了。
自從知道祁連出軌以來,我一直執(zhí)著于尋找一個答案。
一個為什么祁連能那么輕易地放下我們感情的答案。
我苦苦追尋,無數(shù)次懷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才會導致祁連對我厭煩,甚至移情別戀。
是因為外面的花花世界亂人眼?
還是因為他覺得我不能生育?
但此刻我想明白了,就是很簡單的三個字,不愛了。
祁連控制不了他的愛。
我無力改變,他自己也不行。
所以,只能接受。
接受愛變幻莫測的事實。
接受一個人隨時會跟你背道而馳的事實。
凌晨回到家時,客廳的燈居然亮著。
祁連不知為何正坐在沙發(fā)上等我。
聽到聲音,他抬起頭:
“陶晴,離婚的事我還是不同意——”
話語戛然而止。
我抬起頭,發(fā)現(xiàn)他正愣愣地盯著我脖子,表情漸漸凝固。
“陶晴,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聲音很輕,充斥著冰冷和憤怒。
我卻懶得搭理他,大晚上的又累又困,我只想睡覺。
祁連猛地沖過來拽住我,拉開我的衣領質問:“我問你這是什么?!”
他的手指粗魯?shù)啬Σ林业钠つw,帶來陣陣痛感。
這又是發(fā)什么瘋。
我狠狠推開他,嘲諷道:“大驚小怪,吻痕而已,你自己脖子上不也有嗎?”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曖昧痕跡就沒斷過,怎么好意思反過來問我?
他看我半晌,嗓音沙啞道:“這不一樣!”
“不一樣?怎么個不一樣?”
我來了興趣,譏笑道:“不是開放式婚姻嗎?有這種痕跡很正常,我不干涉你,你也別干涉我?!?/p>
這可是當初他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
客廳一片寂靜。
祁連站在原地,沉默地看著我,眼底漸漸涌出幾分迷茫和后悔。
真稀奇,這場面還真是頭一次見。
“你居然是認真的?!?/p>
他喃喃念到,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我當然是認真的,這句話我都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
“你知道就好,趕快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早點結束。”
我翻了個白眼,隨意揮了揮手,便向臥室走去。
就在門即將關上的剎那,祁連動了。
他一把攔住門,眼睛直直地盯著我:“陶晴,我不會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