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霍驍瀾眸色晦暗,
“帶下去打十大板,把她關(guān)進(jìn)祠堂好好反思,跪滿三天才準(zhǔn)出來。”
“不要?!蔽一帕松襁B十大板都沒聽進(jìn)去,大叫著哀求他,
“別把我關(guān)進(jìn)祠堂,驍瀾,我怕黑。”
霍驍瀾眼中出現(xiàn)一絲動容,
何映月不經(jīng)意咳嗽兩聲,
他眼中瞬間只剩冰冷,
霍言甚至在一旁拍手叫好。
那兩張相似的面孔上是一樣的冷漠和厭惡,
從前我調(diào)笑霍驍瀾,幸好霍言只有長相隨他,
現(xiàn)在看來,是我大錯特錯,
這父子二人何其相似。
如同行尸走肉般,
我被打完十大板丟進(jìn)祠堂,
婆子不管我受傷的臀部,
強(qiáng)硬的讓我跪下。
心中的痛更勝過身上的痛,
隨著婆子們的離去,黑暗如潮水般涌來。
我害怕的蜷縮在角落,
不知什么時候來送飯的婆子
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的將我扯去跪下。
三日很快過去,
我踉蹌著出去時,
只有等在芍藥祠堂門口,
她扶著我踉蹌著回去。
小心翼翼的沐浴更衣后,
我驚覺這衣服似有不對。
霍驍瀾帶著何映月闖了進(jìn)來,
何映月裝作吃驚捂住嘴巴,
“這,阿梨,將軍給我買的衣裙怎會在你身上?”
霍言更是沖上來就要扒了我身上的衣服,
霍驍瀾沉聲,
“霍言,成什么樣子?”
看向跟在他們身后的一反常態(tài)低著頭的芍藥,
我的心頭出現(xiàn)不好的預(yù)感。
芍藥撲通跪在霍驍瀾和何映月身前,
一下又一下的磕頭,
“是夫人讓奴婢去偷主母的衣裙,夫人一直嫉妒主母得您的寵愛,
屢次陷害不成,就讓奴婢去偷來衣裙,
說是要將染過天花之人的衣物上的布料夾在衣裙中,讓主母也得上天花?!?/p>
“芍藥?”
我面色發(fā)白,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芍藥是我從路邊撿來的女孩,
遇到她時正賣身葬父,額頭磕的血肉模糊,
我買下她放她自由,
她卻說家中的母親和弟弟對她多有嫌棄,
愿意一生跟著我報答我的恩情。
霍驍瀾面色低沉的像是要滴出水,
“本以為你只是偷盜衣物,卻沒想到還是死性不改想要暗害映月”
“我沒有偷她的衣裙,更沒有想要害她?!?/p>
我痛心于芍藥的背叛,更痛心于他毫不猶豫的相信我會去害人。
像是看著這天下最無理取鬧之人,何映月痛心疾首的看著我,
“阿梨,我只當(dāng)你是孩子脾氣,誰知你竟還不想放過我,
想要害我的孩兒?!?/p>
霍驍瀾一掌將我扇坐在地,
臉側(cè)迅速腫脹起來,霍言更是沖上來對我拳打腳踢,
我像是那個破壞他們一家的惡人。
霍驍瀾高高在上俯視我,
“芍藥對你最是忠心,府中上下人盡皆知,
許梨,你真是無藥可救,心思歹毒至此,
還是做回你的本行,滾去浣洗衣物,這棠梨院你也不必住了,
滾去住柴房?!?/p>
“不許她身上留錢,省的又生出什么不該有的心思?!?/p>
他看向一旁的何映月,
柔聲輕哄著要去給她新買幾身衣裙。
霍言板著小臉,
“父親過于小氣,定要給母親買上百套衣裙才能安慰好母親”
何映月的眼中閃過幾絲得意,
給我留下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心中最后那一絲隱秘的期盼被磨滅,
就這樣吧,這個家中還有什么可留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