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程涼雪的目光剮過我脖頸,上面青紫一片。
她嫉妒極了,將滾燙的茶水潑到我身上,被濺到的地方立刻泛起紅痕。
我咬住舌尖,不敢喊出聲。
「賤人!留著這些浪蕩痕跡,是要勾引誰?」
她扯開我的衣領,動作卻突然頓住。
只見我身上遍布交錯的鞭痕。
這是我昨夜自己鞭打的。
「這是......怎么回事?」
程涼雪的聲音突然變了調。
我顫抖著跪伏在地。
「世子昨夜......用馬鞭抽著奴婢說......」
我恰到好處地哽咽,「說奴婢這等賤軀......連給世子夫人提鞋都不配.......」
程涼雪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
「他真這么說?」
「世子心里只有世子夫人??!」
我佯裝崩潰地抓住她的裙角,「求您別讓奴婢再去伺候了......」
「夫人......」
孟昭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我迅速攏好衣襟退至陰影處。
孟昭看都沒看跪在地上的我一眼,徑直走向梳妝臺前的程涼雪。
「昨夜的丫頭晦氣得很?!?/p>
他煩躁地扯開領口,「像個木頭樁子,半點情趣都不懂?!?/p>
站在一旁的銀杏聞言,端著銅盆的手忍不住抖了下。
熱水濺濕了她的繡花鞋面,她卻渾然不覺。
程涼雪笑盈盈地貼上去,指尖輕輕撫過孟昭的胸膛。
「夫君別惱,妾身再給您物色個知情識趣的......」
「夫人?!?/p>
孟昭握住她的手腕,語氣溫柔。
「沒有人能比得上你?!?/p>
程涼雪適時地垂下眼簾,「都怪妾身不爭氣......不能為夫君誕下子嗣......」
話音未落。
孟昭突然打橫將她抱起。
程涼雪驚呼一聲,雙臂順勢環(huán)住他的脖頸。
窗外一陣風吹過。
海棠花簌簌落下。
我拽著一臉不忿的銀杏退出房門。
剛轉過回廊,內室就傳來喘息聲和木床吱呀的搖晃聲。
銀杏的指甲深深掐進我的手臂。
「這天還沒黑呢?!?/p>
我輕笑著拂去銀杏肩頭的一片海棠花瓣。
「世子和世子夫人真是鶼鰈情深。」
我壓低聲音,「只可惜,這海棠開得再艷,也結不出果子來?!?/p>
銀杏眼里的不忿逐漸被某種決絕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