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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拉住我的手,
“言心,別在這兒干了。我就算砸鍋賣鐵也養(yǎng)得起你,你用不著受這份罪!”
“你現(xiàn)在就跟我回去,把真相說出來。”
我狠了狠心,掙開他的手:
“哪兒來的瘋老頭,我不認(rèn)識你,滾開!”
外公被我說的一愣,突然過來抱我:
“言心,他們是不是威脅你了?你跟我說,我?guī)闳缶∥也恍潘麄兡苤皇终谔?。?/p>
我朝他啐了一口,假裝厭惡道:
“你老年癡呆了吧,誰叫言心。我是喬悅,你少多管閑事。”
外公老淚縱橫,還想說什么,被趕來的養(yǎng)父和顧磊捂住嘴拖走。
他們跟周圍人匆匆解釋道:
“老頭兒精神病犯了,別管他?!?/p>
我強忍著撲過去的沖動,
眼睜睜看著外公被他們粗暴地拖拽著,然后像一堆垃圾一樣,被塞進一輛面包車?yán)铩?/p>
從那天起,外公再也沒來過,養(yǎng)父和顧磊也沒再出現(xiàn)。
隱約從工友那兒聽說,
那天來鬧事的老頭,已經(jīng)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我攥緊拳頭,強壓下心頭的焦躁,默默發(fā)誓:
等我從這兒賺夠了錢,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外公出來,給他養(yǎng)老。
沒過幾天,工頭突然把我叫到辦公室。
一個打扮光鮮的女孩正坐在那里,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正是喬悅。
她抬頭看見我,愣了好一會兒,
然后突然“撲哧”一聲,笑了足足兩分鐘。
末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說:
“喬言心啊喬言心,你也有今天?!?/p>
“怪不得古人說一白遮百丑呢。從前我覺得你勉強算得上是個美女,現(xiàn)在怎么跟塊黑炭似的?真想把顧磊也叫來,看看你現(xiàn)在的德性?!?/p>
我坐在她面前沒吭聲,低頭摳著指甲里的煤渣。
她又繼續(xù)“欣賞”了我一會兒,才繼續(xù)開口:
“我很好奇,你就沒想過,為什么你爸從小就偏愛我?”
“因為我才是他的親生女兒,他自責(zé)讓我做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就想著法子補償我?!?/p>
讓她失望了,
我只是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這么明顯,我早就猜到了?!?/p>
她一愣,沒想到我這么平靜,
又繼續(xù)加碼:
“那你知道,顧磊早就和我上床了嗎?”
“他說你就是個書呆子,不像我,教他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讓他知道什么才是人間極樂?!?/p>
“所以,你懂了嗎?他們不會來接你的,你這輩子只能待在這兒了?!?/p>
這回,
我坐不住了,
直到看到我的眼淚,她才滿意地站起來,整理了下名貴的衣裙:
“對了,我之前惹過一些情債,前男友們卯足勁兒要報復(fù)我。我已經(jīng)把你的地址泄露給他們了,勞煩你,幫我擋擋這些爛桃花。”
我渾身一個激靈,頭上開始冒冷汗。
她之前接觸的都是些上不了臺面的人,
想要報復(fù)人,有的是下作手段。
我已經(jīng)把自己能給的一切都給喬悅了,
她為什么還要趕盡殺絕?
見我目露驚恐,
喬悅笑得格外開心:
“真想親眼看看你能撐幾天。”
“可惜我太忙,宴會的請?zhí)拥绞周洠缓览习纸o的零花錢怎么花都花不完,身邊的世家子弟,個個有錢有顏,讓我挑花了眼?!?/p>
“我空了還得安撫顧磊那個醋壇子,實在分身乏術(shù)啊。”
她煩惱地搖頭走了。
我癱坐了好一會兒,才強撐起精神回宿舍。
當(dāng)天,我身邊果然出現(xiàn)了很多眼生的人。
從那天起,我就沒睡過一個整覺。每晚,我都被這些新人叫出去教訓(xùn)一頓。
我身上的傷越來越多,身體也逐漸接近極限。
但我仍然咬牙堅持著,因為我知道,只要再堅持三天,我就能迎來轉(zhuǎn)機。
果然三天后,養(yǎng)父和顧磊風(fēng)塵仆仆趕來,聲稱要帶我出去。
養(yǎng)父笑容溫和,眼里卻暗藏急迫:
“言心啊,之前是爸糊涂,只想著喬悅,卻委屈了你。”
“我們這次不光帶你走,還會昭告天下,你才是豪門真千金,這一切都是誤會。”
我依然溫吞地笑著,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可是眼神卻變得有些不同了,直直的,仿佛早已看透一切:
“您說什么呢,我是喬悅,就該待在這兒啊。我才不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