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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你馬上去公社,連夜把張書記請過來!就說村里出了天大的事!”
天剛蒙蒙亮,公社的張書記就坐著手扶拖拉機,一路顛簸著趕到了村里。
他臉色凝重,直接把我們所有相關的人,都帶到了公社大院的辦公室。
面對張書記嚴厲的質問,李母立刻使出了她的看家本領——撒潑打滾。
她一屁股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哭天搶地。
“書記啊,你要為我們貧下中農做主??!”
“是她自己主動勾引我那傻兒子,想賴上我們家,以后好有個依靠!”
“現在看我們家拿不出什么好處,她就反咬一口,想把我們全家都害死??!”
李翠花也立刻戲精附體,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我淚如雨下。
“沈靜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就是一時糊涂,太羨慕你了,才想借你的通知書看一看,我沒想偷??!”
“是我年紀小不懂事,求你看在我們都是女同志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我們家祖孫三代都是貧農,根正苗紅,不能出事??!”
她哭得肝腸寸斷,額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仿佛真的在懺悔。
等她們哭夠了,我才緩緩抬起手,從我一直緊攥的褲子口袋里,拿出一樣東西。
那是我趁她們不備,從他們口袋,拿到包蒙汗藥的布。
我將它遞到張書記面前。
“張書記,這上面是不是藥,公社的醫(yī)生一驗便知?!?/p>
“你口口聲聲說我勾引你兒子,想賴上你們家?!?/p>
“那我想請問在場的所有人,天底下有哪個女人,會自己脫光自己的衣服。“
”再費勁巴拉地把你那傻兒子也脫光,然后安安靜靜地躺在他身邊,就為了賴上一個一貧如洗的家?”
我的話邏輯清晰,擲地有聲,讓李母的哭聲戛然而止。
張書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拿起那封被李翠花揉得皺巴巴的推薦信。
當他看清信末那個鮮紅的印章和力透紙背的簽名時,他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
他知道,這不再是一件普通的村民糾紛,這已經捅破天了。
“來人!馬上去把衛(wèi)生所的陳醫(yī)生叫來!”
“另外,派幾個人,立刻去李富貴家,給我仔仔細細地搜!”
搜查隊很快就回來了。
為首的民兵手里高高舉著幾張紙。
“報告書記!在李翠ah的枕頭底下,找到了這個!”
那正是我的錄取通知書和戶籍證明!
李翠花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野貓,從地上一躍而起。
她雙眼赤紅,指著我的鼻子,發(fā)出了瘋子般的尖叫。
“是她!這一切都是她陷害我的!”
“張書記!你別被她騙了!她身上,還藏著更大的秘密!”
李翠花這豁出去的一嗓子,讓整個辦公室瞬間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我身上。
“沈靜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聲嘶力竭地大喊,臉上帶著一種同歸于盡的瘋狂。
“她早就和我們村的會計王有才搞到一起去了!”
“你們不信可以去查!她好幾個月沒來月事了,肚子里早就揣了野種!”
“她怕回城被家里人發(fā)現,丟了臭老九的臉,才想把名額賣給我,然后設計嫁禍給我們家!”
“至于那封信,那封什么狗屁推薦信,就是她求著王有才,找縣里的野關系偽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