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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響起的手機震動聲將顧寂聲拉回現(xiàn)實。
【寂聲,我檢查完啦,你人呢?】是沈子依的消息。
沈子依......是她讓清歡進去的,是她害了林清歡!
顧寂聲神色薄涼開口吩咐司機前往醫(yī)院。
車子在醫(yī)院門口停下。
顧寂聲小心地將林清歡的骨灰盒放在后座后,獨自踏入醫(yī)院。
沈子依病房門口。
“林清歡終于死了,五百萬,那些證據(jù)你最好也給我咽到肚子里去?!?/p>
“算那個賤人識相,自己求死,省得我動手了?!?/p>
沈子依尖銳的聲音止不住的往顧寂聲耳朵里鉆,
他臉色驟變,渾身戾氣暴漲。
顧寂聲推開病房門:“沈子依!你怎么敢這么對我的小歡!”
話音剛落,他便疾步?jīng)_上去,大手抓住沈子依的纖細的脖領,緩緩收緊手指。
沈子依被單手提起,雙腳凌空,面色因為缺氧青紫:“寂聲,你聽錯了!”
顧寂聲冷眼看著她痛苦猙獰的面容怒吼:“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寶貝......”
沈子依雙手用力掰著顧寂聲的雙手:“咳......我可沒害她......咳咳,讓她進去的人......不是......你嗎......”
沈子依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讓他僵在原地。
顧寂聲觸電般甩開沈子依,喃喃道:“我們都是罪人,我們都要給清歡賠罪!”
接著他拽住沈子依的胳膊,一路拖到停在醫(yī)院門口的車旁。
他輕輕打開車門,仿佛怕驚擾到里面的人。
“跪下!”
森冷的聲音從沈子依背后炸響。
“不要,我憑什么跪下!”
沈子依奮力反抗。
顧寂聲輕而易舉的壓制住沈子依的掙扎,抬腳踢在她的膝窩。
沈子依雙腿一軟,膝蓋狠狠砸在地上。
她看著座位上的骨灰盒,倏地假哭出聲。
“顧寂聲!我也是因為愛你呀!”
“清歡要是活著,肯定舍不得你孤獨一生的?!?/p>
“寂聲,往后余生我都陪在你身邊好不好?”
顧寂聲置若罔聞,將沈子依的額頭狠狠砸向地面,磕了三個頭之后。
才將暈過去的沈子依隨手甩上了車。
顧寂聲冷眼望著趴在座位下的沈子依。
半晌。
才溫柔捧起骨灰盒:“清歡,欺負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包括我,你......回來監(jiān)督我好不好......”
他的眼里,滿是病態(tài)的偏執(zhí)。
引擎轟鳴,帶著一車悲寂回到別墅。
“嘩?!?/p>
冰冷的水兜頭淋下,將沈子依從昏迷中喚醒。
她費力的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她正處在顧寂聲別墅的客廳中。
抬眼望去,只見顧寂聲手里拿著一疊資料緩緩翻閱。
他嘴角掛著一抹冰涼的弧度,周身散發(fā)著讓人膽寒的狠戾氣息。
“沈子依,你的偽裝,還真是拙劣不堪,只怪我眼盲心也盲......”
“昏迷,陷害,一次次告訴我林清歡不會死......你放心,你對清歡做的所有事,我會一點一點還回去!”
望著顧寂聲偏執(zhí)的眼神,沈子依心中涌出極度的不安。
顧寂聲手一抬。
身后的保鏢立刻上前,將一整袋鋒利的碎玻璃灑在冷硬的木質(zhì)地板之上。
冰冷的碎片閃爍著危險而刺目的寒光。
接著沈子依被保鏢用力壓了上去。
“啊?。?!”
尖銳的碎片無情的深入肉體,帶來令人窒息的疼痛。
看著沈子依猙獰的面龐,顧寂聲想起音樂會林清歡望向他的悲傷雙眸,心中悶痛。
直到沈子依體力不支,渾身癱倒進碎片里,身體因為疼痛不自主的痙攣。
顧寂聲才揮手讓人將她帶下去:“看著她,別讓她死了!”
客廳里陷入一片安靜,顧寂聲看著地下閃著寒光的碎片。
狠狠跪了下去,疼痛從膝蓋滿眼至全身。
淚水止不住的落下,落在碎片中像是一顆顆林清歡曾經(jīng)喜歡的冰晶。
顧寂聲抬頭,望向放在軟墊上的骨灰盒。
“寶貝......原來......你當初那么痛啊......”
骨灰盒中間林清歡的黑白照片微笑著看著這一場鬧劇。
顧寂聲膝行到骨灰盒邊,抬手輕撫著林清歡的照片。
身后留下兩道血痕,顧寂聲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歡歡,我不奢求你的原諒,我只求你......來夢里看看我好不好......”
顧寂聲倏地瞥見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鉑金戒指——這是他親手做的禁錮,鎖住他和林清歡的愛情。
他著魔般爬起身,抱起林清歡的骨灰盒,不顧雙腿蝕骨的刺痛,拖著身體向外走去。
“來人,開車去賽車表演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