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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踏入表演場,顧寂聲才緩緩勾起一個和煦的笑容。
“寶貝,你肯定是氣我才把戒指扔掉的,你監(jiān)督我把它找回來好不好??!?/p>
說著他搖搖晃晃的抱著骨灰盒走到場地中心。
雙腿終于不堪重負,顧寂聲狠狠跌倒在地,他卻第一時間抱緊了骨灰盒,慶幸道:“寶貝,還好沒摔到你。”
顧寂聲想強撐著站起來,雙腿卻罷了工。
于是他便趴在地上開始一塊塊摸索著。
一寸,又一寸,顧寂聲骨節(jié)分明的雙手磨破了皮。
在場上留下讓他驚懼的蜿蜒血痕。
但就是找不到那枚小小的鉑金素戒。
天色漸暗,顧寂聲仍是一無所獲。
他垂眸溫柔輕撫著骨灰盒,“寶貝,給我點提示好不好......”
血液染紅了骨灰盒,又被他小心翼翼抹去。
“轟隆隆——”
大雨傾盆落下,瞬間打濕了顧寂聲。
他慌亂的爬起身,強忍著疼痛,將骨灰盒攏入懷中,向遮蔽物跑去。
他淋濕了沒關(guān)系,清歡不行!
然而接連的自我折磨已經(jīng)消耗了顧寂聲的大部分體力。
距離遮蔽物最后一段路,他已經(jīng)耗盡了渾身的力氣,雙腿一軟,狠狠跌落在地上。
骨灰盒咕嚕嚕的滾出去,所幸滾入了遮蔽物,沒被濺濕。
顧寂聲終于咽下跳到喉間的心臟,凄凄笑出聲。
一道閃電劃破夜幕,照亮了顧寂聲蒼白的臉和通紅的眼眶。
突然!一處小小的亮光攫住了他的視線。
興奮像膨脹的氣球瞬間填滿全身。
他撐著最后一口氣,撲了過去。
一枚小小的素戒安靜的躺在那里。
顧寂聲顫抖著指尖撿起,將它牢牢的抓在掌心。
臉上有冰涼的液體劃過,是連綿不斷的雨水,更是洶涌不絕的淚水。
顧寂聲將戒指小心的放在心口的口袋中。
輕聲笑道:“寶貝還是這么容易心軟?!?/p>
大雨帶走了顧寂聲身體內(nèi)最后的熱量,他仿佛看到了林清歡笑著向他走來,伸手牽住他。
賽車表演場,一個渾身濕透的男人趴在地下,伸手向著遠處夠去,嘴角帶著一抹幸福的微笑。
顧寂聲意識慢慢歸攏,鼻腔里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下意識的摸向身邊,空蕩蕩的感覺讓他心頭一窒。
他不顧正在吊點滴的左手,扯出針頭就要去找。
“顧總!您冷靜!”推門而入的助理攔住了正要往往外沖的顧寂聲。
“歡歡!歡歡的戒指!”顧寂聲沙啞的嗓音響起,像是耗盡所有力氣后的殘響,空洞而飄忽。
“林小姐的物品以及......林小姐,都放在桌子上了。”助理連忙開口。
顧寂聲聞言扭頭向桌面看去,直到熟悉的兩樣?xùn)|西映入眼簾,他才松了一口氣。
“顧總,人死不能復(fù)生,您......保重身體。”助理開導(dǎo)道。
顧寂聲只是小心的坐在桌旁,摩挲著這枚失而復(fù)得的戒指失神。
他低啞的聲音帶著幾分癡狂:“我很清楚!清歡沒死!她只是......放棄我了!”
接著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沈子依呢?”
“沈小姐在別墅地下室,很奇怪,沈小姐的愈合能力非常好,血液里充滿了生機?!?/p>
助理的話像是當(dāng)頭一棒,顧寂聲閉眼哽咽:“寶貝的東西怎么能留在那么骯臟的女人身上,她會不開心的?!?/p>
他眼底猩紅:“每天抽沈子依200ml血,直到......她把清歡的東西都還回去?!?/p>
“是。”助理應(yīng)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