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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清清回到家中,便不再理會狀若瘋癲的秦鳴。
她看著秦鳴將客臥翻得亂七八糟,神色癡狂凝重,連忙躲到了主臥。
今日她本該向閨蜜們吹噓,無論多少年過去,只要她愿意回頭,秦鳴就永遠都在后面等待她。
可他今日的行為,實在是讓她失了面子。
她決定冷秦鳴一段時間。
畢竟這段時間她急切地想要抓牢秦夫人這個位置,對他太過熱忱。
男人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昔日她去英國侍奉的男人也是這樣,在得到了新的金絲雀后就毅然決然將她拋棄。
而她又剛好得知,秦鳴繼承了秦氏集團。
她怎么能不回國看看呢?
直到她從秦鳴嘴中聽到,他將今日本該領(lǐng)證的未婚妻丟棄在了民政局。
她就知道,自己賭贏了。
秦鳴的心中,始終都有她的一角。
她翹起二郎腿坐在床上,端詳著主臥的一切,宋婉瑜的失蹤,讓這些東西的主人,都變成了她。
她的目光落到床頭柜精心包裹著的精美禮盒上,突然起了點興致。
她饒有興致地打開,還以為是秦鳴送給她的什么禮物,甚至已經(jīng)想象到他看她穿上后欲罷不能的場景。
可是,絲綢絲帶墜落。
她看到那只小小的,懸浮在液體中尚未成型的胚胎。
齊清清抑制不住地尖叫出聲,手中的玻璃罐墜落在地。
碎裂的聲音吸引了秦鳴的腳步。
他走進主臥,看到驚慌失措的齊清清和墜落在地的肉團,心中似乎猜想到了什么。
蒼涼一片。
他眼尖地看到盒子里剩下的白色報告單,于是他從齊清清手中奪過,仔細翻閱。
視線定格在胎兒停止發(fā)育這一行上。
而在這一天,宋婉瑜因為他的暴怒,承受了一次百鼠啃食之痛。
他對上齊清清那雙因為驚懼而委屈不已的眼睛。
只是見到一個被福爾馬林浸泡過的胚胎,就嚇成這個樣子。
那宋婉瑜呢。
他又難免想起這幾天他和她對宋婉瑜的所作所為。
心情沉下。
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幾天,他對宋婉瑜做過的事。
他居然縱容著齊清清,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了腹中懷有他們孩子的宋婉瑜。
甚至助紂為虐,自己也成為了傷害她的人。
難怪宋婉瑜會這樣,一聲不吭地離開。
秦鳴的眼神在頃刻間變得陰鷙。
齊清清莫名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她抬起頭,注意到他眼中尚未消散的恨意。
心中陡然一涼。
她看著秦鳴逼近,不知為何,竟然產(chǎn)生了畏懼的念頭。
于是她遏制不住地往后退著,直到被逼到床頭。
秦鳴棲身而下,修長的手掐住她脖頸。
齊清清只覺得一瞬間,周身的空氣都變得稀薄。
她在失去海水的深海魚,拼盡全力攥住秦鳴因過度使勁而青筋漲起的小臂。
他冷笑惻惻,她只覺得自己頭皮都發(fā)麻。
心臟像被一根無形的繩索牽引,隨著她的每一次呼吸,繩索愈發(fā)緊繃。
秦鳴終于松手,齊清清眼尾通紅,呼吸急促地癱倒在床。
他又抬手,她卻不想再嘗試那種瀕死的窒息之感,護住了自己。
卻未曾想,他的手落到了她的靨頰上,指尖擦過她泛紅的眼尾。
終于,齊清清聽見他說。
“我似乎對你太過偏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