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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卻響起沉悶的響聲。
宋婉瑜正要忽略,卻聽見秦鳴的秘書呼喊著。
“秦總!秦總!”
她不由得回頭打量,卻發(fā)現(xiàn)江策已經(jīng)奪門而出,和秘書一起將秦鳴抬到蛋糕坊門口。
暖氣溢出,秦鳴的臉色才回暖了一點(diǎn)。
江策走進(jìn)房內(nèi),詢問她這個蛋糕店主人的意見。
他言簡意賅,“失溫了?!?/p>
失溫,是指體溫降低到正常水準(zhǔn)之下。
宋婉瑜抑制住內(nèi)心的恐慌。
這幾天,秦鳴一直在門外守候,有時比她來得還早。
除去重逢后的第一次見面,他再無越界的舉動。
但她還是、還是忘記不了在國內(nèi)時,秦鳴對她的各種懲罰。
她沒忍住將目光投去。
秦鳴已經(jīng)凍得面色蒼白,嘴唇發(fā)紫。
他的身體失溫到,連顫抖都在逐漸停止。
她看著聲嘶力竭在呼喊著秦鳴,卻同樣凍得面色不虞的秘書。
最終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讓他們進(jìn)來吧,我去煮兩碗姜湯?!?/p>
江策舒了一口氣。
他雖然對秦鳴先前的行為感到不齒,但也無法容忍一條鮮活的生命在他面前緩緩喪失生機(jī)。
他連忙和秘書一起將秦鳴抬進(jìn)屋內(nèi),用椅子搭起一個簡陋的小床。
他又去找來了自己常用的毛毯,替秦鳴蓋上。
過了很久,秦鳴的臉色才逐漸轉(zhuǎn)好。
秘書此時才深呼一口氣,放下心來,癱坐在地。
他抓住江策的手,誠懇地道謝:“謝謝您!謝謝您!要不是您,想必我們已經(jīng)...”
宋婉瑜在此時將姜湯煮好,遞給江策。
他將其中一碗遞給秘書,以為秘書會先喝完,卻沒想到,他拿著湯勺一口一口地喂給秦鳴。
江策道:“你不該感謝我。如果Vivian不同意,你們進(jìn)不了這個房子,更別說喝到暖身的姜湯?!?/p>
秘書將一碗姜湯喂完,自己才端起另一碗,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他已經(jīng)淚眼婆娑:“宋小姐...真的很感謝?!?/p>
宋婉瑜對秘書并沒有什么惡意,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秦鳴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他呼吸平緩,像是進(jìn)入了睡眠。
江策道:“沒事了,等他醒來你們就離開吧?!?/p>
“好?!闭f完這句,秘書又支支吾吾著,“宋小姐,你和秦總,是真的...”
宋婉瑜沒等他說完,就打斷道:“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了。”
秘書劇烈咳嗽起來,似乎有些不忍:“可是秦總為您做了很多!他這幾天感冒了,卻還是一直在求您原諒!不是我?guī)退f話,而是...”
而是這幾天,他確實(shí)能感受到秦鳴對感情的遲鈍。
他直到失去,才明白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誰。
而他曾被秦鳴資助過,所以才會死心塌地地,在畢業(yè)后就將簡歷投到秦氏。
秦鳴的人不壞的,只是不知道該怎么愛人而已。
“秦總,其實(shí)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喜歡的人是您了?!泵貢炝舻馈?/p>
宋婉瑜沉沉呼了口氣,“所以呢?!?/p>
她感到不可置信,“所以他的喜歡,是拋棄本該在當(dāng)天和他領(lǐng)證的我,去機(jī)場接齊清清?”
“是明明目睹我沒有推她,她將自己燙傷時,將所有過錯歸咎到我身上,將我推倒?”
宋婉瑜解開纏繞著的圍巾,露出痊愈后,烏黑色疤痕未消的脖頸。
“他來瑞士的第一天,質(zhì)問我為什么不回頭看看他??僧?dāng)時的他,有回頭看過我一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