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孟宴禮坐在椅子上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這一切的后果,都是他一手釀成的。
孟宴禮抬眼,抿了抿嘴,打電話告訴法務部,他同意申請破產(chǎn)。
這公司原本就是趙昭和他一步步打拼起來的,現(xiàn)在她不在了,這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剛開始來大城市打拼,孟宴禮和趙昭被人騙,住的出租屋連窗戶都合不嚴。
有時候臺風天,風雨淋進來家就變泳池。
冬天大風吹,最冷的時候,孟宴禮和趙昭都舍不得開電暖器,兩個人就睡在一張單人床上緊緊抱著依偎取暖。裹在被子里吐出的熱氣將兩人籠罩,那時倆人就那么抱著,只要一個人開口,就能一聊聊到大半夜。
那個時候,他們的眼里就只有彼此。
最愛深愛摯愛只愛。
只是后來的孟宴禮漸漸忘了,忘了他們來時吃了多少的苦。
他把趙昭扔在家里,自己卻在外面夜夜笙歌,得以歡愉。
而趙昭,卻一直被他蒙在鼓里。
孟宴禮回想著過往的種種,無力地伸手在桌子上猛錘。
一錘接著一錘,像是錘打著自己的胸口,一陣悶堵。
孟宴禮這么想著,起身就出了門。
趙昭看到了網(wǎng)上的輿情和新聞,她也知道孟宴禮所面臨的處境。
但是當公司法務部通知到她,孟宴禮決定申請破產(chǎn)的時候,還是愣了一愣。
畢竟是和孟宴禮一起打拼來的,一下子一無所有,難免還是有些恍然。
裴思晴的計劃落空,心里難免有些恐慌。
她正想著去找孟宴禮,卻沒想到被孟宴禮找上了門。
孟宴禮將裴思晴重力地扔在了床上,手上的力度只重不減。
裴思晴被孟宴禮嚇到了,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
孟宴禮抓住她,又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巴掌。
裴思晴被打的有些發(fā)懵,扯了扯被抓到凌亂的頭發(fā),苦苦哀求著。
“對不起,我不該這么做!不該將這些照片和視頻傳到網(wǎng)上?!?/p>
孟宴禮的眼神發(fā)狠,指尖的力氣越來越大。
“我沒想到你能做到如此地步,連自己的清白也不顧都要拉我下水,值得嗎?”
孟宴禮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里滿是厭惡。
“你說的沒錯,但這一切不也都是被你逼得。我如今這般下場,也是你一手造就的?!迸崴记鐚ι厦涎缍Y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話剛落地,孟宴禮又是一個耳光過去。
裴思晴的眼角都被打的滲血,嘴里的乞求也未曾停止。
孟宴禮對著趙昭都從未如此暴躁過,像是要將趙昭這些年受的委屈通通還給裴思晴。
可是那些委屈,實則都是孟宴禮給的。
孟宴禮看到床上裴思晴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以前覺得她清純招人憐愛,現(xiàn)在也只覺得她心狠有手段。
孟宴禮剛想摔門,趙昭的電話響起。
孟宴禮接起電話,那頭南煜的聲音響起。
“爸爸,南煜想爸爸了?!?/p>
孟南煜的聲音帶著沙啞的哭腔,緊緊地牽動著孟宴禮的心。
“南煜,你在哪呢?爸爸來接你和媽媽好不好?”
電話里的孟南煜聽到孟宴禮的聲音,就哭了起來。
聽到孟南煜的哭聲,孟宴禮的心猛然一緊。
“你有空嗎?有空的話我把地址發(fā)你,你過來一趟吧。”
趙昭的聲音恰時響起,孟宴禮連忙捧起電話。
“有空,有空,隨時有空?!泵涎缍Y言辭懇切,有些急不可耐。
“好?!蹦穷^的趙昭語氣清淡。
孟宴禮如釋重負地坦然一笑,他終于有機會可以見趙昭她們母子一面。
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頓,接著趙昭又問了一句。
“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