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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禮被這句話擊中,眼眸忽地閃起淚光。
“你倆不在,算不上好?!?/p>
趙昭沒有回話,只是默默聽著,嘴角似乎有些抽動。
旁邊的孟南煜又開始哭鬧,趙昭抱著他就開始哄。
孟宴禮隔著手機(jī)聽著,原來這么多年,趙昭都是這么過來的。
在他出門在外花天酒地的時候,她一個人料理家就算了,還要照顧日夜啼哭的孩子。
生活將她磋磨的平淡,而她所念想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愛,都被孟宴禮給了別人。
他沒守住自己的忠心。
他似乎知道了趙昭要的是什么。
孟宴禮捧著手機(jī),情緒一時難以覆收,他感覺自己的心被抓著,想掙脫卻掙脫不開。
“對不起?!泵涎缍Y只好草草地說出這么一句。
趙昭沒作聲,數(shù)秒過后,只留給孟宴禮一陣嘀嘟聲。
孟宴禮只覺得一陣空虛感襲來。
沒等多久,趙昭就發(fā)來了一條信息。
明天下午四點(diǎn),中山南路183號,重溫咖啡館。
孟宴禮回頭鄙夷地看著床上那已經(jīng)泣到失聲的裴思晴,一點(diǎn)臉面也都不給她留。
孟宴禮掏了掏自己的褲兜,將僅剩的一沓現(xiàn)金扔在了床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裴思晴恍神,盯著孟宴禮離去的背影,才緩緩起身,將沙發(fā)上自己先前脫下來的衣服拿來披上。
孟宴禮疾馳回家,等到家門口的時候,孟宴禮的腳步停了一下。
許久沒有人清理過,院子里的枝椏掉落一片,很多碎掉的折枝就這樣橫欄在窗臺,凄涼破敗。
孟宴禮躬身簡單地把地上的殘枝落葉輕掃了一下,等到趙昭回來,也就和往日沒什么兩樣了。
等孟宴禮推開門,客廳的很多擺設(shè)都蒙了塵灰。
孟宴禮把書架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取了下來,上面趙昭的字跡依舊清晰可見,如今卻像是扎進(jìn)自己心底的那根刺。
刺痛無比。
他實在無法原諒自己。
孟宴禮不自覺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孟宴禮拖著身子上樓,偌大的房子里,此刻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孟宴禮的心里五味雜陳。
他順勢望向孟南煜的房間,門虛掩著,里面一片漆黑,挪著步子進(jìn)去,孟宴禮輕喚了一身,無人應(yīng)答。
把燈按開的時候,孟宴禮還是有些驚詫。
里面除了孟南煜的一些玩具,其他的一概沒有留下來。
趙昭是鐵了心的要走。
孟宴禮望著房間的空虛,一時只覺得心也被剜去了一半。
孟宴禮輕手輕腳地把孟南煜的房門帶上,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熱水澡。
趙昭將孟南煜哄睡,就把地址給孟宴禮發(fā)了過去。
她之所以從家里搬出來,也就是為了不再和他產(chǎn)生瓜葛。
可事到如今,兩人一同打下來的江山,就這么被付諸東流,趙昭心里也蠻不是滋味。
他只恨孟宴禮,是他咎由自取。
情義什么的,原來早就被這十幾年消磨殆盡了。
趙昭那天滴到孟宴禮手背上的那顆熱淚,燙傷了孟宴禮,也燙傷了自己。
至近至遠(yuǎn)東西,至深至淺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趙昭少時讀的時候只覺得惋惜,如今卻明白了,花開花落自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