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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香奈兒套裝,戴著珍珠項鏈,看起來像個優(yōu)雅的貴婦。
她沒有問我一句有沒有受傷,而是直接走到我面前,揚手給了我一個響亮的耳光。
「我怎么會生出你這種不知廉恥、心腸歹毒的東西!」
她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走廊。
「我今天就當著所有老師同學的面,揭穿你的真面目!」
她拽著我的頭發(fā),把我拖到走廊中央。
她從包里掏出一把剪刀,對著我那身灰色的“囚服”就剪了下去。
她一邊剪,一邊罵。
「我讓你騷!我讓你不知檢點!我讓你去勾引你那個死鬼老爸!」
「你不是喜歡露嗎?我今天就讓你露個夠!」
高領被剪開,長袖被剪成了碎片。
我的內衣,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里。
周圍,是無數(shù)雙或同情、或鄙夷、或好奇的眼睛。
還有手機攝像頭閃爍的燈光。
“勾引你那個死鬼老爸......”
這句話,像一道天雷,把我劈得魂飛魄散。
我爸在我高三那年就因為意外去世了。
她怎么能......怎么能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來污蔑我?!
我感覺不到疼,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我只是麻木地站著,像一個被公開處刑的犯人。
直到她剪刀的冷鋒,劃過我的手臂。
血,滲了出來。
我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她。
「你是個瘋子!」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你不配做我母親!」
「我瘋了?我看是你瘋了!」
我媽被我的反抗激怒,她扔掉剪刀,左右開弓,巴掌雨點般落在我的臉上。
「你還敢頂嘴!你這個下賤胚子!你跟你爸一樣,都是賤骨頭!」
陳雪也沖上來,按住我的肩膀。
「晚晚,你怎么能這么跟姨媽說話!快道歉!」
她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將我死死地釘在恥辱柱上。
我被誣陷成了一個嫉妒成性、心腸歹毒、甚至對自己親生父親都有非分之想的怪物。
我徹底崩潰,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推開她們,沖出了人群。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只想逃離這個地獄。
我跑了很久,直到雙腿再也支撐不住,摔倒在一個無人的角落里。
我抱著膝蓋,渾身顫抖。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學校論壇的推送。
新的帖子已經出現(xiàn),標題是《驚爆!我校某女因與父親曖昧被母親當場抓包!》。
我的人生,徹底完了。
就在這黑暗和絕望中,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休學創(chuàng)業(yè),被譽為計算機天才的學長。
我顫抖著手,從口袋里摸出手機,點開通訊錄,找到那個我只存了名字,卻從不敢撥打的號碼。
那是我有一次在學?;顒又?,作為工作人員存下的,負責技術支持的學長的電話。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理我,但我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我抖著手,給他發(fā)去一條短信。
【幫我解除監(jiān)控,并反向監(jiān)控我媽?!?/p>
【只要成功,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
短信發(fā)出去后,石沉大海。
我蹲在那個黑暗的角落里,像一具被抽干了靈魂的軀殼。
也許,他把我當成了騙子。
也許,他根本不屑于理會這種瘋狂的請求。
絕望,像潮水一樣,將我徹底淹沒。
就在我準備關機,徹底放棄的時候,手機屏幕亮了。
一條短信。
來自那個陌生的號碼。
【學校東門對面的網吧,302包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