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進醫(yī)院附近一家安靜的意大利餐廳,店內燈光柔和,布置典雅,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食物香氣。齊晟注意到忻然在研究菜單時,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對某些菜品有些猶豫。
他不禁想起醫(yī)院同事曾說過,忻然醫(yī)生出身書香門第,父母都是大學教授,雖然家境并不富裕,但非常注重教養(yǎng)。這樣的家庭背景或許讓忻然對食物的選擇也有一些特別的要求。
“我請客。”齊晟微笑著說,“就當是感謝你救了我的心臟?!?/p>
忻然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后果斷地搖頭:“AA制?!彼恼Z氣堅定,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晚餐開始時,氣氛有些尷尬,兩人都不太擅長找話題。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逐漸放松下來,開始聊起彼此的工作和生活。
忻然講述了一些醫(yī)學院里的趣事,讓齊晟聽得津津有味。而齊晟則分享了一些法庭上的離奇案例,讓忻然不時發(fā)出驚嘆。
當話題轉到音樂時,兩人驚訝地發(fā)現他們都喜歡肖邦。
“我彈得不好?!毙萌宦冻鲭y得的微笑,“小時候學過一段時間鋼琴,但后來因為學業(yè)繁忙就放棄了?!?/p>
“我母親認為鋼琴是淑女的必修課。”齊晟啜飲著紅酒,笑著說,“可惜她兒子唯一擅長的樂器是架子鼓。”
忻然聽后笑出聲來,但隨即又收斂了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等等,齊氏集團的公子在搖滾樂隊打過架子鼓?”"大學時。"齊晟眼中閃過頑皮的光,"被我父親稱為'叛逆期的黑歷史'。"
忻然搖搖頭,笑容卻擴大了:"難以想象你現在這個樣子打鼓。"
"有機會給你展示。"齊晟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這種帶有未來意味的邀請?zhí)^明顯。
忻然低頭切著盤中的提拉米蘇,睫毛在燈光下投下細小的陰影。齊晟注意到他左頰有一個若隱若現的酒窩,只有在真正微笑時才會出現。
忻然側頭看他:"什么?"
晚飯后,倆人走出餐廳,齊晟低聲說"忻醫(yī)生,我開車送你"
忻然終于轉過臉,眼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
"忻醫(yī)生?"
兩人同時轉身。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瘦高男子站在幾步外,眉頭緊鎖。
"林醫(yī)生?"忻然驚訝地說,"你怎么..."
"值夜班。"被稱為林醫(yī)生的男子走近,警惕地打量著齊晟,"這位是?"
齊晟伸出手:"齊晟。"
林醫(yī)生沒有握手的意思:"哦,那位'突然對心臟特別關心'的律師。"他轉向忻然,"我提醒過你,這些精英律師最擅長偽裝。"
忻然的表情變得尷尬:"林岳!別這樣..."
齊晟收回手,臉上依然保持著禮貌的微笑,眼神卻冷了下來:"林醫(yī)生似乎對律師有誤解。"
"沒有誤解。"林岳冷笑,"只是見多了你們這種人如何利用關系達到目的。"他拍拍忻然肩膀,"小心點,忻然。別被表面迷惑。"
說完,他大步走向醫(yī)院方向,留下尷尬的沉默。
"抱歉,"忻然低聲說,"他是我的同事兼好友,性格比較直..."
"他不喜歡律師"齊晟突然說。
忻然瞪大眼睛:"什么?不,他只是..."
"他看我的眼神,有憤怒。"齊晟簡短解釋,
忻然搖頭:"你錯了。林岳只是...保護欲強。"他停頓一下,"他前年處理過一個醫(yī)療官司,對方律師...手段不太光彩。"
齊晟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但林岳的出現像一塊冰落入溫酒中。剩下的路程兩人都沉默寡言。
齊晟說在忻然公寓樓下,齊晟突然問:"周六你有什么安排?"
忻然愣了一下說"上午有臺手術,下午……為什么問這個?"
"我想請你去聽音樂會"齊晟說道,"肖邦專場"
忻然平靜的說:"為什么是我?我覺得齊律師應該不會這么有空,今天的晚飯已經不合規(guī)矩了,我想音樂會就不必了,不早了我先上去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忻然轉身走進公寓里
齊晟沒有強求。他目送忻然進入公寓樓,直到某一層的燈光亮起。夜風吹過,帶來遠處咖啡店的香氣。他想起抽屜里那些精巧的折紙動物,和忻然解釋它們用途時柔軟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