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江硯將他的外套脫下,自然的披在我的身上。
鼻尖充斥著熟悉的薄荷味,我輕舒一口氣,倚靠在他肩上。
意外的是,謝深居然追了出來。見我和別的男人舉止親密,他咬著牙命令?!负温?,給我回來!」
「我就說漫漫姐怎么同意離婚,原來是已經(jīng)攀上高枝了?!怪不得呢……」
安然撐著傘,溫柔貼心的站在他身邊。
「謝哥哥,要不然我們回去吧?!?/p>
謝深一把推開安然,紅著眼質問我。
「何漫漫,這是真的嗎?原來你就是如此物質的女人!」
江硯將我護在懷里,嘴角含笑。
「據(jù)我所知,你已經(jīng)跟漫漫離婚了對吧?那你就沒資格問她去哪,更沒資格帶她回去?!?/p>
謝深攥緊拳頭上前,卻被江硯身邊的保鏢攔下。
「你算個什么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p>
江硯將我抱起,臨走時眼神如淬了冰。
「你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不過你很快就知道我是誰了?!?/p>
我在薄荷香里沉沉睡去,睡夢里仿佛有人輕柔的替我消毒傷口。
我夢到十三歲那個夏天,公司破產(chǎn),父親在我前面跳下樓,母親受不了刺激。
等我再次見到母親時,他正倒在血泊里。
我跪在地上,摟著母親冰涼的身體。江硯站在我的身后,開口輕聲承諾。
「漫漫,我會替你父母照顧好你……」
自此,我被寄養(yǎng)在青梅竹馬的江硯家里。
十五歲那年,江硯垂著眼,指尖不停的摩挲著衣角。
我的心劇烈的顫了顫,咬緊嘴唇輕聲問他。
「你要離開了嗎?」
「嗯,我媽讓我出國……」
我轉過身,不愿讓他看見我眼尾搖搖欲墜的淚珠。
他出國后,我擅自離開了江家。
從破產(chǎn)那一刻起,我和江硯注定是兩條相交的平行線。
在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時,他卻出現(xiàn)在我的世界,又救了我一次。
再次醒來后,江硯眉眼含笑的盯著我,生怕我又離開他。
「早知道當初不讓你回去了。」
「連伯母留給你的手鐲都被人弄壞了。」
當初被安然手底下的人故意綁架,是江硯奮不顧身跳下去救了我。
撿回一條命,卻被醫(yī)生告知患上失憶癥。幸運的是,忘掉的是關于謝深的一切。
江硯紅著眼,捧著我的臉。
「忘掉他也好,忘掉他最好了?!?/p>
當謝深的人來醫(yī)院時,江硯陰沉著臉。
「他也配帶你回去?」
我揉了揉太陽穴,腦中的鈍痛炸開。仿佛真的忘記什么。
「阿硯,我也不知道以前的事會不會想起來。但是,是時候做出選擇了。等我處理好那邊的事情,你再來接我回去吧。」
盡管江硯臉色不悅,他還是點了點頭。
如今再次回到他的身邊,他將我緊緊摟入懷里。
「漫漫,我再也不會放你離開了。」
我抬頭,卻見他放在桌上的翡翠手鐲。跟摔碎那只一模一樣。
「這只手鐲和伯母留給你那只是出于同一個大師的作品。」
「我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的?!?/p>
我結果手鐲,緊緊捂在胸口。
隨后車子啟動,我消失在夜色里。